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圣对其他他我的信任逐渐加深,他也向其他人承认过自己内心的软弱。他我们也确认,这源自内心的不安与恐惧便是圣会随意在海贼世界留下子嗣的原因。
作为生命,在不安和危险时留下自己的基因可谓某种本能,而圣对自己灵魂的分化进一步放大了这种本能,其他他我却因各种因素无视了这种本能。毕竟,无论是对神树、大虚,还是对恶魔。奥特曼而言,繁衍后代都称不上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咒承认自己内心的软弱,也承认因这种软弱而诞生的一系列情绪。但无论是源自各位他我的神功秘籍,还是无限、李等本心坚定者坦然共享的经历,都无法改写这种情绪。
这种根本观念上的不同和思维模式的差异,也是他我们确认自己与他人之间异同的核心因素,也是昔日李昂能从他我境所代表的他我中脱出,从他我就得到的领悟演变为同位体的原因之一。
圣仍然在变强。在单体境界中,此时的圣足以横行一方,那在九无元界中不断向九柱靠拢的擂台便是明证。但没有理想世界的圣无法构筑范式,也无法完成单体向伪多元的飞跃。
在洪荒的体系中,这理想的世界可以称之为道,在万神殿中,这便是神明奉行的神职领域。在唯一帝国内,这是足以发动战争的理由。
这便是如今多元宇宙的规律,圣对此心知肚明,却并未强行让自己去构筑理想。如果到事不可为,如阿尔一般接触就四极之一的象征,或是完全接受他我镜所代表的世界都是可选项。
恶魔与虫群厮杀,圣挥舞的拳头轰下眼前带着些许熟悉感的诡异蟑螂人,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盘膝许久的咒终于有了动作。
浩瀚的领域铺开,与曾经六缺其二的六道轮回不同。此时的领域之中唯有那一片鲜艳的业火。
虫群却肆无忌惮地在业火中横行。于虫群而言,吞食生命并非罪孽。为了生存,为了进化,大吞噬者于多元宇宙的捕食在其观念中不过是物竞天择的法理而已。
如果有人能吞噬大吞噬者,大吞噬者同样不会有怨恨。因而,他也不会在乎一切被自己所杀所噬的生命对自己发出的怨念。
但归根结底,业火无法对虫群起效的原因是咒的领域无法驱逐【虫群】的世界。而在虫群的世界中,物竞天择并非罪孽。
那一轮清澈圆觉甚至镶嵌了点点金边的光轮在咒的脑后闪出,在那光芒的照耀下,精灵一方的神兽对能量的驾驭、技法的运用都有了某种极大的加成。
咒刻意地以业火强化神兽们的杀伐心、嗔怒心,在物竞天择的战场上,久处平和环境的神兽即使力量稍胜一筹,却也打得束手束脚。
咒所做的还不止于此。地藏王经传的法界在领域中铺开,法界之中一切生灵的损伤皆由自己承担。
咒却并未将这法界照向精灵一系,而是将那些受伤、残缺甚至试图复归集群意识的虫群纳入此界。
咒并不颂唱佛经,也并不度化虫群。他只是卡在的虫群收回收生物质、并借助死躯再一次进化的节点上。即使被他笼罩的虫群不足百一,但这种行为仍然极大触怒了【虫群】。
在咒的战场上,奔袭而来的虫群是最多的,也是因此,支援自己的武装进化·精灵和驾驭精灵能量的数码兽也是最多的。在咒的命令下,精灵们甚至会刻意将某些只差补刀的虫子扔进法界。
在某种程度上,咒认可佛教的世界观,但他所认可的却是地藏王所持善恶有报、因果循环的地藏界。
对咒而言,他坦然接受身为诅咒师、咒灵时所做下的一切。不管出于何种因素,自己的确是咒术史上最大的恶魔,被他亲手覆灭的无数生命有资格向他怨恨。
也是因此,咒所点燃的最初业火由己而生,但他却执拗的不曾去削减着因果、赎还的罪孽,而是任由这业火焚烧自己的身体与灵魂。
如果咒回到咒术世界,亲手度化那些因其而死的灵魂,亲手改变那片因自己而毁灭的大地,那这业力无疑会下降,这业火无疑会熄灭,当属于佛门的因果循环再一次完成时,他便能成就货真价实的佛陀位。
但咒却不原谅自己,也不曾代替被因自己死去的灵魂原谅自己。不管是身为诅咒师还是咒灵,他都是以自己的意识定下了对整个世界的契约,也是以自己的意志击毁了笼罩在整个世界上的幕后黑手。
不管是为善为恶,不管结果是好是坏。这都没有借助佛门的世界去梳理他的打算。
咒在李昂的评价中是个很别扭的人,在他的内心中,他对普世道德的一切并不怎么关注,却仍知道在穿越者·李昂的固有观念中,他所行所为皆是极恶。
但他既不去继承穿越者·李昂的观念,也不认可普世的道德观。自极端情绪而成的咒力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改变了他,唯有最自我。最坚决的情绪能够触动他,唯有最极端、最恐怖的情感能与他共鸣。
那位降龙罗汉也许就是看穿了这一点吧。但事到如今,咒承认佛教世界的原因便是在这个世界之下,极端者、觉悟者数不胜数。
不净不灭之法在法界蔓延,挣扎的虫子试图杀死咒这位界主,让自己的轮回能够完成,但,盘膝盖的咒默默取下了自己脑后的佛光。
在佛门的世界中,渡化怨魂,拯救世界无疑是至上的功德。那一份佛教意图完成的象征之中,功德亦是其核心之一。但随着都市司书的干涉,如果佛门的强者无法将佛从道中分离,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佛超出道,那么属于【佛】的范式便无法完成,属于【佛】的象征便无法成立。
对咒而言,如果他仍然处于佛门的世界,那么他完成范式的难度便与整个佛教挂钩。佛门完不成象征,他便完不成范式。因此,咒略微有些遗憾地将这门圆觉的佛光、足以在仙侠世界称为佛陀的尊位就此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