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你这是什么话?”
风行珺原先还沉浸在狗儿的故事里,哪曾想傅玉棠查案上瘾,竟开始怀疑起自己,似想把狗儿被吓疯的黑锅扣到自己的脑袋上。
顿时拉长了脸,瞪了傅玉棠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魂魄离体后,一下子变得跟白痴似的,连回宫的路都不记得了,哪里还能害人呢?
再说了,狗儿可是我大宁子民。
我害他作甚?
真要害人,也是去同文馆找昆吾明一行人啊!”
不说能全部吓疯,只要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留在大宁当蛀虫也挺好的。
“更不用说,我那天晚上根本没出过城。”风行珺神情坦荡道。
狗儿说看到他杀人了,纯属无稽之谈。
“依我看,狗儿那是说疯话呢,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风行珺总结道,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狗儿不是说还看到好多阴兵吗?
那算什么?
按照狗儿的说法,那是我的私兵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多士兵出现在城郊,怎么可能不引起任何动静?
为何除了狗儿之外,就没人碰见呢?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十有八九是狗儿将树影当成了人影,自己吓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吓疯了。”
“倒也不排除这可能。”
傅玉棠耐心听他说完,接口道:“其实,十六那日我得知此事后,便立刻去了城郊一趟。
期间,特地在禅心道场绕了几圈,连周边的小树林都没放过。
皇上你可知道我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
风行珺微微睁大双眼,朝傅玉棠倾了倾身子,期待道:“莫不是真发现了尸体什么的?狗儿其实没疯?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
傅玉棠摇了摇头,直视着风行珺,墨黑的瞳孔清晰倒映出风行珺好奇的面容。
只听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都没发现!连一丁点儿血迹都没看到!”
风行珺:“……”
得知没有百姓遇害,他本该高兴才是。
可当他听到肯定的答复,不知为何心里却十分不得劲儿?
思来想去,最终归结于傅玉棠太会卖关子,导致他内心期望不自觉拔高,造成眼下的失望。
于是,瞥了傅玉棠一眼,一脸无语道:“所以朕没说错,狗儿就是在说疯话。”
“是啊。”
傅玉棠点点头,没否认这一点,煞有其事道:“不过,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狗儿没疯之前,从来不说谎,是个有一说一的好孩子。
如今疯了,这才满口胡言。
所以……”
微微拉长了音调,傅玉棠定定地看着风行珺,笑得人畜无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狗儿那么天真无邪的孩子生病后都会胡言乱语,说些有的没的。
倘若是微臣……一不小心被皇上给吓出病来的话,微臣作为成年人,实在难以保证自己不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啊!
到时候,要是传到外面的话……”
傅玉棠幽幽叹了口气,摇着头,很是为难地说道:“只怕皇上名节不保啊!”
风行珺:“……!!”
这黑心肝的阿棠!
他就说她好好地怎么讲起故事来了,原来只为威胁他!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眼里出狗屎。
简直是阿棠的真实写照。
当初喜欢他的时候,看他缺点也是优点,对他处处包容,千依百顺。
现在不喜欢了,视他如草芥,不对,是比草芥还不如,直接把他当成仇人看待了。
稍微一不如意,就编故事威胁他,吓唬他,玩弄他这颗纯纯的少男心!
当真是郎心如铁。
无情无义的大渣男一枚!
苍天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能不能派个人把她给收了,让她也体会一下被人玩弄感情的滋味啊!
风行珺没忍住在心里祈祷道,望着眼前眉眼微弯的青年,只觉得整颗心都凉透了,眼神无比哀怨。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知道了!
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朕就不计较你故意诱导朕吃药膳之事了,以后也不会再提了。
同时,朕也希望你不要在外胡言乱语,编造一些朕要给小羽儿喂奶的莫须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