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闼婆·福波斯,作为一个有名有姓神性生命,某种意义上,光是这个名字其实相当程度上就已经能说明它的智慧层级不输于正经人类水平,那么假使我们切换出李沧和老王的序列来到阿老师的视角所“看到”的一切应该是这样婶儿的——
一个沾染着神性之血甚至可能亲手埋葬过神性生命的(毐毋)、世界意志赋能(起源敌意)的现世清道夫;一个异世界生灵实体显化甘为其奴仆(巢穴之主)、掌握非物质界能量(邪能之火)以及叵测灵能(痛苦剥离链接)披着人皮的深渊巨怪...
等等...
那又是什么?
神性!至高无上的权柄!外神!
可怜的阿老师,本来就不太存在的脑子这种器官在大雷子“跃迁”出场这一刻彻底宕机!
“这玩意噶哈呢?”厉蕾丝闪现起手一屁股坐在李沧肩膀上,抖着头发:“香不香香不香香不香,人家刚洗的头发捏,沧老师,你有没有一些大胆的想法?”
老王拿页锤挡住脸,狗狗祟祟道:“不是哥儿几个,那他妈连头发都能成你们play的一环呐,也忒变态了!”
“呵!你在狗叫什么?”
“没...哈哈哈...没...”
老王呐呐不敢言,他那点战斗力搁厉蕾丝跟前儿倒是可圈可点来着,但放到小小姐那儿就不值一提了,这对狗男女祖传的告黑状下黑手艺能,咬人贼他妈疼。
李沧下意识的扶着这娘们的一对腿子,拍了拍,说:“喜闻乐见的询价比价环节,马上就完事儿了。”
老王:“那然后呢?”
“揍它啊。”
“啊??”
“嗯。”
合着就踏马还是粪坑摔跤那一套呗,老子还以为你能一席话语管教对方纳头便拜束手来降呢。
呸,虚伪,不讲武德的皮套人。
不过鉴于即使小币崽子亲自上阵,也绝无可能迫使一尊神性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老王姑且原谅了这吊毛。
卑鄙总不至于比卑微难看,这他娘的可是神性,鬼知道这玩意冥冥之中会不会沾点玄学,自信即巅峰这一块,哪怕依靠恶臭的意识形态稍微遣散一点点对方的气运也是血赚。
“来了!”
血槽回满的带魔法师阁下上去就是黑体焚风无缝衔接,单持邱狗鲲大魔杖伴飞,劈头盖脸连带他整个人都夯进了阿闼婆·福波斯的躯壳内。
阿老师此时还完全沉浸在幕后主使的压迫感当中,完全没想到远在天边的威胁赫然已经来到了眼前,当面煮屎。
轰~
炊烟袅袅。
啊不对,蘑菇云四散,黑体与焚风,大魔杖与狗鲲的狂轰滥炸之下所造成恐怖伤疤被急剧侵染,无孔不入犹如跗骨之蛆般令人作呕的污染肆无忌惮的扩散繁殖,消化它的一切。
“吼!”
阿闼婆·福波斯心中忐忑着刚升起来的那点小九九的苗头顿时随着这卑鄙的偷袭烟消云散,什么世界意志什么外神,吾乃当世神性,钟灵毓秀天地垂青气运加身!
愤怒如炽焰升腾,一枚枚诡谲的图腾纹在双生神性的掌中浮起,霞光万丈,但它的使用方式却是朴实无华,阿闼婆·福波斯的几只手掌宛如擎着一记狗皮膏药,啪的一下就把那些符文糊到了李沧所在的位置上。
炽烈的光焰直接点燃了阿闼婆·福波斯的半边身躯,使得血肉如同红宝石一般辉耀闪烁,更像是一个血肉焚炉,封禁着李沧渺小的身躯进入某种炼化或同化程序。
老王骂一声妈卖批,咬咬牙的拎着锤子上了。
“emm..”
大雷子同志环顾四周,颇有那种这是朕打下来的江山的颐指气使,龙兴之地,大运来咯。
忆往昔峥嵘岁月,高来高去的厉蕾丝彻底沧化。
漆黑的、不可见的粒子态迷雾倒灌,仿佛行将幻化为一尊狰狞可怖的诡谲怪形,直挺挺的宛如一柄攻城楔那样传输到阿闼婆·福波斯脸上,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自不可视域中显化出来,镀上一层晚霞般艳丽与扰动金属一般无二的物质。
阿闼婆·福波斯楞楞的迷惑的“看着”这么一只孤零零的手掌,像是在这只手掌上找寻到了同类的味道。
啪~
素手轻挥。
阿闼婆·福波斯的宛如鳍片一样单薄、飘来荡去的“头部”瞬间崩碎,血肉如虹,直接绵延出去好几里地。
“吼!”
阿闼婆·福波斯手握符文颅后生辉,势若千钧的一击砸出了虚空塌陷,但当撕裂空间的裂隙蔓延到那只手掌上时,它却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就那样轻描淡写自它面前溃散了,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生命气息泄露,没有一丝能量波动残留,像神性生命旅途中那茫茫多的虚幻错觉与感知。
正当阿闼婆·福波斯陷入某种自我怀疑和恍惚中时,迎面,先发后至的大老王与他那柄比别人老婆还亲的克系锤子骤然杀至,无穷无尽的合金触手与锈迹斑斑邪火狰狞的锁链锢封着煊赫的刀意与能量在它的脸上轰然炸响,凶猛的冲击波横扫天际。
一击之下,阿闼婆·福波斯的半边身子彻底被撕碎。
是的,毋庸置疑。
这仨人攻击的绝对都是同一个位置,主打一个刀刀有力度、刑违有风度、做事有态度、思想有深度,相比起来,阿闼婆·福波斯这尊神性生命反倒像是友军了,仿佛被封在它皮囊之下的那玩意才是敌人。
“奈斯!”
带魔法师阁下嘴里狂喷鲜血脏器碎片,身无长物生无全尸,如同一挂不停喷射又不停回流的瀑布,裹挟着腥风血雨噔噔噔踩出一串震颤虚空的脚印,扭头又杀了回来。
粗如殿柱的黑体晶簇像是某种弹道导弹中的异类,霎时命中双生神性两片身躯中间的那坨晶核,溅出一轮恐怖能量风暴的同时,阿闼婆·福波斯的某种规则或者说生命力场似乎被压抑了片刻,竟然没能挡住随之而来的焚风,整个身躯直接燃起熊熊恶焰,血肉像是要被从躯壳上抽离一般如同风中小旗子一样被撕扯的猎猎作响,下一秒,李沧以浮夸的力劈华山姿态将大魔杖无比粗鲁的夯在了晶核上。
“雷子!”
“芜湖~”
狰狞龙刃一剑西来犹如披挂星河,璀璨的锋芒拖曳着彗尾,精准至极的命中了自带破甲、破坏、破败、破魔属性的大魔杖所命中的那一丁点微小的哗点。
喀喇。
所有惊天动地的炸响都不如晶核本身所发出的微弱的窸窣声来的震耳欲聋,狰狞龙刃约有一寸的尖端居然真的刺入了晶核中。
“通通闪开,老子他妈莱纳!”
刀势如山如岳,数十公里直径的触手、锁链抱元守一以开天辟地之势似缓实快默契无比的再度锤到狰狞龙刃的握柄处。
就像是压力极大的炼钢高炉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沉重凝实的高温钢水从中狂涌而出。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仿佛跃迁通道中那种斑斓色彩的马赛克形态,极具侵蚀性的生命源质如核弹般爆开,恐怖的冲击波扫荡了方圆数百公里内的一切,连同老王的空岛都像是核爆中心的建筑物一样薄如蝉翼脆如纸片,肉眼可见的被剐掉一层又一层。
“窝嫩叠!”
老王邪能变身显化以求苟活,嘴里那也是一点没闲着,口吐芬芳天花乱坠。
一秒。
又或者一个世纪也说不定。
带魔法师阁下好歹是没忘了捞一把两只队友,仨人皮儿片儿的瘫在邱狗鲲背上,眼瞅着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了。
“痛,痛快点...”
“吭哧!”
老王瞠目结舌的瞥一眼被大魔杖钉死在狗鲲背上的大雷子,连滚带爬出去,生怕这bYd杀红眼了捎带手儿也给自己来上一家伙。
“皮真厚啊...”李沧招招手,大魔杖如一尾游鱼般飞回他身边:“快快快,狗腿子上!”
神性碎片,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哪怕一根毛都不能剩下。
一通死乞白赖的明抢。
现在能做事的也就只剩下大狗子二狗子四狗子还有一众逆子了,然后还没有飞行执照,好在还有媵蛇狗鲲这种以体型见长的狗大户,拆东墙补西墙不在话下。
不出意料的,一众狗腿子依然是没有一只能捱过三分钟的,神性生命的侵染之力甚至会将它们同化为血肉碎片的一部分,就如同普丑人类遇到了虫态化侵染和三相之力,唯一的区别就只有没死在血脉崩解原地居合上而已。
再然后。
神性之躯重塑,洗白整个空域。
“多少?”
“三十吨左右。”
“老子他妈问你狗腿子死了多少!”
“十六万吨。”
“?”
这会儿,厉蕾丝早已经自愈完毕,理论上应当是血条状态全满的她却一副汗涔涔的虚弱模样:“这样下去不行,老娘觉得我可能熬不过这玩意!”
老王感同身受,发出了绝望嚎叫:“偷袭只能偷一次,老子连邪能变身都交了,这他妈还咋干?”
李沧站起来,掸掸衣角:“些许风霜罢了~”
厉蕾丝咬咬牙站起来,掸掸衣角:“些许风霜罢了~”
老王整个人都凝固了,一跺牙一咬脚,还是没站起来:“些...谢谢你们嗷...”
一个照面又被带走的大老王继续处于一个活人微死的状态,瞪眼瞪眼的看着俩人和那玩意痛陈利害,那是退一步前列腺肿胀忍一时乳腺增生,这是持久不持久续航不续航的问题吗,咱就是爱干这个活儿知道吧,生牛活马就也挺好的。
“他妈褒姒的亲儿子...真姬伯服了...”骂骂咧咧的一嗓子:“剑来,呸,锤...刀来...去他妈的...”
轰轰烈烈。
正所谓一个锅里搅稀稠,从商朝到秦朝也就隔了两周而已,只不过不是上周和下周而已,老王是立了又躺躺了再立来来去去终至囊中羞涩,总而言之一句话,大老王一生不输于人,面对小小姐他都没现在这么绝望过,这种绝望该怎么形容呢,就好比说你的腚眼虽然比较松弛,但好在你的痔疮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娘咧...让老子死吧...”老王死猪一样一头抢在祼女丧钟的月匈上,试图在这凉薄如纸的世界里汲取到一丝丝并不存在的温暖假象,他再再再一次陷入了罕见的思考中:“等会...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这他妈可是神性!
名正言顺能开发票写病历堂堂正正的神性啊!
打什么时候起咱他娘的都能把跟神性搁一个坑里热络熟稔的搅屎视作一种耻辱了?
他妈的!
织尸小娘皮搁哪儿呢?
来来来现在立刻马上把头伸过来老子给你加个buff!
织尸的姿势现在不是大老王可以轻易掌控的,但小小姐可以啊,寻觅良久歘了个最最最恰当的时机,在李沧老王厉蕾丝仨人以及索栀绘四尾形态的全面庇佑之下,月殒天劫二连击。
“收,收收收,快!”
在李沧一叠声的催促之下,太筱漪Sop一丢,火速钻进龟背龙虱,从磨坊走通道再拐进地下庇佑所,直到大门轰然闭合,仨人才堪堪吐出一口浊气。
“又能顶一轮了...”
“呼...”
“歇会儿歇会儿,得亏我小小姐,续上续上!”
小小姐具备审判性质的单体攻击力绝对攒劲,但神性生命虚空索敌的本事更加毋庸置疑,仨人要不是被这玩意反反复复的重塑自愈折磨得实在是一点辙没有了绝对不愿让小小姐冒这个奇险,但凡稍微出点啥意外,一群人全timi得哭瞎眼珠子。
狗海忙着捕捉神性碎片,阿闼婆·福波斯又?叒叕恢复了那种绝对防御的虫体星核形态。
趁着战局陷入短暂僵直这么个空档,老王也不管李沧厉蕾丝怎么阴阳怪气也不顾小小姐会不会秋后算账了,仰面朝天四仰八叉大剌剌的倒在丧钟怀里,举着硕大一条不知名四阶段异兽的风干腿子吭哧吭哧猛干。
狗命要紧。
老子他妈可能有点死了。
李沧咬一口肉盯一眼阿闼婆·福波斯:“腥风都侵染到这种程度了,还是阻断不了这玩意的能量迁移?”
厉蕾丝打了个饱嗝:“不是哥们,你这样子咋给老娘一种那玩意很下饭的赶脚呢,您搁这秀色可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