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菡灵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起身。
走到外面的时候,就看见孟博新坐在那看书。
“菡儿,你醒了。”
孟博新走到她面前,俯身看她,笑道,“眼睛都肿了,难受吗?”
“不难受。”孟菡灵低着头,委委屈屈的说道,“大哥,我想娘了。”
“再等等,到时候就能回去了。”
孟博新扶着她坐下,青月和青晚拿着食盒和洗漱的东西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伤的那么重应该好好养伤的。”
孟菡灵之前从暗卫那里知道她们伤的很重的时候,就很担心。
也让人传话,让她们养好伤再过来的。
“我们不放心主子,就跟着大公子一块过来了。只是我们现在不能好好保护主子,您可别嫌弃我们啊。”
青月带着点撒娇,又有点担心被嫌弃的语气道。
“不嫌弃,你们只要好好的就行。”
孟菡灵和她们相处这么久,也把她们当做朋友看待。
不希望她们出事。
两人和其他两个小丫鬟伺候她洗漱好,饭菜摆放到桌子上后,就出了屋子。
孟博新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你这段时间瘦的厉害,好好补补。”
“我就是有些胃口不好。”孟菡灵接过汤,小口的喝着。
在她大哥的照顾下,她也只是多吃了一点点。
见她实在是没胃口,孟博新也没再劝。
只是在吃完饭后,提出带她去园子里走走。
两人走到亭子这里。
“妹妹,咱们去亭子里坐坐。”
“好。”
下人见状立马准备了茶水点心。
孟博新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她面前,关切道,“这会周围没有人,没什么想和哥哥说的吗?”
“我。。。”孟菡灵有些为难,可是看着哥哥一如既往的温和,她还是把自己杀了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天的事情一直梗在她的心里,她也不知道该和谁说。
开始几天还做了噩梦。
说完后,她忐忑的看向他,“大哥,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孟博新握住她的手,烛光下他的眼神依旧温柔,“小妹,你没有做错。你是在保护你自己。他们想要害你,你只是在救你自己而已。”
他摸了摸妹妹的头,“我只会为你骄傲,我的妹妹很厉害,能够从坏人手里逃出来,能好好的照顾自己。我想爹娘知道了也会为你骄傲的。”
他的话如同夏日微风抚平了孟菡灵焦躁不安的心。
她抽了抽鼻子,抑制住想要流泪的情绪,抬起头朝着孟博新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我是最厉害的。”
“是,小妹是最厉害的。”
孟博新看着她这副样子,欣慰又难过。
记得妹妹小时候学不会琴棋书画,爹娘也不生气。
只说妹妹这一生只需要在国公府的庇佑下无忧无虑就好。
若是爹娘知道小妹能一次又一次的保护好自己,甚至也能帮助她人,怕是要心疼坏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妹妹现在这样是好是坏。
也许,大概,是一件好事吧。
哪怕家人以后无法陪伴在她身边,她也能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们这些做家人的,也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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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州城外的那座山,叫依胡山。
前山时常会有百姓去砍柴打猎,但是他们从来不去后山。
那里毒物多,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深泥潭去。
安浔带着人亲自上山搜寻,那群山匪也已经招了。
他们之前是在山上安营扎寨,也确实是抢过钱财。
他们这次下山也是因为有人探到消息,说有个村子出现大批金子,他们才去的。
那个村子也确实有不少金子,可惜,只有一箱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
山匪还没因为找到假金子生气,就被安浔一锅端。
这个村子是个荒村,压根就没人住。
安浔猜测,就是那些胡羌人故意布局。
“将军,咱们再往前,路可就不好走了。”侍卫提醒道。
“带好东西,咱们进山。”
安浔福厦解毒丸,戴好面罩。
他穿着一身黑衣,这样在深林中能很好的隐蔽身形。
“你们守好整座山,不管出来的什么人,一律带回府衙。若有反抗者,当场击杀。”
安浔安排好所有事,就带着一队精兵进了山。
他没来过这个地方,不过山里怎么看路,怎么辨别方向,方法都是一样的。
深山的一处茅草屋里,胡羌王子左故在知道他们计划失败后,就准备离开曲州。
可没想到这个安浔做事这么老道,还安排这么多兵把整座山围住。
他们无法出去,只能先待在这里。
他以为这里无人进入会很安全,可是火光还是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在山里待了三天的安浔在看到火光的时候,眼里发了狠。
一路上遇到不少毒虫,幸亏他们手里有药粉,无人因此受伤。
可是安浔就比较倒霉,一个毒虫咬到他的脸上。
他的脸肿老大,而且脸上还特别痒,他总想挠,偏偏得忍住,万一破相,得被穆安怀嘲笑死。
因此这会他火气很大,等找到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距离茅草屋十里外,安浔一行人就躲在树上。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悄悄潜入。
安浔也不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扔了迷烟进去。
四周守着的暗卫倒了下去,安浔的人上去就把他们抹了脖子。
黑夜里无法查看他们的身份,安浔让人把他们堆到一起,就立马去了茅草屋。
刚靠近,一只飞镖从窗户飞了出来。
之后两方人手打了起来。
一刻钟后,敌人全部倒下。
安浔把剑插进一个白衣男子的身体里,他没有掉以轻心,又拿匕首抹了他的脖子。
看这人倒下之后,他才扔掉武器,面色痛苦的捂着肩膀。
他刚才一时不察被那人刺伤了肩膀。
“将军。”护卫点燃灯笼,立马过来查看他的伤口。
好在伤口没毒,护卫给他撒上药粉后,包扎好伤口。
“嘶,这群傻缺,疼死我了。”
安浔站起身,踢了白衣男子一脚。
“看看他们身后有没有标记?”
“有,将军,他们确实是胡羌人。”
安浔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他杀的这个,该不会是那个胡羌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