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算当神棍
“一共十二人，后背都有雄鹰刺青，刺青上还烙下了数字，每个人的数字都不同，想来这些数字就是他们内部的编号了。”
秦风说完递上一本册子，册子上记录着那十二个人的详细信息，比如身高、面貌、武器等等。
蔺无殇接过来翻了翻，宋兴逸咬着一只包子，凑过来看。
嘴里模糊道：“还真有人来劫船啊，什么人胆子那么大？连朝廷运送军需的官船都敢劫。”
其实这艘船并非真正的官船，而是假冒的，船上的白虎旗，和真正的白虎旗有那么一些细微的不同。
只不过那一点不同，在夜色的遮掩下很难发现。
蔺无殇在审讯了那个伪装成摊主的玄鹰教成员后，得知了玄鹰教要劫船的具体信息，便制定了一个引蛇出洞、瓮中捉鳖的计划。
用一艘假的官船冒充真正的官船，引得玄鹰教的人上钩，并在船上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将他们一网打尽。
蔺无殇回答宋兴逸的问题：“玄鹰教。”
宋兴逸：“玄鹰教？小九你怎么知道？”
秦风同样也有这个疑问。
“是啊世子，您是怎么知道的？昨晚劫船的那些人都死了，我翻来覆去地将他们搜查了一遍，但除了后背的刺青，再没能得到更多的线索，根本无从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属于何方势力。
“您怎么一口就道出了呢？”
蔺无殇一本正经道：“卜算出来的。”
重生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连祖父都不会说。
但他所知道的很多事都需要说出来，卜算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宋兴逸一愣：“小九你什么时候对卜算感兴趣了？还一下子就算出了那些人的来历？”
秦风联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世子您该不会是想出家当道士吧？不要啊，您要是出了家，国公爷咋办啊？国公府咋办啊？还有我们这些跟着您的人咋办啊？
“国公府可只有您一根独苗苗，您要是出了家，你们蔺家可就要断后了。而且您不当世子了，那世子只能由三老爷，也就是您父亲来当，以三老爷那个德性，咳咳，我是说以三老爷的秉性，国公府怕不是要断送在他手里了……”
蔺无殇被他念叨得有些头疼，按了按眉心，“秦风。”
秦风：“哎，世子，我在呢。”
蔺无殇语气颇为无奈：“我没有出家的打算。”
秦风大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差点被您给吓死了。”
蔺无殇：我也差点要被你给念叨死了。刚回来的时候对他的念叨还有些怀念，但是时间久了，他真的有点扛不住。
莫不如，将他从身边支开？
对了，那个小奶娃很是可疑，他正想派个人过去盯着，就派秦风去吧。
秦风浑然不知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世子爷了，还在为世子并没打算出家而高兴呢。
宋兴逸：“小九，既然你不打算出家当道士，那难不成是想当神棍？”
蔺无殇：“……”
他身边人的脑回路，为什么都这么清奇呢。
难道他就不能纯粹是出于兴趣研究占卜吗？
不过他倒是被表哥这个想法给点到了，或许，当神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此一来，他以后说出来的话就更具有权威性了，也更能令人接受和相信。
所以他点了点头：“没错，是有这个打算。”
秦风纠结了下，还是忍不住道：“世子，当神棍很费神的，您身子不好……”
眼见他又要巴拉巴拉一长串了，蔺无殇很明智地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有分寸，你不须多言。”
秦风只得闭嘴了。
*
一大早二喜就起来了，用陶釜煮了一锅粥，里头加入切碎的鲜嫩野菜和笋丁，还有洗刷干净的河虾和螃蟹。
虾蟹是林大有打渔时一同捕上来的，个头比较小，没什么肉，卖不上价钱，所以留了自家吃。
二喜将其加入粥里一起熬煮，就是一锅鲜美的河鲜蔬菜粥了。
林家其他人陆续醒来，吃了美味的河鲜蔬菜粥后，各自充满干劲地忙活起来了。
林春娘挑着一担粪肥去了地里。
近日下了场春雨，去岁种下的麦子都长出来了，但地里的野草也跟着疯长，她得去锄草，再给麦子施施肥，希望它们今年能够茁壮成长。
林大有则照例撑着小船去湖里打渔。
现在打渔已经成了他的日常工作，每天少则能捕上来十几斤鱼，多则甚至能达上百斤。
虽然再没能捕上之前大黑鱼那样的大鱼，但收获也很丰盛。
傍晚收网后，就径直去镇上，将鱼卖给福庆楼的方大厨，每日都能有一些进项。
看着自家钱罐里不断变多的银钱，他心头就一片火热，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竹篙轻轻一撑，小船就滑出去数米远。
二喜则去了县城（清源县），镇上找不到活儿干，那就去县城，城里的工作机会总归要比镇上多的。
他希望能找到一份包吃包住的活儿，那样他就能将工钱都攒下来了。
和数日前破衣烂衫脚踩草鞋的形象不同，现在的他，身上穿着翠娘做出来的一身新衣，手腕和脚腕都遮住了。
脚上也穿上了千层底的布鞋，走起路来舒服得很，一点儿也不冷。
头发也梳得光溜溜的，没有落下一丝碎发。
他本就长得俊，这样一收拾，更加引人注目了，到码头去乘船时，引得同船的大姑娘小媳妇频频看过来。
二喜也不怕被她们看，反而还颇为友好地冲她们笑了笑，嘴甜地打着招呼，很快就和一船的人都熟悉起来了，获得了不少消息。
翠娘依旧留守在家，看着家里的羊和鸡，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曦宝。
三福则带着玉娘去屋后头的山坡上割草采野菜了。
翠娘坐在门前，低头做曦宝的小衣裳，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熟睡的曦宝，以防她醒了。
“姑娘，行行好，给我一口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篱笆院外，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乞丐，手里拄着一根木棍当拐杖，另一只手将一个缺了口的破碗伸进篱笆内，向屋门口的翠娘哀声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