黑暗里,外面有人推门,推了一下没有推动之后,对方停了下来,何思为也没有动,呼吸也慢了。
这种门锁是十字花钥匙,并不是老式的门锁,很快何思为就明白对方干什么了。
对方用东西在锁芯里拧着,她听说过有人用发夹什么的撬锁,何思为放下罐头瓶子,从里面将门把手拧住,这样一来对方根本撬不开锁。
试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用之后,外面又安静了。
何思为也没有动,甚至断绝了将耳朵贴在门上的心思,时间一点点过去,四周安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人终于动了,脚步声渐远,大约过了一分钟,整个公安局安静下来。
何思为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动,一只手衣在门锁上,一只手拿着瓶子,对方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轻松的放弃了?
何思为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所以她保持着警惕,直到外面的天微微放亮了,她才惊觉过去了这么久。
天亮了,坏人不敢再乱来,何思为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放下瓶子回到床边坐下,阳光透进来,驱散了所有恐惧。
早上七点多,院里有人喊,但是没有人应声,何思为起身透过窗户看到几个公安来上班了,她这才起身走出屋子。
与此同时,就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怎么回事?老刘怎么倒地上了?”
何思为加快步子走过去,就看到公安局门口,一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个进来的人正把人扶起来。
“这是被人打了。”
其中一个公安发现老头的头破了,地上还有血。
何思为说,“昨晚有人进来,想撬开我的门,我一直按着门锁,对方没有得逞就走了。”
这种情况很危急,陆续有人进来,两个人送老刘去医院,何思为则又被喊过去问话。
有人敢闯进公安局里,这可是大事。
这一次,对方不再只像昨天询问那些,而是开始询问何思为得罪过什么人。
何思为可以肯定人是冲着她来的了,便把有人盯着她家祖传药方的事情说了。
公安皱眉,“所以昨天你不在招待所里住,也是发现情况不对?”
何思为说,“我只是猜测,没有和你们说,也是怕你们觉得我想的太多。”
公安看着何思为,五味掺杂,只能说她的警觉性很高,不然昨天在招待所就出事了。
“其实 这种情况,你可以和我们说,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昨天暗下里多加个人手,或许就能抓到对方。”
何思为苦笑,“有人一直盯着,你们加派人手,他们或许就用别的办法了,我也是把自己当诱饵,看看是不是我猜测的那样,没想到是真的。”
公安被这话逗笑了,接着问她,“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对方冲着你来的,接下来你一路都很不安全。”
何思为说,“如果火车上的人也是他们闹出来的,我想你们追查行凶者,对他们也是种警惕,昨晚在这里他们动手没有成功,不会再接着来,我会有一段时间很安全。”
听到何思为的分析,公安也不担心了。
只不过他们还是教育了何思为,“昨天你就该把你的情况和我们说了,或许按着你的方向,我们可以去追查被害人是谁。”
何思为说,“连我都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想想也是,不然也不会一直这么被动了。
当天下午,被害女人的实验报告出来了,对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而死,按理说何思为已经摘除了嫌疑,可是她是学医的,又在医院里实习过,得往学校和医院那边打电话,询问何思为有没有开过安眠药的事情。
何思为原本是不想让家里那边知道的,现在看来事情瞒不住了。
果然,当天上午沈国平的电话就打到了公安局,何思为就在这里,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
沈国平在电话里先问了她有没有事,然后又说,“我有战友在那边,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他应该很快就到。”
何思为说,“我没什么事,这边调查清楚我就可以走了,不要麻烦你战友了。”
沈国平的语气很严肃,“思为,我们是夫妻,你出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我不怪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过去,我再不为你做点什么,那我还是你丈夫吗?”
这样的话,何思为无法反驳,她说,“我就是觉得没什么事,想着你们知道了会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们。”
在公安局里接的电话,四周还有人在办公,何思为也不好多说旁的。
但是沈国平却没有就这么算了,而是从出事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事,一一都问了。
沈国平都让战友过来了,何思为知道她不说也瞒不住,便把事情都说了。
她说完后,电话那边的沈国平久久没有开口。
何思为小声说,“没事的,我自己知道照顾好自己。”
“好,等我战友到了再说。”
电话挂了。
何思为知道沈国平生气了,他的事都不告诉她,她也学他,这不挺好的吗?
电话挂了后没几分钟,沈国平的战友季君平到了,一身军装,级别也是团长,一进来后就直接何思为而来。
季君平伸出手,“是嫂子吧?听国平描述,我没认错人吧?”
何思为伸出手,握手之后,她说,“麻烦你了。”
季君平说,“麻烦什么,嫂子到这边应该告诉我,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何思为笑笑。
季君平又说,“嫂子,我先和公安沟通一下,您先坐着。”
季君平去那边和公安沟通,等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很严肃的对公安说,“学校和医院那边消息回了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也可以证实何思为没有买过安眠药,但是公安话音一转,“可是如果她是通过别的渠道呢?”
何思为突然插嘴,“你们只是从死者胃里查到了安眠药,但是在火车里没有找到她喝过药的杯子,那又怎么可以确定是我让对方吃的药?安眠药治死,那要很大一堆药,我和她不认不识,她为什么就会答应吃掉药?”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们还怀疑自己,何思为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