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顾卿抵达黄毛七家,不少人已经站在院子里。
村民或多或少地捎带些礼物上门看娃子。
程顾卿也看到了笑娃子。
艾玛,说好的大胖小子呢?一点也不胖,也不白。
特别对比徐癞子家的小妍妍,黄毛七家的小子难看太多了。
程顾卿这么那么地跟黄小妹说了几句话便走出来了。
接着到学堂接二壮,三壮几个娃子下学。
二壮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阿奶,你怎么在这里的?”
程顾卿看着牛高马大的二壮,不由地心塞了。
就在放学的前一刻钟,程顾卿见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抓耳挠腮地写课业。
艾玛,那样子真的好学渣。看来读书真的不适合二壮。
当然三壮也不逊色,表现跟二壮大差不差,只是样子比二壮长得柔和些,读书写字的模样对比二壮稍微过去。
两人都一样,都是大学渣。
蒜鸟蒜鸟,能读就读,不能读等年纪到了回家干活。
上学是免费的,不能要求太多。
程顾卿乐呵呵地说:“今日去看你黄毛七阿叔家的小弟弟。这不,也快放学了,所有过来接你们回家。”
春丫惊喜地问:“阿奶,黄毛七阿叔家的婶子生了娃子了?是生了小弟弟了?”
程顾卿这么那么地解释一番,小娃子倒是兴奋起来了。
文鑫高兴地说:“阿奶,俺想去看奶娃娃。”
程顾卿摇了摇头说:“娃子太小了,不能见。等长开了,你们再去看。”
这么一说,毛头不由地失望了:“阿奶,怎么就不让看哩,俺想看看小娃子长什么样子。”
锁子乐呵呵地说:“毛头,小娃子能长什么样子?还不是两只耳朵一只鼻子一张嘴一双眼睛。”
话是这么说,小娃子还是想看。
狗娃也呵呵地说:“毛头,俺见过你小娃子的样子,哎呀,长得可丑了。”
这么一说,毛头生气了。
还未发火,就被同窗陶寡妇家的二狗子嘲笑:“哎呦,毛头小娃子的时候丑,长大也一样丑,哎呦,好丑哩。”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毛头不敢打大哥狗娃,欢喜冤家二狗子还不敢打吗?
二话不说扯着二狗子恶狠狠地骂:“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二狗子立即反驳到:“你才丑,你全家最丑。”
程顾卿:......
二狗子会不会说话啊?没见过她这个大人在吗?怎么还当面骂人哩。
当然程顾卿不会跟二狗子计较,拎着自家娃子慢悠悠地回家。
文博乐呵呵地问:“阿奶,你的染坊什么时候开张?”
程顾卿笑着说:“这得找半瞎子来算一算才行,什么时候是好日子什么时候开张。”
江哥儿认同地说:“阿奶,做买卖得要算个好日子才红红火火,找半瞎子阿爷算个最好的日子。”
前面的三壮学着半瞎子的模样,假装在算日子:“阿奶,俺替你算,后天就是好日子,后天开张。”
随后补充道:“阿奶,开张了得要吃顿好的,俺想吃羊肉。”
家里虽然天天吃肉,但羊肉好久没吃过了。
三壮不由地舔了舔嘴唇,砸吧砸吧地地响起来。
春丫不懂就问:“三壮,为什么后天是好日子?你真的会算吗?”
三壮什么时候学会算命的?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三壮理所应当地说:“后日就休沐了,当然是好日子了。选这一天开张最好。”
话一落,众人“嘘”了一声,纷纷指责三壮乱算日子。
程顾卿笑哈哈地看着小娃子你追我赶,瞬间觉得人生是如此美好。
一群娃子陪伴在身边,非常幸福。
接下的日子,程顾卿,徐老二,加上后来加入的谢锤子一直在后院捣鼓。
程顾卿拿着花样递给谢锤子:“锤子,按照这个花样,在纸板上刻花。”
谢锤子亚历山大地接过花样,一点信心也没有地说:“阿娘,俺,俺尽力。俺,俺要是雕刻的不好,俺,不要怪俺。”
程顾卿拍了拍谢锤子的肩膀,鼓励到:“阿娘对你有信心,去干吧。”
谢锤子能怎么办?只好埋头苦干。
程顾卿教徐老二如何扎染。
徐老二比谢锤子有信心多了,这么那么地学了好几遍,就能独当一面了。
程顾卿欣慰地说:“不错,就这么折叠,捆绑。记住,每一匹布都这样,尽力染得一模一样。”
徐老二认真地说:“阿娘,俺知道了。”
程顾卿和徐老二整理好布料,就开始人生第一次正式染布。
之前都是练手,如今走上买卖的道路,所以要无比地郑重。
两人埋头苦干,终于把一匹布弄好了。两人合力,把布高高地挂起来晾晒。
染完一匹,接着染第二匹。
显然第二匹气氛轻松不少。
徐老二问道:“阿娘,打算在哪里开染坊?总在家后院不行。这里还要养鸡鸭哩。”
徐家村当初分宅基地,特意把地盘搞大。
屋子建的少,前院和后院却十分宽阔。
临时在后院染布可以,如果真的开染坊肯定不行。
程顾卿提出自己的想法:“俺打算在杂货铺和医馆后面要一块地,在那里建个染坊。”
依这村子的围墙在旁边弄一个作坊。当然要靠近蟠龙河的地方,方便取水。
至于染坊会不会污染环境,程顾卿大大地拍胸脯,保证不会。
她的染料纯天然,除了石灰算得上有点化学物质,配料都是干干净净的,根本不会污染蟠龙河。
徐老二点了点头:“阿娘,什么时候建作坊?”
程顾卿想了想说道:“先卖一卖,看看好不好卖,如果大家都喜欢俺们的布,就开始建。”
程顾卿和徐老二这么那么地商量一番,对染坊的前途充满信心。
而谢锤子终于雕刻好一朵花了,急匆匆地跑出来问:“阿娘,你看俺这样雕的行不行?”
就这么一朵大花,谢锤子雕得满头大汗,害怕手一哆嗦,前功尽废。
程顾卿看了一眼,一朵孤零零的花能看出什么样子?
见谢锤子如此紧张,鼓励地说:“就这样雕,很好。继续干。”
谢锤子得到肯定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嗯了一声:“阿娘,俺这就去,俺按照这样的手艺去雕。”
说完后,急匆匆地跑回屋子,继续埋头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