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一直在等,他在等刘备拿到董仲颖的邀请信之后来告知他,但是纪灵一直等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等来任何的消息。
是董仲颖没有发信给刘备?还是董仲颖和刘备之间早有默契?甚至是刘备拿到了董仲颖的信件隐瞒不报?
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纪灵的脑海之中盘旋,他的心中再一次想起了陆逊的告诫,提防刘备。
他不由招过程普询问,现在该如何?
对于这样的问题,程普自然不能说刘备有问题,更不敢说刘备没有问题,因为不管怎么回答,最后一旦有了疏漏,恐怕他就成为了最大的责任人了,毕竟他不是仲王的自己人。
他只能对纪灵说道:“过去我听人说过观其行而知其人,不如将刘备唤过来,如果他有异心,必然不肯前来,我们这时候可以早做准备。如果在对答的时候发现刘备心怀叵测...”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普停了下来,用手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
纪灵点了点头,吩咐程普准备好刀斧手,派人去通知刘备,告诉刘备董仲颖有所动作,让他到大营协商。
收到纪灵的信件后,孙乾对刘备说道:“我听闻董仲颖写了很多信邀请别人去赴宴,但是却没有给使君。这样的事情或许会让纪灵疑惑,而纪灵过去一直都疑心我们,恐怕这样的事情如同在火焰上丢下一把盐一样,我担心事情有诈,不如我前去探听虚实,使君您再前往。”
于是孙乾乃备羊酒礼物,以犒军为名,探听虚实。
孙乾驾小舟前往纪灵大营,径至纪灵寨前。军士入报,纪灵将孙乾招入问道:“我有要事和刘玄德相商,为何刘玄德没有来?”
孙乾拜而回答道:“使君军中自有公务在,随后就来。将军您率军抵抗秦王,使君令我备上酒礼,致使君相敬之意。”
纪灵受讫,设宴款待孙乾。
纪灵说道:“玄德与我同谋破董,我亦欲见刘玄德,共议良策;奈何我受仲王委派,身统大军,不可暂离。若玄德肯枉驾来临,深慰所望。”
孙乾应诺,说道:“使君自会前来拜会将军”。后拜辞而去。
程普对纪灵说道:“孙乾此来,必为试探,虽然他口中应诺,恐怕刘备不会前来。”
纪灵摇头道:“孙乾来的时候,我已经暗中调动军队,准备做好了围攻刘备营地的打算。孙乾口中已经替刘备答应,如果刘备不来,其必然心中有鬼,这时候我们攻击刘备,可以说是名正言顺了。”
程普又问:“如果刘备前来,您又当如何呢?”
纪灵回答说:“刘备如若和董仲颖联合,江东不可守,故不可不除。等他到来,我以言语问他董仲颖信件之事,如果他回答语焉不详,可以乘机杀之,实为仲王除一后患。”
程普道:“该当如此,大汉有此宗亲,大汉危矣。”
于是纪灵遂传密令:“如刘备至,看我摔杯为号,便出下手,将刘备乱刀砍死。”
却说孙乾回见刘备,对刘备说道:“事急矣,我观纪灵营中,暗暗调动军队。现在董仲颖手中无水师,必然不会攻击夏口,纪灵也没有攻过长江的胆略,恐怕他的目标是我们。”
张飞说道:“俺寻思我们不能这样等着纪灵小儿攻击我们,不如我们早做举动,不如整军杀出,也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不可。”简雍劝说道,“我们以客军居夏口,纪灵未攻击我们,我们却军有异动,这不是给了纪灵攻击我们的口实。更何况我们军中有不少刘琦的旧部,我担心那些人未必是和我们一条心的,如果反出江东,恐怕这些江夏人未必肯帮我们。”
“更何况,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那么使君的名声...”简雍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俺寻思不如我们做好准备,等纪灵的军队攻击我们,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反击了。”张飞又建议道。
“不可。”关羽说道,“我们的士卒没有纪灵的多,从过去的行为上看,纪灵为了对付我们也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仓促之间,我们的准备也没有纪灵的充分。更何况,对付我们并非纪灵一个人所能够决定的,他必然是奉他人的命令而行事。他的军队也比我们团结。”
“有此三点,如果纪灵攻击我们,恐怕我们的胜算并不多。”
“不可和纪灵动手。”刘备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纪灵为什么会打算对我们动手,但是联想到之前董仲颖的行为,这其中必然有董仲颖的计策,过去孙子说‘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我们客居于江夏,为的就是整个大汉,如果我们和纪灵交战,董仲颖趁乱渡过长江,那么我们又如何办呢?想我刘备,以振兴汉室为己任,到了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导致整个局面崩坏,这样的事情我不愿意做。”
于是,刘备便教收拾快船一只,只今便行,想要去纪灵的营中向纪灵解释。
关羽劝说道:“纪灵早就有图谋兄长您的心思,再加上董仲颖多狡诈,恐其中有诈,不可轻去。”
刘备叹气道:“我今连接仲王以共破董贼,现在纪灵想要见我,我若不往,非坦诚之意。两相猜忌,事不谐矣。如若董仲颖在其中挑拨我们和纪灵必然会有一战。”
“你所担忧的事情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我听说董仲颖在醉酒之后曾经说过‘苟利国家生死以’,这样的道理连董仲颖都懂,我为什么不明白了。”
看到刘备一脸的郑重其事,关羽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再劝,董仲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于是他继续说道:“兄长若坚意要去,弟愿同往。”
张飞听到关羽的话语说道:“俺也一样,我也要跟去。”
刘备道:“我的安危并不在于纪灵的营中,而在纪灵的营外,如果外有大军让纪灵忌惮,内有我真诚的做出解释,或许可以瓦解董仲颖的计策,破解此次危机。如果你们都随我前去,如果纪灵突然对我发难,那么情况就变得糟糕了。”
于是,刘备只让关羽随他前去。让张飞和简雍等人固守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