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沙未停,阳光透过灰蒙蒙的天空洒落在古道村,仿佛给这个古老的村落披上了一层金色纱幔。
沿着村子西边的古道一路直行,忽然一块两丈高的石碑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石碑表面没有任何的碑文,但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生畏惧的恐怖威压,似乎是在规劝着来人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两条被漫漫黄沙遮挡的道路分别顺着石碑两侧延伸出去,通往那座尘封多年的神秘古城。
在经过一夜的调养后,服用过玄阳丹苏孟氏面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身体的伤势已没有什么大碍。
“长青道友,前面这块碑乃是当年风都剑圣莫轻鸿亲自所立,以此来祭奠双方战死的英魂。
以石碑为界,分别有两条路可以进入荒古城。
这两条路始终是固定的,而剑门和风门却是不固定的。
因为城中的两股力量却一直在交织变幻,每三日一个轮回。
当年的那场大战虽然早已结束,但两股圣道意念却至今仍未分出胜负,以至于天冥寒气和黄沙剑罡近些年越发肆虐。
三日前我们便是由左侧这条路入城,所遭遇的便是黄沙剑罡,所以这条路便是剑门。
可如今三日已过,阴阳轮回,剑门也随之右移。
我们若是继续原路而行的话,需要面对的则是风门的天冥寒气。
与黄沙剑罡的凌厉霸道相比,这天冥寒气则更加无孔不入,寻常法器根本无法抵御寒气的侵蚀。
一旦被天冥寒气侵蚀心脉,便是沦为城中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
所以长青道友确定依旧要走风门么?”
苏孟氏面露沉凝,显然对于这天冥寒气依旧感到心有余悸。
“我只问夫人一句,若是我们沿着风门而入,便一定能够找到那棵通玄果树的所在?”
苏孟氏目光闪烁,最终点了点头。
“不错,那日我们进入荒古城,都曾一路暗中留有标记。
虽说如今风门剑门易位,会导致城中环境突变,但我有把握可以找到那棵通玄果树。”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犹豫得了,通知大家准备由风门入城。”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我当即做出决定。
苏孟氏闻声,目光微沉,眼神中的忌惮之色却是丝毫未减
见状,我掌心猛地一翻,一簇炙热的涅盘真火如同火莲般绽放而开。
望着我手中蕴含着毁灭气息的涅盘真火,苏孟氏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咂了咂嘴。
“仙火……”
我嘴角微微翘起,朝着苏孟氏淡笑道。
“夫人,现在可还有顾虑?”
苏孟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道。
“想不到长青道友居然身怀仙火,还真是真人不露相,难怪对于这城中的天冥寒气有恃无恐。
这天冥寒气虽说诡异凶险,但若有仙火傍身的话,自是可以畅通无阻。”
说罢,苏孟氏连忙回身招呼道。
“苏福,马上通知大家准备一下。
一炷香后,由风门入城。”
“是,夫人。”
苏福闻声,点了点头,却是露出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苏福目光转动,朝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却是并未开口回答。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既然我们选择与长青道友一同再探荒古城,那便要做到坦诚相待。
不需要有任何隐瞒?”
苏福闻言,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道。
“启禀夫人,根据眼线汇报,半个时辰前黄元山主带领一众强者进入荒古城。
他们走的也是风门。”
苏孟氏粉眉轻蹙,低声反问道。
“你是担心黄元山的人,会在荒古城中对我们出手。”
苏福一脸的凝重之色,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夫人,恕我直言,那黄元山主乃是二转通玄境强者。
这次进入荒古城更是招揽了不少的高手,搞不好也是冲着那通玄果树而来。
若是正面遭遇的话,只怕咱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更何况昨晚长青道友还……”
不等苏福把话说完,我不禁一脸轻笑的开口调侃道。
“还打了他的侄子卢彪是吧!所以你是担心黄元山的人会因为我,而迁怒于你们对不对?”
苏福抿了抿嘴,并未开口,显然是被我猜中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昨夜我当众把卢彪按在地上摩擦,还抢了他的东西。
按照正常情况来讲,这卢彪回去免不了一通添油加醋。
而据说卢进南对于这个亲侄子又是极为看重,自是要帮其出一口恶气。
可现实是昨夜始终风平浪静,一直未见那黄元山主带人前来报复。
要么便是他们准备忍气吞声,要么便是算准了我也会进入荒古城,从而打算在荒古城中在对我动手。
而我昨夜一直与墨山苏家的人在一起,只怕是早就被当做是一伙人了。
“夫人,其实苏福道友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那黄元山主可不是好惹的。
若是夫人担心会因此牵连到苏家,那联手之事便就此作罢,等下进城后我们各自行动便是。”
苏孟氏神色微微变幻,只是稍显迟疑后,便转过头朝着苏福厉声呵斥道。
“苏福,休要胡言。
我们既然已经决定与长青道友结盟,那自当同进共退,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倘若那黄元山主卢进南当真是冲着通玄果而来,即便没有长青道友,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么?”
“夫人教训的是,我这便去通知大家准备入城。”
苏福满脸惶恐的躬了躬身,这才连忙退了下去。
苏孟氏嘴上虽是这般说的,但眼神中明显对于黄元山还是十分忌惮的。
要知道黄元山主卢进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二转通玄境,这次更是聚拢了诸多高手。
而自己这边压根就没有通玄境强者坐镇,即便是玄元境修士也只有她和苏福两个人而已。
可以说若是在荒古城中遭遇到了黄元山一行人,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竞争力可言。
显然此刻的苏孟氏就像一个赌徒,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