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深夜,胡家老宅的雕花落地窗外,暴雨如猛兽般拍打着蓝花楹。胡菲蜷缩在真皮沙发上,电脑屏幕的冷光照在她青白的脸上,不断下跌的股价曲线像一条绞索,越勒越紧。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扶手,在真皮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
突然,整栋别墅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玻璃碎裂声划破死寂,三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的匕首泛着幽蓝的寒光。为首的黑衣人扯动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胡小姐,得罪了。”
千钧一发之际,土根从二楼纵身跃下,抄起玄关处价值百万的青铜摆件砸向黑衣人。金属碰撞声中,他旋身踢开另一名杀手,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个只会打扫卫生的上门女婿。胡阳的惊叫从楼梯口传来:“土包子也会功夫?别是和杀手串通好的!” 他举着高尔夫球杆,却躲在母亲身后,双腿抖得像筛糠。
胡菲缩在沙发角落,看着土根以一敌三。他的白衬衫被划出数道口子,鲜血渗出,在惨白的皮肤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当最后一名杀手被制服时,土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身对胡菲说:“胡总,没事了。”
“少在这假慈悲!” 胡菲抓起手边的明代青花瓷瓶砸过去,瓷片擦着他耳畔飞过,在墙上留下细碎的裂痕,“不是你串通的谁信?杀手怎么偏偏挑你在的时候动手?”
土根愣在原地,还未开口,胡明已经冲过来揪住他衣领:“果然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拳头雨点般落下,胡菲冷眼看着,直到土根额角的血滴在波斯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才烦躁地开口:“行了,先报警。”
警笛声划破雨夜,警察带走杀手后,胡菲盯着土根缠着绷带的手臂,突然冷笑:“别以为救了我一次,就能改变什么。你永远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 她转身时,瞥见他藏在身后微微颤抖的手,心中莫名一颤,却又立刻将这种异样的情绪碾碎。
接下来的日子,胡氏集团的危机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合作商纷纷撤资,股价暴跌,董事会上股东们的指责声像无数根钢针扎在胡菲心头。她连续三天泡在办公室,靠浓咖啡和安眠药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这天傍晚,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却发现桌上摆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醒神汤,青瓷碗下压着张字条:“枸杞、黄芪、红枣,可解熬夜虚火 —— 土根。”
“谁准你进我办公室的?” 她将汤碗狠狠摔在地上,陶瓷碎裂声中,土根从门外走进来,弯腰收拾碎片,指尖被锋利的瓷片划出细小的伤口,鲜血渗出,滴在昂贵的地毯上。
“胡总,您连续熬夜三天,这样下去身体会垮。” 他的声音很轻,像春日里最温柔的风,却让胡菲莫名烦躁。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抓起文件砸过去,“要是明天还拿不到周氏的合作,你就从胡家消失!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深夜,胡菲独自驱车前往周氏集团。路过一条偏僻小巷时,车灯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握紧方向盘,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在真丝衬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横在路中央,七八个手持铁棍的壮汉围了上来。
“胡小姐,周总要我们给你个教训。” 为首的壮汉敲了敲车窗,铁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识相的就别挣扎。”
胡菲颤抖着摸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巷口窜出。是土根!他凌空一脚踢飞壮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甩棍,在夜色中舞出银色的残影。
打斗声惊飞了巷子里的野猫,胡菲透过车窗,看着土根被铁棍击中后背,闷哼一声,却依旧死死护在车门旁。他的白衬衫很快被鲜血浸透,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当最后一个壮汉倒地时,他踉跄着打开车门,吐出一口鲜血:“胡总,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