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声响的下人们,纷纷跑到后院一看究竟 ,却只见到一道黑影闪过,别无他人。
林一虎在心内,将长公主所能去的地方,都思索了一遍后,忽然想起她极有可能是已经悄然去了萍乡。
且说卫尘一行几人,风尘仆仆赶到了萍乡后,已经是夜半时分。
借着星光,卫尘一言不发一路往一座山坡而去。苏舟与欧阳璟雨已经明白,卫尘这是去往何处。
半晌之后,卫尘到了一处坟前。默默的上前擦了擦那块自己亲自写的墓碑,墓碑上的字明显了许多,上面赫然写着:爱妻朱笑笑之墓。
卫尘神情悲伤,眼含热泪,喃喃自语的说道:“三娘,我来看你了。”
看着眼前的墓碑与杂草丛生的坟头,往事刹那间涌上心头。朱笑笑的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
山风拂过山坡,那棵卫尘亲手栽到墓旁的松树,发出阵阵呜呜的声音,仿佛朱笑笑听到了卫尘的思念,回到他身边在倾诉着衷肠。
苏舟几人看着深情不能自已的卫尘,不禁泪流满面。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愿得一人心中常驻。
卫尘俯身将坟头的杂草,一一拔掉。又到旁边空地上抽剑挖松黄土,一捧捧不厌其烦的为坟头添土。几个姑娘眼看卫尘深陷悲伤,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解,只能默默的陪着卫尘一起捧土。
晨曦,在东方渐渐的露出一丝鱼白。阳光从地平线下,投射到云彩上,如同天女编织的彩锦,徐徐在天边铺开。
一缕晨风带着乡野的泥土气息再掠过山坡时,几道人影已经默默的下了山。
就在几人靠近一排屋舍时,有人高声叫道:“来者何人,为何到此?”
欧阳璟雨一听这话,飞身上前娇喝道:“休的多管闲事!”
暗处那人闻声,骂了一句:“没想到还是个丫头,速速滚开。此地不是你们撒野之处!”
欧阳璟雨一听顿时心头火起,厉声喝道:“蠢猪,再啰嗦一句,就休怪姑奶奶长剑无眼!”
欧阳璟雨话音刚落,便闻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七八个手持兵器的精壮汉子,刹那间飞奔至众人面前。
为首的汉子一眼就认出了卫尘,不觉甚是意外。上前对卫尘施礼道:“卫公子,怎得是你?”
卫尘闻得声音,收起悲伤抬眼一看,不觉疑惑的问道:“兄台认得在下?”
那汉子闻言接话道:“卫公子上次来过此地,小的有幸曾目睹卫公子的风采,一直铭记于心。故而一眼就能认出公子。”
卫尘听这汉子这么一说,也不好为难于他。于是淡淡的说道:“兄台,在下来此只想问你一句,你若如实回答,在下辈必定不会为难你。长公主可曾来过?”
那汉子听卫尘这么一问,斩钉截铁的说道:“回公子的话,长公主已经许久未到萍乡了,这些日子,小的也从未见过长公主回来过。”
卫尘一听这话,看出这汉子似乎不像说谎,与苏舟几人对视了一眼,缓缓说道:“兄台,我等几人赶路有些疲惫,可否借地方歇息一日?”
那汉子闻言似乎有点为难,转头看了看其他几人,略一思索后回道:“卫公子,若是他人,我等必定不会同意。但是卫公子乃是长公主的朋友,想必长公主也不会怪罪我等自作主张,请吧!”
那汉子话音刚落,几人便让出一条道来。卫尘对苏舟几人使了一个眼神,便随着他进入村子。
那汉子带着众人到了正屋,请卫尘几人落座后,便退了出去。
苏舟见那人走后,低声问道:“大哥,此人会不会说谎?”
卫尘摇了摇头,神情沮丧的说道:“舟妹,此人所言应该是真。可能是我猜错了。”
众人从未见过卫尘有过这般低沉的时候。苏舟知道,应该还是朱笑笑的原因,让卫尘一时无法摆脱心底的悲伤与遗憾。
欧阳璟雨看了一眼金灵儿,示意她上前安慰一下卫尘。
金灵儿会意,上前拉着卫尘说道:“小黑,莫管那毒妇有没有到此,既来之则安之。我等且先休息一下,再从长计议无妨。”
卫尘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众人正说着,却闻到屋外传来一阵鸡鸣狗叫声。卫尘心内一沉,对众人说道:“灵儿,看来暂时还无法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