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在原地找了几圈,找不到人,便也只能先行离开,消失在夜色里。
此时,萧府。
三姨娘几次三番因为上官楚被禁足,又被老夫人警告,心中对她的恨意有增无减,怨恨难挡,她当即暗中买通了一个上官楚身边的小丫鬟。
黑暗无人处,萧三姨娘将一袋子钱塞到丫鬟手中:“只要你听我的吩咐,我保证,你得到的只会比这更多。”
她语气里带着蛊惑,看着小丫鬟惶恐的模样,半是威胁半是诱哄:“放心,我不让你杀人,我只是想让你在给上官楚添茶时,弄坏她的书卷。”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更多,还会把你的卖身契给你,你也可以拒绝,不过嘛…”剩下的话,萧三姨娘并没有说出口,只不过眼神狠厉看着她。
丫鬟瞬间吓得一个哆嗦。
她是府中三姨娘,而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主子想弄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思及此,小丫鬟再顾不得思虑上官楚,点点头答应下来:“是,三姨娘,奴婢记住了。”
“识相便好。”
萧三姨娘拍了拍她的肩膀,笑意盈盈,扬长而去。
她就是看不惯上官楚,同为深宅妇人,为何上官楚可以去参加殿试,可以在人前出风头,而她就不行!
“上官楚,你要学习,要考试,我偏不会让你如意。”萧三姨娘嘟囔着,满脸阴狠,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而那个小丫鬟也听从她的命令,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上官楚的书房。
此刻,上官楚正在看书,小丫鬟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手上的托盘,那里头放着滚烫茶水。
她一步步走近上官楚,语气温柔:“少夫人,喝口茶吧。”
说着,小丫鬟轻轻俯身,似乎是想放下托盘,却手一扭,滚烫的茶水直接朝上官楚的手泼过去。
上官楚脸色大变,匆忙避让,堪堪躲开茶水,可那茶水却泼在了自己的书卷上,弄脏了上面的字迹。
“少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小丫鬟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书卷是上官楚极其珍视之物,她是真的害怕,自己还没被萧三姨娘打死,就被上官楚打死了。
上官楚也确实生气,瞪了一眼那丫头,低声呵斥:“也不是第一次端茶倒水,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擦拭书上的痕迹,可因为茶水浸湿,不仅擦不干净,反而还擦破了,这让上官楚越发心烦意乱。
“滚出去,自己领二十鞭子!”
“少夫人饶命,少夫人…”
“把她给我拖出去。”上官楚发了怒,门外的侍从不敢不听,匆匆忙忙进屋,把小丫鬟拖出去。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鞭打声,以及小丫鬟的哭求哀嚎声。
听到这个动静,萧三姨娘喜笑颜开,趁机去找了萧老夫人,恰好撞见萧老夫人也在看这边。
她计上心头,故意走过去,乖巧地给老夫人行礼。
“妾身问老夫人安。”
闻言,老夫人睨她一眼,淡淡询问:“上官楚院子里又发生什么了?”
“哎,好像是一个小丫鬟犯了错,被罚了。”萧三姨娘悠悠叹气,低下头,掩盖住眼里的欢喜,继续往上官楚身上泼脏水。
“这个上官楚啊,平时就对下人严苛,导致丫鬟们都怕她,这才犯错,我刚刚看了一眼,小丫鬟被打得可惨了,我都害怕会出人命。”
听到这话,萧老夫人顿时变了脸色,如今正是萧景珩仕途上升的关键时期,若是府中死了人。
哪怕是个犯错的丫鬟,那也对萧府名声有碍。
思绪翻涌,萧老夫人用力杵了杵拐杖,恼怒道:“这个上官楚,真是越发没规矩。”
说着,她在嬷嬷的搀扶下,直接去了上官楚的院子,此刻,院子里,小丫鬟已经被打得只剩半条命。
见她摇摇欲坠,萧老夫人立刻叫停:“住手!”
“上官楚,景珩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你非得不安分,给他惹麻烦吗?”
听到老夫人的责骂,上官楚只觉得委屈,下意识想要辩驳:“老夫人,我…我没有…”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不用说了,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恶毒,现在就给我去佛堂跪着,诵经半日赎罪,不许吃饭。”
这个责罚,让跟来的萧三姨娘忍不住窃笑,看向上官楚,满眼挑衅,这可把上官楚气得不轻,猜到是她故意挑事。
可她却无法反驳,只能乖乖领罚,刚要离开,没想到此刻外面却跑过来一个小厮,他低头行礼,语气匆忙:“老夫人,国公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万淑芳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院子门口,见状,萧老夫人连忙去迎接,萧三姨娘也满脸不悦,总觉得万淑芳会坏事。
她下意识想把小丫鬟赶走,却被万淑芳叫住:“贵府这么热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夫人的话,只是一点家事,不足挂心,此处烦乱,夫人不如去前厅用茶…”
萧老夫人赔着笑,可万淑芳压根不给她面子,直接略过她,看向上官楚。
“我是来看阿楚的,不用去前厅,阿楚,你来说发生了什么。”
她的话,让萧家人面色一凝,却都不敢多言,有人撑腰,上官楚心中所有委屈一瞬间爆发,红着眼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得知缘由后,万淑芳当即走向那小丫鬟,看出那丫鬟脸上的心虚,她朝侍卫招了招手:“去她房里搜。”
“是,夫人。”
万淑芳要插手,萧家人不敢不从,立刻把侍卫带去小丫鬟房中。
很快,侍卫就带着一大袋银子,还有一支银钗回来:“夫人,这是从她房里搜到的。”
看着银钗,万淑芳挑了挑眉,把钗子放在她眼前:“这钗子质地不错,一个丫鬟,怕是很难拥有吧,而且,上面好像还有刻字。”
“是什么呢…”万淑芳语气幽幽,刚要念出那字,跟前的小丫鬟先受不住了,砰砰磕头求饶。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都是三姨娘指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