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裕亲王当真觉得八爷文韬武略远超一众皇子,还是万岁爷借着裕亲王的嘴在为八爷铺路?
三爷认为是后者。
三爷能不警铃大作?
不止八爷,维珍觉得三爷这人挺琢磨不透的。
瞅着四爷甫一进门,就直奔内间净手,连招呼都来不及跟她打,更别说亲亲抱抱了,一副手被玷污、必须要第一时间洗干净的架势,维珍一脸问号。
“这是怎么了?”维珍叫了苏培盛过去询问。
苏培盛一脸一言难尽,瞥了一眼内间,然后压低声音跟维珍道:“回侧福晋的话,三爷刚才又拉主子爷的手了。”
苏培盛可不是个嘴碎的人,今儿也是实在憋不住才跟维珍吐槽。
一个“又”字,顿时让维珍目瞪口呆。
“他从前还拉过四爷的手?”
苏培盛点点头,表情更加一言难尽。
维珍:“……他拉、拉四爷想去做什么?”
“要带主子爷去酒楼。”苏培盛道。
维珍声音登时就提高了一倍:“什么?去酒楼?!”
三爷这是想干嘛?
想着带四爷去开房咋地?!
苏培盛不清楚侧福晋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忙不迭又道:“没去成,主子爷一出宫就回来了。”
听着内间的门被推开,维珍对着苏培盛摆摆手,让他退下,然后抬起头,目光复杂看着正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努力把脑中的“骨科”、“年下”、“欢喜冤家”等关键词给清除,可是看向四爷的眼神还是隐隐带了三分激动。
脑补是病,得治。
但是脑补真的很爽啊!
一直脑补一直爽啊!
“怎么了?”四爷开口问道,“刚才说什么酒楼?”
维珍回过神来:“听苏培盛说,三爷本来要请你去酒楼的。”
甫一听到“三爷”这俩字,四爷不由眉头紧蹙,忍住再次冲进内间洗手的冲动,四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儿道:“也不知道园子什么时候才能修完,我现在一看到三哥就害怕。”
不是被三爷的气势、手段震慑所以才害怕,而是……
他实在是受不了三爷这动不动就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的架势。
太瘆得慌了,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不过万岁爷明显是满意他跟三哥兄友弟恭的,所以修园子的差事,万岁爷交给了他跟三哥一道主持,三哥自然也明白万岁爷的意思,所以这程子对他的态度比起从前那真是天差地别。
他倒是宁愿三哥还像从前一样,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那样的三哥,还挺正常。
等园子修完了,他跟三哥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三不五时就见面了,自然也就不必这么密切。
动不动就拉手,而且还是拉着就不放……
他实在是受不了!
瞅着四爷一脸苦恼模样,维珍顿时关了脑子里的小剧场,朝四爷身边凑了凑,然后道:“万岁爷不是要去西巡吗?到时候你伴驾,自然就就能躲开三爷了……”
说到此处,维珍一顿,然后小声道:“万岁爷不会也要三爷伴驾吧?”
要是三爷也跟着一道伴驾的话,在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三爷岂不还得戏瘾大发,成天抓着四爷的手上演兄友弟恭?
三爷从前对四爷是个什么态度?维珍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这开年以来,三爷对四爷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每次去园子那边,指定叫上四爷,这肉麻兮兮的当众牵手看来也不是头一次了。
不仅苏培盛忍不住跟维珍吐槽,维珍现在也相当一言难尽好不好?
四爷摇摇头:“万岁爷十有八九会留下三哥监国。”
“那太子呢?”维珍有些迟疑道,“万岁爷这回西巡是要带着太子?”
按照以往的规律,但凡是太子留京的,万岁爷就一定会让太子监国的。
但是这一次……
万岁爷不是下令加急审问索额图的吗?
要是牵出太子什么事儿来,再加上太子在毓庆宫胡闹把万岁爷都给气病了,之前废黜太子的传言,指不定就能坐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