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
京城近郊,一栋位置僻静的别墅。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车库。车门打开,四姐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来,怀里还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性感短裙的年轻女人。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香水味在车库弥漫。
“宝贝儿,到家了……”四姐夫带着醉意的笑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手不安分地在女人身上游走,“今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嗯?灯怎么不亮?”他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连续按了好几下,玄关和客厅依旧一片漆黑。
“哎呀,亲爱的,别急嘛……”女人娇笑着,“先让我去洗个澡,香喷喷的……晚上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她试图推开他。
“洗什么澡!等不及了!”四姐夫被酒精和欲望冲昏了头,带着酒气的嘴就要啃下去。
“灯!灯坏了!”女人有些慌乱地推拒着,指了指头顶,“黑灯瞎火的,多没意思啊!”
“妈的!破灯!”四姐夫烦躁地骂了一句,松开女人,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那张因酒色过度而略显浮肿的脸。他笨拙地点开一个智能家居App,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
啪嗒!啪嗒!
客厅和玄关的灯光应声而亮,瞬间驱散了黑暗。
四姐夫得意地哼了一声,随手将手机丢在玄关柜上,转身再次扑向那女人:“好了好了,亮堂了!现在可以……”他话没说完,双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进女人的衣服里。
“啊——!”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身体猛地向后弹开,像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客厅方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叫什么叫!一惊一乍的!”四姐夫被打断兴致,怒火腾地升起,不耐烦地顺着女人的目光扭头看去——
只见宽敞的客厅中央,那张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一个穿着黑色羊绒衫的身影正姿态随意地靠坐着。
黎锦!他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正冷冷地注视着玄关处这不堪入目的一幕。他不知何时坐在那里,直到灯光亮起才显露出身形。
四姐夫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醉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嗷”地怪叫一声,脚底莫名一滑,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那女人也吓傻了,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被扯乱的衣服,试图遮掩暴露的肌肤。她惊恐地看着沙发上那个英俊却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男人,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荒谬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能满足他……但下一秒就被无边的恐惧淹没。
黎锦仿佛没看到地上的四姐夫,目光淡淡扫过那惊慌失措的女人,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出去。五分钟后再进来。我和他谈的事,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哦…哦!好的!好的!”女人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停留,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抓起自己的包,胡乱整理着衣服,跌跌撞撞地冲出别墅大门,连高跟鞋都差点跑掉。冰冷的夜风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不及刚才那男人眼神的万分之一寒冷。
客厅内,只剩下黎锦和刚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四姐夫。
“黎锦!你……你他妈私闯民宅!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四姐夫色厉内荏地咆哮着,试图用愤怒掩盖内心的恐惧,脸涨成了猪肝色。
黎锦仿佛听到了一个拙劣的笑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告我?好啊。你现在就可以报警。”他微微倾身,拿起沙发旁座机的话筒,随意地递向四姐夫的方向,“需要我帮你拨110吗?或者,直接联系市局的王局?他应该还没下班。”
四姐夫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哑火。报警?带着情人回家鬼混被黎锦抓奸在别墅里?这种事一旦曝光,别说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地位,光是社会性死亡和家族唾弃,就能让他彻底完蛋!他死死瞪着黎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锦放下话筒,身体重新靠回沙发,直刺四姐夫:“我来要一个说法。一个关于你吃里扒外、勾结外人,试图挖家族墙角的说法。”
四姐夫心头剧震,脸色瞬间由红转白:“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黎锦嗤笑一声,从身旁拿起一个薄薄的牛皮纸信封,手腕一抖,一张清晰度极高的照片滑落出来,精准地飘落在四姐夫脚边的地毯上。
照片上,赫然是四姐夫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一家私密会所包间里举杯密谈的场景。那个男人,正是江家负责对外联络的核心人物之一!背景墙上隐约可见的会所标志,更是坐实了地点和时间!
四姐夫看着那张照片,猛地后退一步,浑身冰凉。这只是一张!黎锦手里还有多少?他不敢想!
“怎么?怀疑我的情报能力?”黎锦的声音清冷,“还是觉得,就凭你这点小聪明,能瞒得过所有人?”
看着黎锦那掌控一切、仿佛看小丑般的眼神,四姐夫积压已久的屈辱、嫉妒和恐惧彻底爆发了,他歇斯底里地吼道:“黎锦!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外来的暴发户!凭什么老东西把什么都给你?!我哪点不如你?!我才是他女婿!”
“女婿?”黎锦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森寒,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叫你一声四姐夫,是看在老爷子和四姐的面子上。你真以为,凭你自己,有资格在我面前站着说话?”
他一步步走近:“没有老爷子的提携,没有这个四姐的光环,你算个什么东西?连到我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就冲你这副上蹿下跳、不知死活的样子,我现在一巴掌就能把你拍进泥里,让你在京城彻底消失,你信不信?”
浓烈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四姐夫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黎锦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灯光下明灭。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眼神更加深邃难测:“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抱怨命运不公,更不是来开导你念头通达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入四姐夫的心脏:
“我是来听你,给我一个不弄死你的理由。”
四姐夫瞳孔骤然收缩,看着黎锦那张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冷酷无情的脸,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他。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会……弄死自己!
“你……你想做什么?你……你不能……”四姐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所有的气焰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黎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如同死神的微笑:
“做什么?自然是清理门户。对于背叛家族、勾结外敌的二五仔……我黎锦,向来零容忍。”
话音落下,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四姐夫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