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不为人知之事?亦或在秦府时,她们曾有过不快?顾云秀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此刻却无处探寻。
然而,顾云秀的心中却还是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唯恐两人潜藏的矛盾若不及时化解,恐会引发更大的麻烦。于是她暗自思忖:这局面切不可再生事端,得设法缓和才是。
而冬青,却没有顾云秀那般敏锐的心思。虽说冬青向来机敏,但对于眼前发生的种种,并未深思。她只是目睹到陆小霜方才与姚梦清对话时,神色间似有异样。
觉得姚梦清的话语,似有抬高自己之意。认为,陆小霜异常的神色或许只是心中略有不平衡。毕竟,姚梦清乃姚府大小姐,而她们只是卑微的奴婢,姚梦清说些鄙夷或嘲笑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再者,冬青对姚梦清的了解着实有限,只知她是姚府大小姐,是齐府当家主母沈碧云妹妹的女儿,即沈碧云的侄女。至于其他,冬青一无所知。但她却清楚,姚梦清正因这层亲戚关系,才能够在齐府频繁地走动,与齐府众人的关系也算走得近。
然而,冬青却不知,姚梦清此人颇善伪装。她对下人,表面上体恤有加,背地里却并非如此。惩处、体罚、谩骂,无所不为。不过所幸,此处是齐府,她虽常来常往,对齐府的下人倒也不敢过于嚣张。
一则,当家主母沈碧云虽是她姨母,但却治家甚严,对姚梦清亦颇为严苛,绝不容府中有人仗势欺人。而姚梦清即便心中有些别的盘算,也不敢在齐府肆意妄为,唯恐触犯姨母忌讳,招来斥责。
二则,姚梦清唯恐自己的不良行径,被下人们夸大其词地传入齐府二公子齐凡轩的耳中,进而有损自己在齐凡轩心中的形象。故而,每次踏入齐府,在齐府的下人跟前,她总会有所收敛。
然而,也正是由于这些缘故,冬青此时完全没有想到陆小霜可能与姚梦清产生过冲突,甚至陆小霜此次落水也许与姚梦清有关,更没有察觉到其中暗藏的复杂关系。自然也就未曾开口阻拦或表达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立于顾云秀身后,与顾云秀一同注视着眼前的情形。
就这样,时间在一片沉寂中缓缓流逝。顾云秀心急如焚,苦思冥想,却始终未能想出一个能够缓解当下局势的良策。而姚梦清与陆小霜也仍旧保持着沉默。
姚梦清神情冷峻,怨愤与鄙夷交织的目光,犹如冷箭般不时地射向陆小霜。仿佛要将对方看透,又似在抒发着内心郁积的愤懑,每一眼都像是在质问:你究竟凭什么?你又有何资格?
她微微抬起头,姣好的面容上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傲慢,眼神中亦隐约流露出不屑与倔强,仿若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特质。她双手交叠于身前,端庄优雅的仪态中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漠。
心中也不禁暗自想,虽说自己现如今在姚府的处境已大不如前,在这齐府也因姨母沈碧云的严加管束,行为有所收敛。但好歹自己依然是姚府的大小姐,是这齐府当家主母的侄女,身份尊崇,断不能在陆小霜这等卑微的奴婢面前落了下风。
况且,她一直对陆小霜能得轩哥哥青睐有加一事,心存芥蒂。深知陆小霜的存在,或多或少于自己与轩哥哥的相处有所影响。虽说她并未掌握确凿证据,证实这陆小霜与自己一样,心系轩哥哥,也不愿因陆小霜,而疏远了与云秀嫂嫂的情分。
然而此时,她的自尊却绝不允许自己先开口打破这沉默,更遑论主动向那陆小霜示弱。她宁可就这般僵持下去,也要守住自己的颜面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