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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之水依旧。

又到风津渡口,这里是连接河北与中原的重要通道,即便在黄巾之乱尚未完全平息的年月,依旧有些许胆大的商旅不得不冒险往来。

渡口码头十分简陋,几根歪斜的木桩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栈桥,河水拍打着岸边,发出沉闷的响声。秋风已带着凛冽的寒意,卷起河岸上的沙尘,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几艘破旧的渡船停靠在码头边,船夫们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褐,蹲在船头,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准备渡河的客人。

孙宇和赵空牵着马,站在等待渡河的人群中。两人都作寻常游侠打扮,刻意收敛了气息。孙宇内着青色劲装,外罩一件半旧的玄色斗篷,斗篷边缘用暗银色丝线绣着流云纹,虽然经过长途跋涉略显风尘,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眉宇间那份与生俱来的孤高与锐气。他伤势未愈,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但腰背挺得笔直,宛如一株在风雪中屹立不倒的青松。那双深邃的眼眸开阖之间,偶尔会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精光,仿佛一柄藏在鞘中的绝世宝剑,虽未出鞘,却已让人感受到它的锋芒。

赵空则是一身灰布短褐,腰间随意系着一根麻绳,背上负着一个简单的行囊。他刻意低着头,将大半张脸隐藏在斗笠的阴影下。自从离开邺城后,他体内的太平真气就一直在蠢蠢欲动,时而如烈火焚身,时而如寒冰刺骨。他不得不分出一大半心神来压制这股狂暴的力量,这使得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沉稳许多,唯有偶尔抬眼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才会闪过一丝属于年轻人的灵动。

“过了河,就是兖州地界了。”孙宇望着浑浊的河水,声音平静无波。

赵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感受着体内真气的躁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时,一艘较大的渡船靠岸,船夫吆喝着乘客上船。两人随着人流登上渡船,将马匹拴在船尾。渡船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有背着行囊的书生,有拖家带口的难民,还有几个看上去像是江湖人士的汉子,腰间佩着刀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船夫撑起长篙,渡船缓缓离开码头,向着对岸驶去。河面宽阔,水流湍急,渡船在波浪中起伏不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孙宇站在船头,玄色斗篷在秋风中猎猎作响。他看似在欣赏河景,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已经提升到了极致。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越是这种看似平静的时刻,往往越是暗藏杀机。

赵空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他体内的真气越来越躁动,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

当渡船行至河心时,异变陡生!

“哗啦”数声,五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浑浊的河水中冲天而起,带起漫天水花!这五人皆身着紧身水靠,手持明晃晃的分水刺,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水下好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岸边的芦苇丛中射出十数支弩箭,箭簇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弩箭破空,发出凄厉的尖啸,精准地射向渡船上的孙宇和赵空!

“小心!”孙宇低喝一声,反应快如电光石火。

他并未拔剑,而是双袖一拂,一股柔和而磅礴的劲力如同水波般荡出。那几支射向他面门的弩箭仿佛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去势顿消,轻飘飘地落入河中。这一手“流云袖”施展得举重若轻,虽然只恢复了部分功力,但那份宗师气度已然显露无遗。

赵空也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虽真气不稳,但多年沙场历练出的本能还在。只见他身形如游鱼般向后滑出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道从水下刺出的淬毒分水刺。然而这突然的发力牵动了他体内的真气,那股灼热与冰寒交织的力量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赵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几乎站立不稳。

袭击者约有二十余人,除了从水中突袭的五人外,其余的都隐藏在岸边的芦苇丛中。他们皆身着黄色劲装,行动迅捷,配合默契,出手狠辣刁钻,显然是太平道精心培养的高手,在此设伏多时,意图将这两位与张角之死密切相关的“仇敌”截杀于大河之上!

“太平道余孽,阴魂不散!”孙宇冷哼一声,眸中寒芒大盛。

他深知此刻己方势单力薄,赵空又有隐患在身,不宜久战。正欲施展辣手,先毙掉几名首领震慑敌胆,却听得一声清越的长笑自远方传来。

“哈哈哈……大河之上,风急浪高,诸位在此舞刀弄枪,岂不煞风景?”

声音初听时仿佛远在天边,缥缈难寻;眨眼间却已近在耳畔,清晰可闻。只见一道青影如御风而行,翩然掠过水面,足尖在波涛上轻轻一点,便已飘出数丈,轻飘飘落在渡船桅杆顶端。

来人是一位中年文士,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更添几分仙风道骨。他身穿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虽然朴素,却纤尘不染;头戴一顶竹冠,手持一柄玉柄麈尾,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正是与孙宇在邺城有过一面之缘的月旦评主,许劭许子将!

几乎在许劭现身的同时,另一侧河岸上,一位鹤发童颜、身着宽大葛袍的老者亦缓步而出。他步履看似缓慢,如同寻常老翁散步,却一步数丈,缩地成寸般来到河边。老者面容红润,眼神温和中带着看透世情的智慧,周身气息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若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此人便是名动天下的道学高人,被尊为“天道八极”之一的左慈左元放!

左慈并未登船,只是立于岸边,目光扫过那些太平道高手,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缓。

“尘归尘,土归土。大贤良师已登仙界,尔等又何苦执着于仇恨,徒增杀孽?散去罢。”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安抚力量,仿佛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那些太平道高手见到许劭和左慈,尤其是感受到左慈那深不可测、如同汪洋大海般的气息,顿时脸色大变,攻势为之一滞。为首一人厉声道:“左慈!许劭!你们身为道门中人,为何相助朝廷鹰犬,与我太平道为敌?!”

许劭立于桅杆之上,麈尾轻拂,淡然道:“道法自然,不涉权争。张角道友逆天而行,终至败亡,乃天数使然。尔等若冥顽不灵,徒然殉葬,非智者所为。”他话语平和,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左慈亦道:“痴儿,还不醒悟?”他屈指一弹,一道无形气劲破空而出,并非攻向任何人,而是击在河面之上。只听“噗”一声轻响,方圆数丈内的河水仿佛瞬间凝固,波澜不惊;旋即又恢复流动,但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已然震慑全场。这一手举重若轻,展现出的修为境界,远非寻常武者可比。

太平道众高手面面相觑,皆知今日有这两位高人插手,绝难成功。为首者恨恨地瞪了孙宇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咬牙道:“撤!”话音未落,一众黄影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消失在芦苇丛与河水之中,来得快,去得也快。

渡船上惊魂未定的船夫与乘客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向许劭和左慈投去感激的目光。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跪下来磕头,口称“神仙救命”。

孙宇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对着桅杆上的许劭和岸边的左慈拱手道:“多谢许公,左公出手相助。”语气平静,并无太多意外,仿佛早已料到二人会出现。

赵空也强忍着体内的不适,上前抱拳行礼:“多谢二位前辈。”

许劭飘然落下,来到孙宇面前,苦笑道:“府君恕罪,劭与元放公不告而别,实有不得已之苦衷。”他看了一眼左慈,继续道,“自邺城一别,我二人便一直在商讨如何解决赵都尉体内真气之患。”

左慈此时也已缓步登上渡船,他目光落在赵空身上,仔细打量片刻,眉头微蹙,叹道:“张角道友一身修为,已臻化境,一甲子精纯道元,刚猛霸烈,更兼其临终前心怀执念,使得这真气更具侵蚀性。赵都尉年未弱冠,根基虽稳,经脉却难以承受如此庞然巨力。纵有楚天行那老家伙的剑意压制,林子微那丫头的金针妙术,亦只能治标,难除根本。长此以往,恐有经脉尽毁之厄。”

他的声音平和,但说出的内容却让孙宇神色凝重。连剑圣和药神谷主都束手无策,可见此患之棘手。孙宇沉声道:“左公既与许公专程为此而来,想必已有良策?”

左慈抚须沉吟,目光望向南方,悠悠道:“当世道学,自孝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日渐式微。尤其两百余年前,淮南王刘安聚集天下道学英才,编纂《淮南鸿烈》,收集珍藏无数道家典籍,意图光大黄老之学。惜其谋事不密,事败身死,那些汇聚了先贤智慧的典籍,亦随之殉葬于九江郡寿春城外的八公山淮南王陵之中,从此不见天日。”

他顿了顿,看向孙宇和赵空,眼神变得深邃:“张角道友天纵奇才,于道学衰微之世,竟能另辟蹊径,创出太平道一脉,其修为见识,老夫亦深感佩服。然其道偏于刚猛激进,缺了中和圆融之意。当世道门,如紫虚上人、于吉道友、许子将以及老夫等人,虽各有所长,齐聚一堂,亦未能寻得完美疏导此等异种真气的法门。若说这世间还有何处可能存在解决之道,恐怕唯有那尘封了两百年的淮南王陵,或存有上古导引、化气之秘术,能解赵都尉之危。”

孙宇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本性孤高自信,不喜假手于人,更不愿欠下人情。如今听闻有此线索,哪怕希望渺茫,也决意一试。他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赵空,对左慈和许劭道:“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前往九江八公山,一探那淮南王陵!”

他随即又对左慈、许劭拱手道:“只是,若渊体内真气不稳,不宜随我同行冒险。可否劳烦二位,护送若渊前往南阳郡暂避?南阳乃帝乡,局势相对安稳,且有良医,可保无虞。”他称赵空表字“若渊”,显是亲近。

左慈闻言,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歉然:“府君见谅,老夫另有要事在身,需往昆仑一行,恐怕不能陪同赵都尉前往南阳了。”他目光扫过孙宇,似有深意,“府君命格奇特,此行南下,凶险与机遇并存,还望谨慎。”

许劭则立刻接口道:“府君放心,劭愿护送赵都尉前往南阳,必保他周全!”

这时,一直被当作“货物”般安排的赵空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看向孙宇,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大哥,你们三人商量得热闹,似乎忘了问我的意思?”他虽然称呼孙宇为大哥,言语间却并无多少下属的恭顺,反而有种朋友间的随意。

孙宇闻言,转头看向赵空,见他虽面色不佳,但眼神清澈坚定,不由得莞尔一笑。那笑容冲淡了他眉宇间的冷峻,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的意思?自然是听我的。”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兄长般的关怀与不容置疑的决定。

赵空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孙宇那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孙宇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而且此举确实是为他安危着想。

许劭见状,打圆场道:“赵都尉不必担忧,南阳郡守与劭有旧,定能保都尉安然无恙。待府君寻得化解之法,你们兄弟自有重逢之日。”

左慈也道:“赵小友体内的真气,三月之内当无大碍。老夫这里有一篇静心口诀,或可助你稍缓痛楚。”说着,他低声念诵了一段玄奥的口诀,赵空连忙凝神记忆。

计议已定,四人便在渡口分别。左慈向着西北方向飘然而去,宽大的葛袍在风中鼓荡,几步之间,身影已然模糊,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间,那份逍遥自在的气度,令人心折。

许劭则与赵空一起,转而向西,往南阳方向而行。许劭不知从何处牵来两匹骏马,将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赵空:“赵都尉,请。”

赵空翻身上马,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渡口的孙宇。秋风吹动他灰布短褐的下摆,年轻的脸庞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孙宇独自一人,立于风津渡口,目送他们离去。秋风卷起他的玄色斗篷,猎猎作响,仿佛一面孤独的旗帜。他望着南方那苍茫未知的天地,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与畏惧,唯有如同手中即将出鞘的利剑般的锋芒。

九江郡,八公山,淮南王陵。无论其中是藏着化解危机的希望,还是更深的凶险,他孙宇都要去闯上一闯。

他紧了紧背上的行囊,那里除了简单的衣物干粮,还有林紫夜悄悄塞进去的几瓶疗伤丹药,以及林子微赠送的调理经脉的秘药。这些温情,在这危机四伏的旅途上,显得格外珍贵。

“驾!”孙宇轻喝一声,催动胯下骏马,沿着南下的官道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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