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阳系，唯有它的质量、运行轨道、诡异特性等等都符合。
说不定尼比鲁星上面的文明毁灭，也与这一次碰撞有关。
九霄号的探测器、卫星全面展开，想寻找这次碰撞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可惜一无所获。
如此剧烈的天地大碰撞，任何文明的痕迹都会化为灰烬。
既然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便没必要停留。
越过天王星，就是海王星。
这是一颗巨大的蓝色冰巨星，质量比地球还要大17倍。
它也是地球人行星定义中，最远的太阳系行星。
后面的冥王星，已经被开除了行星籍。
张天惯例放下一颗卫星，便加速前行。
冥王星之所以被开除了行星籍，降为矮行星，主要是它身处柯伊伯带之中。
柯伊伯带是太阳系边缘的一个天体密集圆盘状区域，类似于小行星带。
只不过范围更大，各种天体更多。
除了冥王星，人类后来又在柯伊伯带发现大量类似的冰冻天体，例如阋神星、鸟神星。
若将冥王星列为行星，整个柯伊伯带很多天体，都符合行星定义。
例如阋神星，质量就要比冥王星大四分之一左右。
到时候，太阳就不是九大行星，可能是几百几千甚至数以万计的行星。
天文学家崩不崩溃不知道，学生肯定得崩溃。
但作为耳熟能详的天体，张天决定还是去拜访一下。
在柯伊伯带中。
九霄号掠过几颗比较大的天体：冥王星……阋神星……鸟神星……妊神星……共工星……
…………
前面飞了那么久，才不过三五十个天文单位。
一个天文单位，就是太阳与地球的平均距离，光大概要飞8分20秒。
太阳到柯伊伯带之间的范围，也是太阳系天体最密集的区域。
越过柯伊伯带，就是太阳的“离散盘”。
距离一下子拉开到一百多个天文单位。
这个区域几近真空，几乎没有任何天体。
飞船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超过了“离散盘”区域。
终于抵达了狭义太阳系的边缘——太阳风边界层。
这个地方，是太阳风能够到达最远的距离。
从太阳吹出来粒子风与星际介质在这里相遇，两股力量相互碰撞、抵消，最终平衡。
从而形成一个宽约160个天文单位，气泡一般的薄膜区域。
这个“薄膜”，并不是地球意义上的薄膜。
而是比地球空气还要稀薄成千上万倍的粒子层。
以九霄号现在的速度，这些“薄膜”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将飞船加速到光速单位，例如5%的光速，或者更快。
那么，飞船外壳撞上这些粒子层，所造成的损伤，就不得不重视。
偏偏“薄膜”不薄，有一百多个天文单位。
就算是光，也要飞几十个小时。
累积造成的伤害，是任何恒星际飞船都要考虑的问题。
根据张天一千多年前记录的尼比鲁星数据。
尼比鲁星不会超出太阳风边界层的区域。
徐闻、谢青生等人，开始检测飞船上的引力仪器。
“仙师，尼比鲁星的引力越来越强了。”
“按理说，这个引力强度，我们应该能够观测到它才对。”
张天点点头：“我也感应到它的引力，但是看不到它。”
众人疑惑。
比地球还大5倍的天体，几乎就在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连张天都找不到？
谢青生眉头紧皱，缓缓道：“祖师，依晚辈来看，排除所有不可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谢青生道：“那就是，尼比鲁星跟我们并不在同一个空间。或者说，并不在同一层维度。”
“只有这样，我们靠近它，却看不到它，但又能检测到它的引力。”
“四大基本力之中，唯有引力，可以穿越一切维度。”
张天不禁想起自己回溯时间的限制，只能回溯到九重天降临的那一天。
再往前的时间，就无法回溯了。
时间有限，那么空间也有限。
难道整个太阳系，只是一个有限的时空区域？
张天决定用一个特殊的方法验证一下。
“顺着尼比鲁星的引力方向飞，同时注意星相与飞船的相对位置。”
“是，仙师（祖师）。”
徐闻等人沿着尼比鲁星的引力方向前进。
一边飞了上百个天文单位，眼看就要脱离边界层，进入“星际空间”了。
这层星际空间，非常宽阔空旷。
其厚度可达几千个天文单位，里面的空旷程度，比地球上用仪器造出来的真空还要空。
“星际空间”之外，就是广义太阳系的边缘——“奥尔特云”。
张天原本的计划，并不准备越过星际空间，去到奥尔特云那么远。
主要是太耗费时间。
前面一两百个天文单位，他们就花费了好几年时间。
后面的5000个，甚至几万个天文单位，一去一回，怕不得几十几百年？
张天可不准备花费几倍人生长度的时间，漂泊在宇宙空间里。
而且，根据计算，尼比鲁星不可能跑那么远。
眼下的引力感应，也证明了尼比鲁星就在附近。
说是附近，那只是相对宇宙而言。
绝对距离，可能有好几个天文单位。
可是，明明已经飞了上百个天文单位的距离，都快要飞出太阳风边界层了，尼比鲁星仍然是能感应到，却看不到。
忽然，飞船屏幕上的天象一变！
张天与尼比鲁星的引力联系骤然断开。
飞船内部的仪器也失去了尼比鲁星的引力数据。
徐闻等人一惊，急忙检查各项数据。
谢青生道：“老师，飞船结构没有问题，但是飞船的位置变了。”
“在哪里？”
“根据恒星视差导航六分仪的测量，我们的位置……在太阳系的另一边。”
“这怎么可能？光都没这么快！”
徐闻等人不敢置信。
刚才的一瞬间，他们跨越了整个太阳系，来到了对面？
飞船的方向，原本是朝星际空间飞去的。
此时在没有任何调整的情况下，飞船的方向，指向了太阳系的中心——太阳。
“仙师……”
众人望向张天，等他决断。
张天早有预料，道：“掉头。”
“是。”
九霄号划出一个巨大的椭圆轨道，朝后方飞去。
结果星相又是一变。
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同时，尼比鲁星的引力，又重新检测到了。
在场之人，除了铁东与小短腿，学识都不低。
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谢青生震惊道：“整个太阳系原来是一个有限的时空区域，环状无端，越过边界就会去到对面。”
“这几乎就是一个完整的小宇宙。”
“怪不得我们能检测到尼比鲁星的引力，却看不到它。”
“原来我们在小宇宙内，尼比鲁星在小宇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