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你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山叔留下的最后一个GpS坐标。”罗莉说道。
站在郑州火车站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鼎羽挠了挠头说道:“位置是没错,可是……”
“算了,我再看看吧!”
挂断了电话的鼎羽,漫无目的的在火车站广场上溜达。
天柱山的GpS坐标是个洗浴中心,会不会这附近也有个什么店铺是老家伙化名偷偷开的?
这些年过去,郑州火车站附近的店铺不知道换过多少茬。
以现在的城市发展速度,一年前车站广场周边也许还不是这样,更不要说好几年前的时候。
另外,鼎侍卫的记录,前几份都是委托别人藏的。这最后一份记录是自己藏的?还是委托别人藏的?
郑州到嵩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老家伙会把自己调查的线索留在这里?
有没有可能他压根就没来得及调查嵩山,在郑州留下个GpS定位完全是为了凑数,提醒自己需要调查的是“古五岳”?
花了好几天时间,鼎羽逐一将广场附近的所有店铺都排查了一遍。
车站广场、停车场、周边商铺,,甚至连车站的储物柜,广场的地砖都仔细调查过。
一无所获的鼎羽索性离开了郑州,直接驱车前往嵩山。
虽然同样是风景区,嵩山与华山、泰山不同。
嵩山现在被分为了少林寺、嵩阳和中岳三个不同的风景区,融合了儒、释、道三家文化,整个嵩山区域内,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书院上百座。
当初在华山云台观就大动干戈,折腾了好久才得到的第一份记录。
泰山、天柱山、大茂山好歹都有点留下的线索供自己追查。
这嵩山算上地质公园方圆足足有四百五十平方公里。有七十二峰,足足比天柱山有名的山峰多了一倍。至于叫得上名头的地点、景点更是多不胜数。
如果一个个景点去追查,恐怕会像自己那老不靠谱的爹一样,花好几年时间在“嵩山”旅游。
最关键的是还不见得有结果。
草草在嵩山三大景区逛了一圈的鼎羽,直接住进了少林寺景区内的一间酒店。
躺在酒店床上,闻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的檀香。
鼎羽翻看着手机上有关嵩山的资料,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寻幽探异”的时候。
孤身一人游走在大江南北的各种“古迹”,探访各种各样的“古怪传说”。
那时候虽然苦点累点,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每天的心情都是敞亮的。
从老家伙失踪自己的自媒体停更开始,心头就像是蒙了一层厚厚污渍,再也没有过去的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肩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使命感。
让自己每天不得不脑力全开,应付着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两三年下来,老家伙没找到不说,白头发倒是多了不少。
朦胧中,鼎羽的思绪越飘越远。
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韦小宝”在找“八本四十二章经”,找到以后就能毁了大清的龙脉,同时得到巨额的财富。
自己找齐二十四颗“长生珠”,又会发生什么呢?
会不会像郎世宁描述的,二十四颗金眼凑在一起,出现某种变故让人能够长生不老?
老佛爷留给鼎侍卫的密旨中,那句不是她首笔的“长生之门,死亡之门,灵蛇开启真实之眼,或生或灭,不生不灭。”到底是谁写的?
脑子里越来越乱的鼎羽,直接沉浸到了“意识空间”中。
对着那个半透明的自己问道:“你说说!我是招谁惹谁了?”
“娘死了,爹跑了,自己稀里糊涂的掉进了一个抬头看不见口的大坑里。”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
“鼎侍卫藏个东西也搞这么多弯弯绕。”
“直接埋在自己坟里多好,用得着三山五岳的到处散么?”
另一个自己慢慢悠悠的抬起手,指向一排书架。
“咦?!你还真知道?”
鼎羽那排书架前,抽出一本发光的“书”打开一看。
里面居然是老不靠谱留下的那一大堆“七零八落”的日记。
合上书在手里敲打着自言自语:“这些东西我都看了多少遍了,除了今儿个吃啥,明儿去哪儿,真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线索。”
“老家伙藏东西、留线索的手段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难道这方面也会遗传?”
“……”
鼎羽碎碎念着突然停了下来,猛然从床上跳起来。
“没线索也是线索。”
“如果我是鼎侍卫,我会怎么保存自己的记录呢?”
“找人来藏?那就必须找信得过的,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华山是李宗阳道长,大茂山是单刀李存义,会不会是志异堂的‘战友’?”
“华山和泰山的记录应该都是‘道长’保存的,藏记录的两个鲁班锁‘石床’如出一辙。”
“嵩山号称儒释道三合一的地方,会不会是某个‘和尚’或者‘道士’藏的。”
想到这里鼎羽找出“志异堂”的名单,从头开始第一排是鼎鸿、尹福、宫宝田、李存义、李宗阳……
鼎羽的视线停留在了第一排剩下的一个名字上。
拨通电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老!有个事想咨询您。”
“鼎小子,你不地道啊!”
“多少日子没联系我了,要不是小叮当时不时的在我老人家耳边念叨,我都快把你忘了。”李老不紧不慢的开了句玩笑。
“什么事情要问的?!”
鼎羽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您曾经说过您师傅是在河南捡到您,把您抚养长大传了一身医术。”
“您师傅是在河南什么地方捡到您的?大概什么时间?”
李老没想到鼎羽会问这个问题,被烟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才开口:“你问这个干什么?”
“您也知道,他老人家跟我家祖上有很深的渊源。”
“我调查到一些很关键的事情,需要求证一下。”
李老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那是1944年夏天,在登封县。”
“师傅说捡到我的那一年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他是从腐烂的尸体堆里把我扒出来的。”
登封、嵩山、1944年夏天。
这几个词让鼎羽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