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站在枉死城的城门口,心里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进枉死城了。
毕竟我和现任枉死城的城主有仇,差点把他爹打得魂飞魄散,如果仇家见面,搞不好又要上演一场地藏宫的戏码。
只是,这枉死城不也不行,我不放心让小胖自己行动。
就在我站在城外纠结之时,枉死城内忽然响起号角声。
那声音震天动地,哪怕几公里之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听到号角声的阴间百姓们,顿时慌乱地朝着枉死城内涌去,稍微距离远一点的,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这是什么情况?”我赶紧问十三。
十三也露出诧异之色:“这号角声是枉死城即将关闭城门的信号,但……枉死城很少会吹响号角,吹号角意味着城内有紧急事件发生,甚至周围的城隍判官都会前来支援,没有什么大事儿的话,是绝对不会吹响号角的。”
说话间,枉死城的城门已经开始关闭。
枉死城的百姓疯狂地往城内挤,当最后一位百姓钻进城里后,城门彻底关闭,严丝合缝。
小胖环顾四周,后知后觉地说道:
“安哥,周围好像就只剩下我们了。”
我也才意识到这一点,要不说我们艺高人胆大呢,两名府君在这儿,就算枉死城出现紧急事件,我们也绝对有自保能力。
只是这枉死城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城门关上以后,高耸的城墙上,很快有弓箭手列队。
我定睛一看,忽然傻了眼:“不是,他们的弓箭手怎么都瞄着我们呢?!”
十三也观察了一下,纠正道:“师兄,准确地说,他们的弓箭手瞄准的是你啊!”
我:“啊?”
完了,这他妈是冲我来的!
我就知道到这枉死城来不是什么好事儿,阎封啊阎封,这事儿全赖你!
与此同时。
枉死城的城墙上,一名身穿重甲,手持巨斧的巨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状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一双眼睛犹如燃烧的鬼火。
五米高的巨人走起来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似乎整个城墙都在跟着他颤抖。
“见过城主大人!”周围的阴兵们纷纷下跪
巨人对这些阴兵完全无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城墙边缘,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城外的我。
“穆冬的消息没错的话,那个细皮嫩肉的家伙就是阎封的转世?”巨人冷冷地问。
从他的身后,走出一名蒙面男子,正是穆冬的手下。
蒙面男子道:“承山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您大概也听说了阎封回归地府之事,他刚刚从地藏宫过来,身边还有他的小师弟孟十三,这不会错的。”
府君承山脸色一沉:“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还到我枉死城来!二十年前我父亲险些在他手下魂飞魄散,二十年后他自己送上门来,就是找死!!”
话音才落,承山便大手一挥:“放箭!!!”
早就已经拉满弓的弓箭手立刻松手,成千上万的箭矢飚射而出,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朝着我直射而来!
我早就注意到那些破空而来的箭矢,但让我无语的是,根据那些箭矢的飞行轨迹来推断,成千上万的箭矢最终只会落在我的脚下一平方米的位置里。
也就是说,成千上万支箭矢,居然没有一支是瞄准十三和小胖的!!
简直欺人太甚!难道我不是主角,没有主角光环吗!!!
十三和小胖都看出来了,因此他们二人压根一步都没有挪动,而我则不停地后退。
一些箭矢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竟在半空中也跟着转弯,追着我飞行。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当即召唤出斩鬼剑,对着那铺天盖地的箭矢挥出一剑!
可怕的半月形剑气横扫而出,在半空中劈中箭矢,无数箭矢折成两段,无力地坠落在地。
“佛门金身!”
我又直接动用佛门金身,耀眼的金漆迅速覆盖全身,剩下的箭矢哪怕落在我的身上,也只是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却没有伤到我分毫。
这就是府君境的强者,如果我保持着佛门金身,哪怕站在这里让弓箭手们不间断地射上半个月,也不会有任何事。
承山知道光靠这些箭矢不可能伤害到我,所以在箭矢落下的同时,他后退几步,一个加速冲刺,干脆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巨人的身体犹如炮弹般落地,将地面炸出一个深坑。
而承山毫不在意,结结实实地一步步从深坑里走出来,双手握着巨斧,杀气腾腾地吼道:
“好一个阎封,竟然还敢到我枉死城来!今日我承山若不杀你,还有何颜面面对父亲!!”
此时我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巨大的阿凡提……呸,阿凡达,就是十三口中的现任枉死城城主。
他的父亲负岳,和我有生死大仇。
所以那些弓箭手是冲着我来的,承山也是冲着我来的,刚才枉死城里吹响的号角,就是为了让百姓们腾出位置,好给承山与我交手创造空间。
到枉死城来,果然不是什么好决定!
我不知道前世阎封到底和枉死城有什么仇什么怨,只能好声好气地劝说道:
“哥们儿,冤有头债有主,和你爹有矛盾的是我的前世,俗话说人死债消,我都转世投胎了,也没有前世记忆,这前世的锅我可不背!”
“哼,阎封的实力你继承了没有?阎封的阴山是不是属于你?阎封的那些师兄弟全都认你,你怎么就不是阎封了?”承山嘲笑道,“要好处的时候你就是阎封,麻烦找上门来,你就想找借口逃避,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我:“……”
阿凡达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让我反驳我还真反驳不了。
“少废话了,弑父之仇,不共戴天,老子等了二十年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笔恩怨总要有个结果!”
承山鲁莽冲动,完全不听我说话,举着巨斧便朝我劈来。
我叹了口气,对付承山这种莽夫,只能先把他打服了再讲道理,否则他热血上头,两只耳朵根本听不得半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