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万岁爷一废太子是个什么时候来着?
有……这么快吗?
如果太子真的被废的话,那这回西巡万岁爷想必是不会带着个废太子在身边的吧?
可是四爷却点点头,一派笃定:“会的。”
会的?
维珍心下一动,四下瞧了瞧,然后凑到四爷跟前,小声问道:“所以万岁爷暂时是不会废黜太子的?”
这话她也就敢在四爷面前说说。
别说是她,就算是太后乃至后宫妃嫔,谁在对废黜太子的事儿发表意见?
五公主跟她聊得再欢实,最多也就提一句索额图被审,再多的,可就没有了。
不过就算五公主敢聊,那她也不敢听啊。
同样的话,刚才在宫门口三爷也问过四爷,对着三爷,四爷的嘴且紧着呢,但是在维珍跟前,四爷明显就没什么顾虑了。
一边轻轻捏着维珍的手,四爷一边沉声道:“万岁爷应该是有废黜太子的想法,但是……我瞧着,只怕短期之内,是不会废黜的。”
“为什么?”维珍好奇道。
她虽然并不了解这段历史,但是也知道康熙一废太子是很冲动的,要不然后来也不会后悔,转脸就费尽手段再立太子了。
但是现在,四爷却说万岁爷短期之内,不会废黜太子,这就显得……
不那么冲动了。
倒是一副在深思熟虑的架势。
“要是万岁爷真想废黜太子,从德州回来就能动手了,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四爷解释道,“索额图一早就被圈禁了,托合齐也早被革职,该知道的万岁爷都知道,欲意谋反的罪名索额图是无论入都脱不了的,一旦扣在太子头上,太子还能安安生生在毓庆宫待到现在?”
“万岁爷明摆着,就是不肯让太子背上欲意谋反的罪名,只是索额图跟太子关系太过密切,想要让他们切割干净,也不容易,所以万岁爷竟然一时也没有对索额图下手,就只是圈禁而已。”四爷道。
就刚才他在乾清宫里面看的索额图的供词,索额图别说是一命不保了,便是杀十回都够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万岁爷愣是能够忍着没有处置索额图。
要不是这回在毓庆宫受到了大刺激,万岁爷指不定还能继续忍下去呢。
维珍回过味儿来了,不由感慨道:“万岁爷可真是疼爱太子啊。”
欲意谋反啊!
就算不是太子所为,但是索额图跟托合齐可都是太子核心班底,无论如何都是跟太子切割不了的。
做皇上的最忌讳什么?诛九族的大罪又是为谁准备的?
难道不正是谋反大罪吗?
就算是亲骨肉,胆敢谋反作乱,又有哪个皇帝是能容忍的?
当然,也……也有性格格外柔和慈祥,遇(不)事(商)好(量)商(还)量(不)的(行)。
就比如唐高祖李渊哈,就特别能理解自家二儿子的年(铁)少(血)冲(警)动(告),父爱如山的唐高祖人家根本不计较,麻利地给二儿子腾地方便于施展雄才大略。
但问题是康熙可不是唐高祖,太子更不是李世民啊!
难不成就因为万岁爷疼爱太子,所以就能连涉及谋反这样的重罪都能赦免吗?
于是,维珍又蹙着眉继续感叹:“万岁爷这得多疼太子啊?”
单单是心疼太子吗?
疼得都忘乎所以、惊天地泣鬼神、由着太子动摇江山社稷、不顾皇权威严了吗?
这太子可比……褒姒妲己魅力大多了啊。
不对,她这个类比好像不对劲儿,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康熙真的是那种窝囊憋屈又昏庸的性格?
四爷对此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我也想不明白万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四爷摇摇头道。
是啊,关于如何处置太子,万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连涉嫌谋反这样的重罪,万岁爷也要向从前一样黑不提白不提地过去?
就只是让太子……“养养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可就算万岁爷当真是疼爱太子以至于昏了头,可这种大事儿又是怎么能够瞒得住的?
纸或许能暂时包得住火,难道还能包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