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御医。”
萧遇溪闻言,赶忙伸手拽住木云舒的手腕,并摇头示意她不要去。
叶问与谷离渊隐去身形,来到她俩跟前,看着萧遇溪痛苦的模样,叶问眼中瞬间染上担忧之色,心口也隐隐作痛。
他伸手抚上心口,心中不解的暗道:“不是说神魔不两立吗?为何我看到她痛苦,心里会这么难受?”
“陛下,我知道你不想让旁人知晓,但你这样硬撑,真的不行啊!”尽管木云舒这么说,萧遇溪也没松开她。
“云舒,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来再多御医都没用的。”
木云舒心下一沉,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问想出手帮萧遇溪,被谷离渊制止,“不可,用法术会干扰她在凡间的命格,魔尊您如果想护她,可以在她身上布一层符文。”
“也好”,叶问应声,当即对萧遇溪施法,随后就带着谷离渊离开了。
萧遇溪缓了过来,松开木云舒,问:“何事?”
木云舒拾起纸张,回应:“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政务。”
“政事你看着办吧!”萧遇溪淡淡的说:“朕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木云舒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欲言又止的问:“陛下,需要将你的身体状况……告诉千千吗?”
“不用”,萧遇溪回应:“告诉她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数日后。
木云舒发现千千还是不去皇宫,于是将她叫到阁楼上,边下棋边说:“千千,有空多去皇宫看看你父皇。”
“好”,萧叶千淡然应下。
然而,当她第二日散学来到皇宫,却被臧岚拦住,未能见到父皇。
“叶千,陛下在研究棋局,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你改日再来吧!”
“好吧”,萧叶千似乎有意躲着萧遇溪,闻言直接应声离开了。
臧岚目送她离开,随后转身进入御书房。
“主子,刚刚叶千来见你,我依你的意思暂时搪塞过去了,可她名义上毕竟是你的女儿,这一直不见,也不是个办法啊!”
萧遇溪披头散发,躺在躺椅上,脸上盖了本书籍,看似慵懒悠闲,可藏在袖中的手,却紧握成拳,明显是在极力忍受痛感。
深呼了一口气,抬手拿下书籍,坐起身说:“能瞒一天是一天吧!对了,她爱慕的人是谁,查到了吗?”
臧岚回应:“叶千跟不少世家公子都有打交道,想要确定她喜欢的究竟是谁,还得继续查。”
“罢了,不必再查了”,萧遇溪叹息,“随她去吧!即便看错了人,踏错了路,也有云舒为她料理。”
一晃时间来到十月初,一向寡言少语,慵懒的萧遇溪,却突然变得话多起来,非但自说自话,还能跟臧岚、宫女聊。
清晨,臧岚正在给萧遇溪穿外衣,她突然感慨,“如果思念的尽头是重逢就好了。”
臧岚没有作声,萧遇溪又道:“生活不是话本,我也不会读心术,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也恨自己。”
这里初见端倪,臧岚微微皱眉,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她。
午时,臧岚扶着萧遇溪,从寝宫走出来,却正巧看到两名宫女,抬眸望天讨论着天上的景象。
“天上泛着耀眼夺目的光,还有各种形状的白云,可真漂亮,好想上去看看。”
萧遇溪当即接话,“是挺漂亮,但就是这么美的一个地方,当初却是我最不愿意待的地方。”
两名宫女听到他的声音,赶忙跪下惶恐行礼,“拜见陛下。”
一声陛下,将她唤回几分清醒,她抬手抚了抚额头,淡淡的说:“退下,这里不需要人守着。”
“是”,两名宫女应声,赶忙起身退下。
这次,臧岚确定她有异常,出言询问:“主子,你今日的话似乎格外多,还总是自言自语,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萧遇溪回应:“朕只是有些无聊罢了。”
“若早知你无聊,我就提前几日过来了”,顾卿恒人未到跟前声先至。
臧岚抬眸见她拿着一杆长枪,赶忙护住萧遇溪。
走到跟前,顾卿恒将长枪递给萧遇溪,“之前那两杆长枪,让祁琛赢了去,这杆新的送你。”
见她不是来找萧遇溪切磋的,臧岚松了口气。
萧遇溪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长枪,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淡淡的说:“先放这吧,朕现下要去御书房。”
“好”,顾卿恒应声,将长枪倚在房门旁,就转身去追他俩。
瞧见臧岚扶着萧遇溪,她不解的问:“萧遇溪你受伤了吗?”
“之前腿伤留了点后遗症,腿脚偶尔有些不太利索”,萧遇溪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顾卿恒闻言也没有追问,而是打趣起她,“这么长时间不露面,你不会是在憋大招吧!”
“少说笑了”,萧遇溪步子缓慢,但脚下未停,边走边问:“你找朕若无要事,就回吧!”
“我找你确实没什么事”,顾卿恒反问:“但刚刚你不是说无聊吗?所以我来陪你说话聊天啊!”
“聊天有臧岚就够了”,萧遇溪拒绝。
顾卿恒却不死心的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这话可是你说的,而且我还可以陪你舞剑呢!”
萧遇溪没再说话,走入御书房后,直接让臧岚将她拦在房门外,直接将她气炸毛了。
“萧遇溪!你早朝不上,也不出去走动,小心发霉!”
当晚。
萧遇溪与臧岚,坐在庭院中的椅子上,她突然来了一句,“既知无果,因何执着?”
正在赏月的臧岚,闻言看向她,淡然回应:“人不耗尽所有的期待,是不肯说再见的,即使耗尽,我也难以释怀。
我多么希望你能放下他,接纳我,我一定会永生永世待你好,拿你当心尖上的人。”
“呵”,萧遇溪嗤笑一声,“凡人生命短暂,却轻易许诺永恒,当真可笑。”
三日后。
带着侍卫在盛京闲逛的萧叶千,按耐不住了,不解的说:“我不去见父皇,父皇竟也不传召我,父皇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