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鼎羽突然爆发搞得都愣在原地。
“别他妈逼我骂人，动起来！”鼎羽一脚踢在旁边的脚手架上发出一声巨响。
蒋天养脸色微变，反应比蒋小华快得多，猛推了他一把：
“别磨蹭，快去！”
自从有了世界树分担了一部分算计，鼎羽的脑子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超频运作了。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过后，掏出电话给鲍工打了回去，不等对方开口就说道：
“闹大了！”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在一小时之内给我弄来一台水下冷切割设备。”
“还没确认，相信我的直觉。”
“好的，我知道。”
“胖子、沈薇跟我走，去确认点东西。”
蒋天养对鼎羽突然“爆发”还有点迷糊，跟上来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鼎羽想了想把蒋小华喊过来，挤出个难看的笑容：
“还有六个小时天亮，尸体不忙检查，带你们爷俩一起去见证个一辈子都没遇到过的盛景。”
……
滨海凌晨的街道很是冷清。
工地周围的小区只剩下星星点点房间还有亮光。
鼎羽领着几人穿过工地，来到最近的小区门口。
保安亭里的保安仰在椅子上，帽子盖在脸上似乎睡的正香。
鼎羽毫无顾忌的进入保安亭，轻轻推了一下保安的肩膀，“吧唧”一声，熟睡的保安跟死鱼一样倒在地上。
“次奥！”
“咋死了？”胖子趴在保安亭窗口探头探脑的问道。
鼎羽拉着衣领将那个保安翻过来，摸了摸他的脖子道：
“睡着了！”
“醒不过来的那种！”
说完抡圆了给保安脸上来了几巴掌，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蒋小华推开鼎羽，按照专业医生的方式检查了一下保安，难以置信的说道：
“确实是睡着了！”
“怎么会不醒呢？！”
鼎羽看向身后高耸的住宅楼，幽幽的说道：“不知这片区域还有多少人‘睡死’过去了。”
胖子一下来了兴致：“走，去瞧瞧！”
能看出小区的物业管理不错，绝大多数底层都没有防护栏，胖子随意选了一间卧室玻璃，一肘子敲碎。
碎玻璃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去老远。
“哎？真没动静？”
胖子打开窗子钻了进去，拉开窗帘灯光亮起，外面的几人看到床上躺着一对中年夫妇。
“我打了啊！”
在鼎羽的示意下，胖子左右开弓给了男人几个大逼兜。
同样的结果让跟过来的蒋天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随机进了几家住户，经过蒋小华检查，所有人都处于深度睡眠。
“这是感染孢子的后果？”蒋小华试探性的问道。
鼎羽边走边回答：“你要是睡了，也是一样。”
“日！我要咖啡！”
蒋小华屁颠屁颠跑到一间关门的便利店门口，往里瞄了瞄，打碎玻璃门大摇大摆的进去提了一大兜咖啡出来。
蒋天养经历的虽然多，可也从没遇见过类似的情况。
这时候没什么好“遵纪守法”的，跟着大家一起灌了不少咖啡。
返回工地的路上鼎羽简单的解释道：
“这次跟我们遇到的那种‘菌’不一样，不会让人变成无意识的‘僵尸’。”
“初期会让人做梦，时间长了会出现沉睡不醒的情况。”
“梦境是统一的，都是有人在一片漆黑中装货，完事被屠灭口。”
“简单点说，只要梦境进入‘被灭口’的阶段，就会一睡不起。”
“具体原因让沈薇来说吧！”
沈薇想了想，用最简单的方法解释道：
“睡梦中，身体、大脑处于一种特殊状态。”
“都听说过‘睡梦中死去，身体也会跟着死去’这种传闻吧？！”
“大概原理差不多。”
“极强的暗示，可以让人生病，让人慢慢失去希望，慢慢走向死亡。”
“这也是许多癌症病人，不知道自己得病活得好好的，一旦知道自己癌症晚期，很快就死掉的原因。”
“心理学上很经典的‘希望实验’也是类似的原理。”
“只是我们面对的这种爆发应该还有生理层面的影响。”
“那就不是我的‘业务范畴’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下明白了沈薇要表述的意思。
鼎羽脑子转了转说道：
“根据梦境线索，可以换一种说法来描述。”
“下面尘封着不知道多少‘冤魂’，打桩惊扰了沉睡的‘冤魂’。”
“被释放出来的愤怒‘冤魂’席卷四方，让所有接触到的人都一睡不醒。”
蒋天养也有点急了，无法估计有多少一睡不醒的人，反正方圆一公里绝对是有万把人。
“什么特么鬼魂、冤魂、真菌的。”
“要是天亮之后，发现方圆一公里的人都躺下没醒来，那热闹可就大了去了。”
“甭管用什么招数，这盖子绝对捂不住。”
“鲍工已经授权给你了，我也听你安排，你说怎么办吧！”
鼎羽看了看时间：
“虽然紧张点，还来得及。”
“下去把根源解决了，有七成可能这些昏睡的人都能醒来，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蒋天养听闻，马上开始联络鲍工，汇报情况同时催促鼎羽要的装备。
急匆匆返回工地，李队已经将自己在泥下摸到的情况都描述了出来，罗莉特意制作出草图。
“钻头歪斜的卡在底部泥浆里。”
“下陷的一部分不知道打穿了什么玩意，我感觉下面肯定有更大的空间。”
“麻烦的是没法直接将钻头弄上来。”
“罗莉说那玩意有三四吨的重量，堵在那个位置弄不上来。”
鼎羽看了眼图纸：
“切掉钻杆在筒钻底部开个洞就行。”
“泥水里热切割是没戏，冷切割设备一会儿就到。”
“还有时间，我要下去一趟，等我上来再确定施工方案。”
蒋天养佩服的冲鼎羽点点头，这种时候能保持如此冷静，还要自己亲自下去一趟，反正“正常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鼎羽好像猜到蒋天养的想法，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时候，也别遮遮掩掩了。”
“劳您协调一下，把‘工程部队’的人借点来，最坏打算就是直接封孔，至于救人另想办法。”
“别回头失手，把整个天津市都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