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顺遂的情况,在他前往王继府上时,却发生了变故。
王继府上的看门人,非但没有笑脸相迎,讨好地请他进去,反而直接将他拒之门外。
这可把书童气得够呛,他跑了这么多家,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不识好歹之人。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代表王大人来的,王召王大人,你们听说过吧?”书童气得涨红了脸,大声叫嚷道,“耽误了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的?还不赶紧去通报你们家老爷,让他出来见我!”
谁知,那些看门人只是冷哼一声,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厌恶,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木棍。
“我们家老爷早就吩咐过了,一律不见客。而且我们老爷还特意交代,王召大人身份太过尊贵,我们这些落魄亲戚可高攀不起,就不过去了。”看门人冷冷地说道。
书童何曾受过这般羞辱,被一个看门的如此落面子,心中的怒火简直要将他吞噬。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王继的名字记牢,回去之后,定要在王召面前好好给他添点堵。
毕竟,王继与王召虽沾亲带故,但两家关系向来势同水火。
当书童回到王府时,王召已经与其他接到通知赶来的官员,在大堂开始商议事情了。
书童故意磨蹭到最晚才进去,还刻意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王召原本没打算理会他,但转念一想,书童毕竟是自己派出去传达命令的,代表着自己的颜面。
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官员,竟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过让你去请几位亲朋好友,你怎么搞成这副德行?”王召皱起眉头,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见王召主动发问,书童瞅准时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诉说起来。
“大人,小的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可那王继实在是太过分了!他非但将小的拒之门外,甚至还公然辱骂大人,说大人狼子野心,他不屑与大人为伍。小的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怎能容忍他们如此污蔑大人的清誉,便上前与他们理论了几句,谁知道他们竟然动手打人。”书童声泪俱下,表演得惟妙惟肖,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
书童一边哭诉,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着王召的脸色。
果然,此时王召的眼神彻底变得冰冷阴暗,周围的官员们见状,也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纷纷竖起耳朵,想看看王召对此事究竟是何态度。
毕竟,王继身为王召的堂哥,又身居要职,不少人都觊觎他的位子呢。
王继的儿子不成器,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唯一的孙女又远在他乡。
虽说他是王氏族人,但其他官员即便垂涎这块“肥肉”,却也不敢贸然行动。
“哼,他可真是反了天了!我念在他是兄长,年事已高,本想分他一杯羹,是他自己不识抬举,看来他真是老糊涂了!”王召怒发冲冠,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王召此言一出,周围的官员们心中顿时开始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只是大家都摸不准,王召这是一时气愤,还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对王继动手了。
众人都不敢贸然开口,可偏有些沉不住气的,忍不住出言试探。
“王大人不必动怒,或许王继大人是年纪大了,一时头脑不清醒,才会如此。”一位官员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啊,毕竟王继大人在尚书之位上已经这么多年了,论资历,还真没人比他更合适。”又有官员附和道。
“行了,你们不必为他辩解,我心意已决,他在这个位子上待得够久了,也该换人了。”王召目光如炬,语气斩钉截铁,显然是铁了心要动王继。
见王召态度如此坚决,其他官员们不由得面露喜色,纷纷盘算着如何能从王继的位子上分得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