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胜男已经想到了事情的结果,但还是问道:“怎么?马氏集团的人连工会的面子都不给吗?”
杨宽冷哼了一声:“工会?他们马家什么时候把工会放在眼里过?”
“那些工人在我这里哭诉,你想想,六个月不发工资,一家老小怎么过日子?”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想为他们做一点事,但无奈我的势力太小,弄不过他们。”
“刚才不是说了吗?找了他们几次,他们非但没有给工人发放拖欠的工资,反而对我横加羞辱。”
说到这里,杨宽眼睛里噙满了泪珠。
显然,他在马氏集团那里的确受了很多委屈。
张胜男安慰了他几句,接着问道:“既然马氏集团对工人这么不好,那这次为什么那些工人要这么卖命的救马玉呢?”
杨宽擦了擦眼泪,无奈的苦笑着说L:“我这么跟你说吧,罢工就是为了转移视线。”
“你想想看,马玉现在出事了,听说逃跑了,可是始终没有公开露面,现在马氏集团是马宏说了算。”
“他当然不愿意让马氏集团就此垮台,为了维持下去,不知道他给工人许了什么好处,反正那些工人六个月没有拿到工钱了,索性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张胜男明白了一切,向杨宽告辞之后,把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了我。
苏佳龙一直在我身边等候拆迁。
得知马氏集团居然拖欠工人六个月的工资,怒火丛生:“飞爷,马氏集团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些工人都指着这份工资养家糊口,马氏集团竟然连工资都拖欠,据我所知,马氏集团的不至于混到连给工人发工资都困难的程度。”
“别说马玉出事了,就算马宏也出事了,也不至于拖欠工人这么多钱。”
“何况,马玉是最近才出的事,这显然就是黑心企业家,简直是畜生!”
我摆了摆手,让他冷静一点。
“佳龙,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脾气不好,一点就炸了。”
“解决了这件事,相信那些被拖欠工资的工人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苏佳龙着急的问道:“飞爷,这话倒是不假,可是那些工人显然已经被煽动起来了,而且又有陈阳暗中给他们发放的补贴。”
“那些工人是谁给他们钱,他们就给谁办事。”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我没有说话,却也没心情听苏佳龙的牢骚,而是想着对策。
苏佳龙看我没有反应,更着急了:“飞爷,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如果任由码头工人这么闹,恐怕就麻烦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安抚他道:“别想那么多,徐健丹给陈阳压力了,码头安全问题毕竟是他负责。”
“现在还没有撕破脸,陈阳就算为了自己,也不会让工人闹的太大。”
苏佳龙无奈的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总得做点什么啊?”
“不管是马宏还是陈阳,要把他们绳之以法,不然还不知道那些工人得遭多少罪。”
我沉默了片刻,想到这事恐怕得让林午阳去办了。
于是对苏佳龙说道:“你去跟林午阳说,让他带着便衣混入工人队伍。”
苏佳龙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飞爷这么做,是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我笑了笑说道:“佳龙,我之前曾经告诉过你,凡事要多动脑子,闹事的工人肯定是有领头的。”
“而马氏集团欠了工人六个月的工资,他们势必不会为马氏集团死心塌地的卖命。”
说到这里,苏佳龙的眼睛亮了,有些兴奋的说道:“对呀,工人之所以能闹这么大,肯定是陈阳或者马氏集团的心腹混迹在其中。”
我欣慰的笑了笑:“你总算不笨。”
“既然知道了,那就快点去吧。”
苏佳龙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两人见面之后,林午阳听说是我让他这么办的,二话不说,立刻带了几个人便衣混进了闹事工人的队伍。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口号喊的最响,神情最激昂,但他却不领头,而是躲在罢工工人的身后。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个人有问题。
果然——
没过多久,林午阳发现这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离开了闹事的队伍。
林午阳悄然跟了上去。
转过弯,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那年轻人警觉的看了看周围,没发现有人跟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