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师姐.....呜呜...”
米岚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捧着雕像碎裂而留下来的砂土,他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其实他倒也不是对这便宜师娘的死有多么难以承受,而是仿佛看到了自己也变成了临海城的常住户口,未来浑浑噩噩的过着一天又一天,不由悲从中来。
“米相公....妾在天宗等你...来呀~~”
可怕的魔音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再次出现在米岚的耳畔。
“靠!”米岚一骨碌爬起身,惊恐的看了看四周。
“吾给你力量...吾给你快乐...吾也可以带你离开....”
“滚!!”
米岚再次一声大喝,随后大踏步冲出了战神祠。
被这魔音一吓,悲伤倒是冲淡了许多,但背上的寒意却是直冒,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垂头丧气的冲向临海城。
阮青芷等人早已房内等候,看到米岚灰败的脸色,不由担心道:“米岚,你没事吧?”
“暂时没事,不过未来怕是难说了...”米岚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把此行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啊?”燕平和秋花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阮青芷却是拼命摇头:“不可能,十一师弟他...正直忠勇,不可能会弑师娘、屠师妹的,更何况当初辰茵师妹和他的关系是极好的!”
米岚叹了口气:“他连大师兄都杀,更何况其他人呢?”
“不....他到底要干什么?我不信,我要去问他!”
阮青芷情绪激动无比,对着大门猛冲而去。然而,她刚拉开大门,下一瞬间,一股神秘的力量犹如恶魔的巨掌,无情地拍在她身上。她重重地砸倒在地,哼哼唧唧了许久,怎么也爬不起来。
“师姐...”米岚连忙将她抱起,放在了大床上,并利用肥料真气帮她捋了捋气息。
“为什么...小师弟,为什么他要这样呢?”阮青芷从背后抱住米岚,泪水从绝美的脸庞上滑落。
“或许,他有他的谋划吧....”米岚无奈,能让一个人为做一件事而六亲不认,那么这一定不是小事,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小师弟...”
“师姐,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我只需要你....”
感受到身后的温软,和低声的呢喃,米岚一时间有些迷乱,而燕平和秋花也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翌日,站在临海城的大街上,纵然阳光明媚,但米岚依旧感觉到一股源自骨子里的寒意。
米岚抬头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重重一叹,现在还能去哪里?似乎只剩下无极天宗和城主府两个地方了,但无论找黑暗女帝还是叶龙城,那都是与虎谋皮,搞不好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问题来了,这里还有能信任的人吗?米岚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惜花楼方向。
那个每晚都和自己颠软倒凤的师姐,就能信任吗?每次和阮青芷交流的时候,很容易就能发现她是个清冷性子,但这种性格的女子,会逮着初次见面的师弟夜夜狂欢吗?
米岚不认为自己有这勾人的魅力,否则这会儿他的女人估计连灵器大床都躺不下了,而师姐憋坏了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了,大概率她也有所图谋。
但是她在图什么呢?其实如果阮青芷要什么东西,直接开口,只要不是取自己项上人头,任何身外之物,米岚都会看在无极天帝的面子上给她的,昨晚也已经很明确的问她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米岚实在是想不通。
“公子,咱们今天去哪?”秋花看米岚在米岚中央站着发呆,不由问了一句。
米岚叹了口气:“城主府的叶龙城和无极天宗的黑暗女帝,你们说,咱们去哪才能搏出一条生路?”
“全听公子的。”秋花摇了摇头,智商不够,她就不发表意见了。
燕平想了想,答道:“依属下看, 这两个地方,城主府还是相对安全的,昨日公子你见了他两次,他都没有动手,明显他对咱们没杀意,或者说不在乎咱们。但无极天宗...那是这里灾难的起源,处处散发着诡异,非万不得已,属下不推荐去。”
“好,咱们去城主府,燕平,我和那城主聊聊,你就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出老疯子。”
米岚深吸了一口气,目前在他看来可信度最高的就是老疯子于长行。
“是,公子。”
“能救最好,如果不能,那就算了,你的安全很重要。”
“明白。”燕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临海城对于凡人来说挺大的,但在修士的眼中,也就“巴掌大”,很快,三人便到了城主府。
米岚是第二次来,但心情和上次完全不同,充满着忐忑与不安。
稍作犹豫,米岚没有选择通报,还是和上次一样,神念一扫,就找到了老城主和少年叶恒,前者此刻正在花园的池塘边钓鱼,后者则在书房里练字。
三人直接从天而降,落在了花园之中的池塘边。
“不知该称你为叶城主,还是龙城师兄。”
米岚凝视着眼前那个略显沧桑、头发已有些斑白的男人。
“随便吧......”
似乎米岚的到来影响了男人的心情,他缓缓的收起了鱼竿,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池塘,淡淡的问道:“你是得到了祂的传承?”
“龙城师兄,我曾听师尊提起过你。”
米岚吃不准这叶龙城的脾气,还是觉得套个近乎。
“提起我?祂还没死?不,你应该是碰到了祂的意志吧?”
“不错。”米岚没有否认。
“那祂说我什么?”
“正直忠勇,有情有义。”
米岚借用了半句阮青芷的评价,另外半句是自己猜的,毕竟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大帝不可能收其为徒,但遗憾的是,这人真干了白眼狼的行径。
“呵呵呵呵....\"叶龙城沙哑的笑着,脸上浮现一抹森然:“那他当真是看走了眼,辰茵师妹对我有情,我心中自是明了,然我却杀了她,此可谓无情。杀慕容丰师兄,重创大师兄,更是无义之举。还有抚养我长大的师娘,我也痛下杀手,至此,我已连做人之良心都丧失殆尽,小师弟,你说......祂知道了我之所为,会不会连棺材板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