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声,李仙芝才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抓起身边的软枕,朝着秦明砸去,羞愤欲绝道:
“都怪你!”
“害本郡主在小白面前形象尽毁!颜面何存?!”
秦明轻松接住软枕,随手丢到一边,凑到李仙芝面前,笑着打趣道:
“现在知道要颜面了?方才是谁抱着我的手臂不肯松开,还要我陪睡的?”
“还有......刚刚又是谁.......”
“啊啊啊!你还说!本郡主跟你拼了!”
李仙芝气急,张牙舞爪地扑向秦明,却被秦明反手揽进怀里。
他轻抚着李仙芝的柳腰,语气宠溺道:
“好了,别闹了!”
“我又不是圣人,可禁不住你这么个大美人的连番诱惑!”
李仙芝闻言,眸光微亮,心中的怨气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得意与娇羞。
她娇躯轻晃,抬手轻拍了秦明一下,故作娇嗔道:
“讨厌!你这坏人就知道欺负奴家!”
秦明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李仙芝光洁的脊背,柔声道:
“好了,快些起身吧,书院那边都等着呢!”
李仙芝眼珠一转,一双藕臂轻轻环上秦明的脖颈,轻轻摇晃,撒娇道:
“夫君~~奴家刚刚睡醒,身上没得力气,你来帮奴家更衣,好不好?!”
秦明:“......”
一刻钟后,
李仙芝挽着秦明的手臂,笑意盈盈地走出了书房,眼波流转间,难掩春色。
“小白,你且去餐厅小院拣选几样精致茶点备着,随后直接到府门前等候便是。”
李仙芝轻声吩咐,嗓音里犹带着三分慵懒。
小白闻言,连忙敛衽应是,垂首退下。
秦明任由李仙芝依偎着,二人缓步穿过月洞门,朝着后花园行去。
与此同时,后花园凉亭内,萧嫦曦和尉迟晚柠正在楸枰上执子对弈。
侍女冬雪与百里芷静立两侧,不时添茶续水。
尉迟晚柠刚落下一枚黑子,便听得萧嫦曦轻笑道:
“早就听闻妹妹棋风凌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子落下,倒叫我进退维谷了。”
尉迟晚柠闻言,腼腆一笑,抿唇道:
“姐姐谬赞了。”
“小妹不过是拾人牙慧,哪里比得上姐姐这般运筹帷幄。”
话音未落,尉迟晚柠的目光突然一凝,便见廊道转角处,两道亲昵相携的身影。
萧嫦曦见状,侧身回头,却见李仙芝云鬓微松、面若桃花地挽着秦明走来。
李仙芝察觉到两女投来的目光,连忙松开秦明加快了脚步。
萧嫦曦与尉迟晚柠对视一眼,纷纷起身,迎出了凉亭。
众人见礼过后,重新回到了凉亭。
秦明只是扫了一眼石桌上犬牙交错的棋盘,连忙收回视线,道出了来意:
“嫦曦、晚柠,书院新址那边刚刚运抵一块奇珍异石,通体莹润,内蕴青翠,你们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
尉迟晚柠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望着萧嫦曦,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萧嫦曦见状,温婉一笑,柔声道:
“既然郎君相邀,这棋局暂且记下便是。”
“妹妹不妨随郎君同去,也好开开眼界。”
尉迟晚柠闻言,秀眉微蹙,迟疑道:
“曦姐姐,你不与我们同行吗?”
萧嫦曦轻轻摇头,随后转而望向秦明,温婉一笑,轻声道:
“郎君,妾身有些乏了,想在此稍坐片刻。”
秦明闻言,面露担忧之色,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得知萧嫦曦并无大碍后,秦明这才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扶着萧嫦曦坐到美人靠上。
随后嘱咐侍女冬雪好生照看着,这才领着李仙芝和尉迟晚柠离开凉亭。
待到秦明一行人消失在廊道尽头,萧嫦曦缓缓起身,轻声道:
“走吧,随妾身前往客院。”
冬雪闻言,抿了抿唇瓣,压低声音道:
“夫人,客院那边并未传召,要不.......您还是回房歇着吧!”
萧嫦曦温柔一笑,柔声道:
“不用紧张,妾身没有那么娇贵!”
她停顿了一下,望着前院的方向,喟叹一声,缓缓道:
“自打怀孕以来,妾身整日无所事事,心中实在难安。”
“更何况:芷儿妹妹有言在先:多多走动,有益身心。”
冬雪见规劝无果,只得低头应是。
.......
巳时末,清北书院门口,人影攒动。
一块硕大无比的灰白原石,横陈在书院门前,下方整齐排列着一排排滚木,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温润光泽。
工学院的老匠师们,早已在巨石四周搭起简易木架;
十余名身着书院院服的学子,正围着巨石忙碌测量。
秦大率领的百人亲卫队,则是在烈日下肃立成阵,汗珠顺着亲卫们的额角滑落,却无一人抬手擦拭。
整个场地鸦雀无声,唯有夏蝉在枝头嘶鸣。
“快看!那是山长的车驾!”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道路尽头。
但见一架玄黑色的马车,在十余黑骑的簇拥下,缓缓驶来。
“敬礼!”
秦大洪亮的嗓音响彻门前大道,百名亲卫齐刷刷地敬礼,甲胄相碰之声清脆悦耳!
一众工匠和学子也纷纷跃下木架,列队站在巨石前,恭候秦明的到来。
马车缓缓停稳,车门打开,身着一袭青衫,头别玉簪的秦明当先跃下。
紧随其后的是李仙芝和尉迟晚柠,一个着火红色宫裙娇俏灵动,一个穿碧绿色襦裙清雅端庄。
秦明表情一肃,向着秦大率领的方队,回了一个军礼,朗声道:
“诸位辛苦了。”
秦大闻言,朗声道:
“保家卫国!”
秦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投向门前那巨大的原石。
老石匠石通连忙领着众匠师和数名学子,上前作揖行礼,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
“老朽恭迎山长。”
“我等恭迎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