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岱山剑宗的众多弟子们,眼见外门二长老被人暴打,一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哪里还敢踏出宗门半步?生怕自己也会惨遭毒手。
而此时的澹台望尘,却亲耳听到了惟清所说的话——幽庚竟然是王玄镜强者!这让他心中大骇,原来夜逸之前所说的话并非虚言,幽氏二人竟然都是如此厉害的人物!
夜逸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惟清,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得意地说道:“这剑宗长老就这么点能耐,居然还敢如此嚣张地叫嚣,真是可笑至极!幽罡,给我把这个人碎尸万段,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死!”
惟清虽然紧闭双眼,但其实一直在留意着夜逸的一举一动。当他听到夜逸要将自己碎尸万段时,心中顿时惊恐万分,哪里还敢继续装死下去?只见他一个激灵,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夜逸面前。
“道友饶命啊!”惟清满脸惊恐地哀求道,“之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才会对您出言不逊,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夜逸见状,脸上的笑容越发戏谑起来,他慢悠悠地说道:“怎么了?不装死了?继续啊,你可是罹玄境的武者呢,怎么能受这种窝囊气呢?”
惟清被夜逸的话羞得满脸通红,但在尊严和性命之间,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只见他连连磕头,哭丧着脸说道:“道友,先前确实是我的错,我在此向您赔罪,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夜逸看着惟清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的得意更甚。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你们剑宗的弟子说过了,我们只是来切磋交流的,并没有什么恶意。可你们倒好,不仅对我们恶语相向,还动手打人,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道友来切磋,为何有弟子来报说有人在剑宗外闹事,还出了人命?”惟清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懊悔不已,他暗自思忖道:“早知道就不该自己出来,这下可如何是好?”
然而,面对夜逸的要求,他也不敢怠慢,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好,那就请随我进剑宗吧。”
惟清心中却在暗暗窃喜,他心想:“到了剑宗中那可是我们的地盘,你以为有王玄境武者就可以护你吗?小子,待到剑宗内定让你生不如死!”
惟清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表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他毕恭毕敬地起身,亲自为夜逸等人引路,一路上卑躬屈膝,尽显谄媚之态。
不多时,夜逸等人便随着惟清来到了剑宗内部。
正当夜逸等人四处打量时,惟清突然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御剑飞往内门方向,并扯开嗓子大喊道:“所有岱山剑宗弟子听令,拦住他们!”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剑宗内回荡。刹那间,只见百名岱山剑宗弟子如潮水般涌来,将夜逸众人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手持长剑,严阵以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呵,这沧玄大陆竟然敢有人包围我们。”苏寒全然不把这些境界低微的武者放在眼里,右脚跺地,四周动摇,像是要地震一样,苏寒身边火红仙火四散,波动四起,如飓风将岱山剑宗弟子尽数掀飞,他们手中玄兵破碎。
澹台望尘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岱山剑宗武者,竟然在苏寒跺脚的瞬间就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这……这怎么可能?”澹台望尘喃喃自语道,“先前我还觉得这位公子只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厉害!”
岱山剑宗的弟子们此时也发出了阵阵哀嚎和痛苦的呻吟声,这声音在空旷的地方回荡着,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夜逸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苏寒身上,似乎想要责备苏寒出手太重。
然而,苏寒却面无表情地说道:“叶兄,我不想看到有敌人包围我们的场景。”
夜逸沉默了片刻,他理解苏寒的担忧。他们从幻仙界逃到这里,一路上已经遭遇了太多的危险和敌人。而荼阎,那个追杀他们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呢?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外门大长老修远与其子修顺御剑而来。
夜逸看着这两人,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他转头问一旁的澹台望尘:“太子,我怎么觉得他这么熟悉呢?我们是不是见过他?”
澹台望尘对修家的事情略有耳闻,他沉思片刻后,缓缓回答道:“他是银月卫修染将军的胞弟,名叫修远。由于其修炼天赋异常出众,被岱山剑宗的宗主看中,并带到了这里。算起来,他来这里已经有很多年了。”
夜逸听闻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他和修叔叔长得如此相像,原来是兄弟啊!”
然而,澹台望尘紧接着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夜逸,你有所不知,他们之间早已断绝关系。修家武者血脉,对于修远来说,已经成为了被遗忘的过去。如今,他觉醒的是岱山剑宗的血脉,而修染将军根本就不承认他这个弟弟。”
夜逸闻言,不禁大吃一惊。
他深知武者觉醒血脉的方式通常有两种:一种是继承家族传承下来的血脉,这种方式相对较为稳定和安全;另一种则是依靠强者不断用玄力注入武者的经脉,通过经络的来回淬炼,使武者逐渐适应并融合新的血脉。但这种方法不仅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且选择他人的血脉无异于背叛家族,同时还有很大一部分武者会因为无法承受他人血脉的力量而爆体身亡。只有当武者的经脉和经络能够完美适应新的血脉时,才不会出现这种极端情况,玄海也会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修顺看到剑宗的弟子们都倒在地上,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怒目圆睁,手中的长剑猛然出鞘,如闪电般疾驰而去,直取敌人要害。
“顺儿,不要冲动!”修远见状,连忙高声呼喊,试图阻止儿子的鲁莽行为。然而,此时的修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进父亲的劝告,他一心只想为那些受伤的同门师兄弟报仇雪恨。
“小小螭玄境武者,竟敢在我家公子面前如此放肆,简直是不知死活!”幽罡见状,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他手持长剑,如鬼魅般欺身而上,直刺修顺。
夜逸见此情景,不禁眉头一皱,开口问道:“此子是何人?”
澹台望尘略一思索,猜测道:“依我看,这位应该是修远的儿子修顺。”
夜逸闻言,脸色微变,急忙大声喊道:“幽罡,切不可伤他性命!”
然而,此时的幽罡已经与修顺短兵相接,双方的剑势如疾风骤雨般相互碰撞,发出阵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幽罡突然意识到夜逸的命令,他急忙想要收剑,但为时已晚,他的剑势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无法收回。
要么双剑交锋,修顺重伤;要么幽罡收剑,修顺的剑势顺势刺来,被幽罡体外的玄力冲飞。
就在这两难的抉择之间,幽罡当机立断,他迅速收剑,同时左手猛然拍出一掌,迎向修顺的剑势。这一掌蕴含着他微弱玄力,威力依然惊人。
修顺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与此同时,修远心急如焚,他连忙飞身而上,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儿子。
然而,父子俩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他们与幽罡体外的黑色玄力猛然相撞,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足足飞出数十米远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竟然是王玄境武者!”修远一脸惊愕地看着幽罡,失声惊呼道。
修顺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王玄境武者面前贸然出剑,这简直就是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啊!
“若非他及时停手,恐怕你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修远一脸凝重地说道。
修顺听后,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忙向幽罡道谢:“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然而,幽罡却冷漠地回应道:“不必谢我,如果不是我家公子开口,我绝对不会停手。”
夜逸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知故问地对修顺说:“你是修染的亲弟弟?”
修远闻言,心中一紧,警惕地看着夜逸,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兄长的名字?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夜逸倒也不隐瞒,坦然回答道:“夜家,夜逸。”
修远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说:“你就是夜家失踪多年的二少爷,夜逸?”
夜逸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修远的震惊还未平息,紧接着他又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澹台望尘,不禁疑惑地问道:“澹台太子也在这里,你们来岱山剑宗所为何事?为何还要出手打伤我剑宗的弟子?”
修远实在想不通,剑宗与夜家之间并无冤仇,他们为何会突然找上门来,并且还对剑宗弟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