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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哈耶夫斯基坚毅的目光扫过史大仑、耶罗戈夫,和几位身后坐着的副官、参谋长。
他们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定时炸弹。
叶安然聚集了这么多人。
已经不是普通的定时炸弹了。
以他对克林宫的了解,苏维埃防务部一定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
身为第6重装集团军群司令,图哈耶夫斯基自然是希望叶安然能早做打算。
不要等到苏军兵临城下之时,方才醒悟。
史大仑目光定格到叶安然身上,“安然。”
“你的确应该早做打算。”
“别看苏局和西北当局有着密切的合作。”
“他们要打你东北军,可是和西北当局没有任何的关系,也牵扯不到任何人,任何方面的利益。”
“当年,张小六因为中东铁路事件和我们干仗的时候,应天也曾对苏局宣战,但战斗中损害过应天的利益吗?完全没有。”
“应天长官部的那帮混蛋,只是摇旗呐喊。”
“风往哪边吹,他们往哪边倒。”
…
要说了解华夏人,还得是史大仑。
他前半生有二十多年,都在和华夏打交道。
史大仑指导成立了黄埔军校。
至今黄埔军校名师走廊的墙上,仍挂着他的照片。
叶安然扫过三位司令。
“既然如此,那咱就听你们的,未雨绸缪。”
他走到电话前,快速拨通了东北野战军司令部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谢柯。
叶安然通过谢柯,了解了一下鹤城的情况。
植田布吉和西条英机的人,从苏局边境地带,渗透进了东北。
目前,在黑河,穆棱,雪城一带驻军。
谢柯道:“叶司令。”
“雪城一带的压力很大。”
“苏局那边好像故意撕开了一道口子,大批的鬼子从远东等边境城市潜伏,分批次进入国内。”
“远东方面军对于鬼子进入他们的边陲城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司令每天来往冰城,鹤城,雪城边陲一带。”
“你那边什么情况?”
…
操!
叶安然握着电话,血压飙升。
他们真是够无耻的啊。
果然。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苏局和鬼子也算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他们竟然能容忍鬼子的部队从苏局过境潜伏进入东北。
丧尽天良啊!
“老谢。”叶安然问道:“冰城和新京的重车厂现在是什么情况?生产线运行了吗?”
“北航重工的飞机,有最新交付的吗?”
他和乌苏亚的部队纠缠了那么久。
几乎没有时间过问生产方面的事情。
生产方面的事情,目前全靠露娜姐带着商务部的人操持着。
“司令。”
谢柯道:“精钢集团联合冰城、新京当地的行政机构,合并了当地几家矿场。”
“地质勘探局的同事,在鹤岗发现了大量的煤田,精钢集团的专业设备已经在鹤岗到位,铁路局也已经批复了鹤岗货运铁路的规划,已经报到了省府并得到了批准。”
“两个重车厂日产坦克50辆,一个月差不多能下线1500辆坦克。”
“冰城日产25辆四号坦克,新京那边谢尔曼能生产25辆左右,这些不算鹤城生产下线的坦克。”
…
叶安然咽了咽口水。
虽说鬼子大兵压境,苏局欺负我工业荒废。
他们都看不起我。
偏偏老子他妈最争气!
一九四二年的时候,苏维埃坦克的年产量才达到多辆。
合算下来每天生产的坦克数量也就六七十辆。
白屋那年的坦克年生产量也才多辆。
虽说苏维埃在有了t-34技术之后,加大了重军工产业的生产和投入,能达到月生产3000辆坦克,但他们生产的t-34,主炮口径75毫米,在东北野战军普遍85毫米主炮主战坦克面前,也就是个弟弟。
更何况。
新京和冰城现在下线的四号,和谢馒头,那都是t-34大哥级别的坦克。
叶安然失落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
他问谢柯,“金一南和高野秀树,米哈伊尔他们搞什么呢?”
“鹤城的重车厂罢工不干了吗?”
谢柯没有提到鹤城的重车厂。
该不是荒废了吧?
米哈伊尔他们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吧?
谢柯道:“米哈伊尔他们最近在研究四号坦克。”
“他们三个活宝成立了一个重车研究院。”
“现在主要研究反坦克歼击车。”
“目前已经改进了12个版本了,第13版本的反坦克突击车今天下线……”
“之前说什么四号坦克车头太重,不合适。”
…
叶安然:……
卧槽!
没想到米哈伊尔,金一南,高野秀树他们还挺能整活。
已经到了不搞坦克,搞反坦克的程度了。
这种进取精神,值得学习啊!
谢柯道:“对了,大哥现在还在前线,你有事吗?”
叶安然思忖几秒,“没事,我就问问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东北野战军部署在各地的部队,总兵力不超过五十万。
鬼子从苏局边陲重镇便集结了九十万人。
他这个时候再和大哥要人,有点太不是人了。
说实话,叶安然只是想把属于华夏的东西要回来。
但他妈的!
偏偏自己不争气啊!
不争气就要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
叶安然微微一笑,“没事。”
谢柯微微一怔。
他蹙眉道:“你有事就说事。”
“天塌不下来的!”
“是不是要支援?”
…
谢柯非常清楚,叶安然在大安省那边的局势也非常紧张。
若不是他们抽不出手来,第1,第3,包括第5集团军早已经前往大安省部署了。
当前的局势。
能够最大限度支援叶安然的部队,只有江海的第2集团军,和刚刚派出去的第一集团军重装合成旅。
叶安然“哈哈”一笑,“扯淡,我就是问问家里什么情况。”
“空军和第一集团军重装合成旅都在大安省,我能有啥事?”
“那就先这样,挂了。”
叶安然接着挂断电话。
黑省省府。
谢柯拿着电话对视了两秒。
他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叶副司令的电话了。
叶副司令真的只是问问家里的情况吗?
谢柯看着电话话筒发呆的时候,马近山进到作战室,“谁来的电话?”
他把衣服脱下来挂到衣架上,转身的时候,刚好撞上进屋的明台。
谢柯和马近山同时看向明台。
明台的神色很是慌张。
这是马近山和谢柯认识明台以来,首次见他慌乱如麻的状态。
马近山道:“发生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