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凶悍的敌军都伯竟顶着箭矢和石块,率先跃上城头,挥刀砍翻了一名守军。
此人乃是南陈禁军当中的一位都伯,手上的武艺也很不错,只见他跳到城头上后,手中长刀挥舞,居然又先后砍死几个想将他斩杀的吴国士卒。
最关键的是,被他斩杀的人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出身于车下虎士的悍卒,那悍卒在平时也立下不少战功,只不过在这个都伯面前还是只能饮恨西北。
眼见这一幕,陈武也知道不能让他继续这样逞凶下去,所以当下他便夺来一把长枪,朝着那都伯扎去。
那都伯武艺确实不错,毕竟也是能够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连杀数人的悍卒,只不过在面对陈武时还是被杀的方寸大乱。
虽然在江表十二虎臣里面,陈武不以武艺见长,但怎么说当年陈武也是从尸山血海当中杀出来的,身经百战的他虽然论武艺不如陆文龙,就是和太史慈、甘宁等人也相差甚远,但是比那个都伯却要强的多。
只见陈武长枪抖动,朝着那杀的正兴起的都伯扎去,而那都伯连忙抬刀格挡,只不过下一刻他手中长刀便被挑飞,仅仅是几分钟后,此人便被陈武一枪穿透胸膛,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随后陈武手腕一抖,直接将那人扔下了城。
这一幕大振己方军心,毕竟那战死的南陈士卒可以说亮眼的很,斩杀了近十人,结果却被陈武几回合斩杀,这自然让身旁的士卒欢呼起来。
而此时的城下,新文礼的面色却是十分难看。
有如此武艺之人,那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此人说起来也是新家的旁系子弟,虽然身份跟新文礼天差地别,但怎么说都是从一个家出来的,而且年幼的时候,两人也算是玩伴。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新文礼对此人也没什么感情,但看到这样一个人被陈武阵斩,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这让本就性情如火的新文礼更是火冒三丈。
新文礼此时握紧了手中的铁方槊,略微思考后,他直接跳下马来,将手中的兵器丢给了身旁的亲卫,而几个亲卫手忙脚乱接过铁方槊,而这把兵器的重量也让那些亲卫咬牙切齿,险些把这把兵器丢在了地上。
而看到新文礼的动作后,跟随新文礼而来的副将看到这一幕后连忙拦在新文礼身前道:“将军要做什么?”
新文礼夺过一面巨盾和一把长刀,他淡淡的对那副将说道:“此处由你坐镇,现在攻打章烨城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一些,那便由本将来送敌军最后一程吧,正好也可以夺一下这个先登之功。”
闻听此言,那副将皱了皱眉道:“少将军,将军那边的意思是由少将军坐镇指挥便可,以现在的攻势,这南城门迟早要破,而且会比另外三处城门拿下的更快,所以何必由少将军亲自犯险,不如由末将率军前往,末将苑立下军令状,若拿不下章烨城,任凭少将军处置。”
怎么说新家也在南陈这么多年,也算是根深蒂固,尤其在军中笼络了一大群武将,像这位副将就是这般,可以说是因为新永丰的提携,他才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要不然一山还比一山高,这所谓的副将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正因如此,他们也都纷纷对新家,确切的说是新永丰、新文礼父子效忠,可以说是忠心得很。
包括现在就是这般,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这位副将也在极力劝阻新文礼,希望他不要以身犯险,而是由自己率军前往。
只不过对于这位副将的好意,新文礼却是全然不接受,他淡淡的说道:“你的武艺有我高?”
听到这话,那副将连连摇头说道:“少将军武艺盖世,末将拍马不及。”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来劝说本将,更何况这先登的功劳难得,所以你便不必再说了,由你来接替本将指挥。”新文礼冷冷的说道。
眼见如此,那副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位副将也很清楚新文礼的性格是怎么样的,此人确实是油盐不进,认准的道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那副将对着新文礼行了一礼,又叮嘱身边的亲卫要牢牢保护新文礼以外,他也只能后退几步,接替新文礼来指挥攻城。
新文礼这一招也算是很有用,毕竟新文礼的身份可不一般,而且他在南陈军中也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这一次他领军冲锋,绝对是振奋了己方军心。
而此时的城头上,陈武率军再次打退南陈大军进攻,但到了这个时候,陈武也算是强弩之末了,倒不是他自己重伤,只是刚刚被敌军一波冲杀到了城头,他麾下那些精锐士卒也是损失惨重,粗略估计,能够站着的恐怕也就有一半人了。
要知道当时章烨城守军算上那些受伤的也就四千人左右,分到每处城门大概也就一千多人,南城门稍好一点点,但也只是因为一大部分的车下虎士和庐江上甲在南城门坐镇。
要是说人数的话,其实跟其他三处城门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在那些攻城器械面前,这些所谓的精兵也算不了什么,毕竟都是血肉之躯罢了。
在长时间的投石车轰击,弓弩压制以及被敌军杀上城头后,陈武这才发现,他手头上的兵力只剩下一半左右,也就是几百个人。
这几百个人还几乎人人带伤,要是等到下一次敌军再杀上来,恐怕这城门也就破了。
而此时,董袭也带着兵马匆匆忙忙赶来,这一度让陈武很是兴奋,只不过当陈武看到董袭身后并没有带来多少兵马后,这也让陈武一下子变得很失望。
只不过在片刻之后,陈武却又想通了,现在朱然手上拢共才多少兵马,面对敌军五倍的大军围攻,就算南城门可以守住,那么其他三处城门呢?总不能就这样弃之不理吧。
所以陈武其实也能理解朱然,只不过在他看到董袭没有带回来一兵一卒后,总归还是有些难过就是了。
至于这个难过是对自己安危还是对于城池即将失陷,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