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巡检和夏典吏听从孙山的安排,分别把三个贼人关在不一样的小黑屋,然后进行一番“严刑拷打”。
梁巡检对着三人说:“你们来抽签。”
说完递给三人三根不同颜色的签子,让三人选。
贼人愣了愣,不解地问:“抽签作甚?”
要生要死只不过一句话,尽管来便是。
为何要抽签?莫非不同颜色的签子带着不同的死法?
三个贼人不由地脸色苍白,恐惧地看着三根签子。
梁巡检冷笑一声:“让你们抽签就抽签,那么多屁话作甚?”
指了指贼人丙说道:“你,要什么颜色的签子?”
为何每次都一一指向贼人丙呢?因为三人中,就属他抖动得厉害,一看就是胆子比较小。
贼人丙抿着嘴,哆哆嗦嗦,拼命地摇头。
他才不要抽签,打死也不抽签!
梁巡检见他一声不吭只会摇头,继续冷笑一声,轻飘飘地递给他一根红色的签子。
冷着脸,冷冷地说:“抽到红色签子,拖下去。”
后面的两个官差立即应声道:“是,大人!”
说完后,往前一步,朝着贼人丙塞了一块抹脚布,两人直挺挺地把他拖下去,放到一个小黑屋里面。
梁巡检又看了看贼人甲和贼人乙,冷冰冰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抽,本官替你们抽。”
说完后,往贼人乙的身上扔了一根黑色的签子。
剩下那根原木风的签子自然归贼人甲了。
后面的四个小弟立即蜂拥而上,分别把贼人乙和贼人甲拖了下去,分别关到小黑屋里面。
得亏沅陆县衙修得够大,不仅办公室多,知县老爷的住宅大,连监狱也修了好几排。
一间一间的小黑屋多的是,不要说三个贼人,就算来三十个贼人也能住得下。
夏典吏见三个贼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下去,不由地上前一步低声问:“梁大人,为何让贼人抽签,这黑色,红色,没色的签子代表什么?”
孙大人教导的三种审讯法子,分别用到三人身上。
夏典吏以为随机抽人来受刑。
怎么梁巡检还让贼人抽签了?这到底有何用意?孙大人可没说抽签这事。
梁巡检两手一摊,摇了摇头说道:“没啥用意,就是不知道哪个贼人用哪种审问法子,就让他们选。”
随后无奈地说:“谁知道他们竟然不选,那只好本官替他们乱选了。”
夏典吏和围观的衙役:......
算了,梁巡检爱怎样就怎样,反正这事孙大人已经交给他了,一切由他负责。
梁巡检领着小弟们正在审问贼人,孙山则坐在办公室查阅文件。
王县丞和吴主薄立即跑回自己的衙署,不想跟孙山多待一刻钟。
刚才听到这么阴损的审犯方法,不由地从脚底凉到头顶。
两人仔细回忆,想一想有没有得罪孙山。
吴主薄想啊想啊,发现自个没有得罪,便安心地办公了。
王县丞想啊想啊,发现自个也没有得罪孙山,虽然不能彻底安心办公,但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由地想起辰州府的大姑。
还是大姑聪明啊,让王家与孙山为善。
王县丞暗暗把今日的事情理清楚,等行牙子到府学,让他帮忙带信,让大姑给分析分析,给给意见,好让王家下一步怎么和孙山相处。
从日出到日落,梁巡检那边竟然还没审讯完毕,孙山不由地疑惑了。
本以为几个贼人很快招供,怎么搞了一天还未搞定的。
不是贼人意志太坚定就是梁巡检太无能。
王县丞和吴主薄也等消息,等啊等啊,等到太阳快落山了,还未有消息,不由地奇怪了。
王县丞暗暗嘀咕:大过节的,竟然要加班,真是没天理。
这是该死的贼人,耽误他和小妾的浓情蜜意。等审问出结果后,一定要三个贼人知道“死”字怎么写。
吴主薄也不解为何还没有结果,按耐不住吃瓜的心情,跑来找孙山:“大人,莫非贼人不是普通的贼人?怎么还没有招供?”
王县丞也跑过来问:“大人,要不我们去牢房里看一看,瞧一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山摇了摇头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全权交给梁巡检了,咱们就不要干涉。等有结果了,梁巡检自然会告诉我们。”
王县丞和吴主薄相视一眼,不由地跟孙山告辞。
没结果,不能吃瓜,还留在衙门作甚?
天色渐晚,年后还是很冷,还是早早下班回家抱美娇娘。
于是王县丞和吴主薄不约而同地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孙山:.....
好你的王县丞和吴主薄。
贼人还未招供就跑路了?说好的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呢?
不说梁巡检,就说孙山还未下班,这两人胆敢打卡走人?
实在太没有眼色了。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其实十七十八也挺圆的。
月上眉梢,本来和梁巡检人约黄昏后。但三个贼人比想象中的坚挺,只好继续审问。
梁巡检跑了回来说道:“大人,拔毛和涂抹蜂蜜的两个贼人竟然忍受得住,实在太不一般了。大人,下官更加坚信三个贼人不是普通的贼人,根本不可能是猎户,更不可能是流民。大人,三人不简单啊。”
看似胆小的贼人丙竟然能忍受住一根一根地拔毛,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贼人乙也一样,被万蚁啃食,还一动不动。
怎么问也坚持是流民,这大大滴出乎梁巡检的意料。
至于贼人甲,白天丢他在小黑屋,不让睡觉。
现在晚上了,开始作业了。
目前来看还坚挺,之后,就看看他的忍耐力了。
孙山不仅疑惑更是害怕,有点紧张地问:“梁巡检,你说,你说三人有没有可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细作或者死士啊?普通贼人哪里像他们这样的?”
这次轮到孙山脚底深寒了,害怕自己无意中闯入不该闯入的案子。
哎呦,好怕怕,怎么办?
梁巡检一愣,如果是细作,还好说,但是死士或者牵扯到权贵人家的阴谋之事,他们很大可能遭殃。
梁巡检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说:“大人,要不把三个贼人放了,我们当什么事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