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完颜和卓从面前又一次逃走,陆文龙心有不甘,这个女魔头留在世上终是个祸害。
连高青鸾都没能抓住完颜和卓,陆文龙又吸入了迷香,也难以追上,她的血债只能日后再清算。
回到寝殿,此刻高宗和吴皇后惊魂未定,赵瑗和内侍、宫女还神志不清,一群侍卫手足无措。
陆文龙说道:“王爷他们中了刺客的迷香,快取清水激之,便可清醒。”
宫人急忙端来清水,高青鸾将水淋在赵瑗脸上,其他人也都学着样子,往那些中迷香的人脸上淋水,陆文龙也用清水反复洗脸。
不多时,赵瑗等人算是缓过来了,陆文龙本就不严重,此时早已清醒。
“瑗儿……”
“王爷!”
“王爷!”
宫女扶着赵瑗缓缓起身。
赵瑗看到高宗和吴皇后,又努力回忆着自己昏倒之前的情景,开口道:“父皇,母后,方才似有可疑之人……”又看到陆文龙和高青鸾,急道:“文龙兄,方才有一个宫女模样的人从此经过,似要入寝殿,我叫她时,闻到一阵香气,顿感头晕目眩,回头再看,所有人皆已倒地,本欲大声呼救,却难以支撑,后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吴皇后上前关心的问道:“瑗儿,你怎么样了?”
赵瑗道:“儿臣已无妨,只是担心父皇和母后的安危。”
高宗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先行刺,再发兵,这招双管齐下,金人倒是用得妙啊!”
“金人?”赵瑗不解。
陆文龙道:“王爷不知,方才行刺之人正是金国第一刺客完颜和卓,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赵瑗想想有些后怕,这个刺客能够潜入皇宫大内,只身行刺,确是了不得。
“多亏了陆将军识破刺客身份,并奋力营救,陛下和本宫才得以幸免。”说话间,吴皇后看向陆文龙和高青鸾,“二位将军,本宫在此谢过了。”
高青鸾闻言看向陆文龙,她虽然也不希望完颜和卓刺杀成功,但也知是陆文龙救下了高宗,心中不悦。
“没能擒到刺客,形实惭愧,实不敢受。”陆文龙说道。
“方才幸亏有你在啊!”高宗心这句话也是发自内心。
陆文龙又道:“金人亡我之心不死,陛下和王爷当早作准备。”
高宗点了点头,今晚之后,他必会受命太子行国事。再看赵瑗,此刻抗金的意愿更加坚定。
……
天已微亮,皇城戒备森严,禁军亲兵较之先前多了一倍,寝殿更是被团团围住,便是一只蚊子也难飞过。
高青鸾和陆文龙交换了一下眼神。
陆文龙会意,起身说道:“文龙今番入宫不虚此行,就请告退,望陛下恩准。”
陆文龙的话说得很有深意,此时禁军已布满宫殿内外,主动权易手,他和高青鸾能不能平安走出皇宫,要看高宗的意思了。
赵瑗看向父皇,此刻他显得有些紧张。陆文龙是他带进来的,今日陆文龙和高青鸾若是走不了,那他的命运也可以想见。
高宗沉思片刻,对陆文龙微微一笑,问道:“文龙离开临安,想去哪里?”
“回凤凰山,联合各路义军,守土抗金!”陆文龙重重说道。
高宗点了点头,“文龙之志,朕已知晓,尽可放心。”又对赵瑗说道:“瑗儿,你护送文龙二人出宫。”
赵瑗大喜,回道:“儿臣遵旨。”
陆文龙闻言一躬到地,“陆文龙告退,陛下保重!皇后娘娘保重!”言罢,陆文龙和高青鸾大步流星离开福宁殿。
赵瑗一直将二人送至东华门外。
“文龙兄忠肝义胆,实真英雄也!”赵瑗钦佩之心溢于言表。
陆文龙道:“王爷心系国家民族,我等钦佩,此番御敌,定当勇往直前。”
赵瑗拉住陆文龙的手,说道:“小王向来力主抗金,今次必将全力以赴。”
高青鸾在旁边看着二人,有些不耐烦,说道:“外敌要打,朝中奸臣也不能不除!”
赵瑗也是附和道:“高寨主所言甚是,不知文龙兄如何打算?”
陆文龙道:“王爷只管静候消息,顺利的话,那些奸臣的罪证很快便会送至府上。”
赵瑗一怔,喜道:“文龙兄神通广大,行事果敢,若真得到他们的罪证,小王绝不姑息!”
陆文龙又叮嘱道:“文龙走后,王爷当巩固城防,加强戒备,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完颜和卓的存在,让陆文龙的心始终悬着。方才她险些得手,真是高宗被刺杀的话,势必造成国家动荡,民心不稳,届时金军再大举南下,真有亡国之危!
赵瑗点了点头,“文龙兄之言,小王谨记。”
“王爷保重,文龙告辞!”
“文龙兄珍重!”
别了赵瑗,陆文龙和高青鸾出了皇城。
此刻,高青鸾耐不住问道:“赵构和你说了什么?你竟真的放过他!”
陆文龙也不隐瞒,将和高宗赵构的对话简单说了。
“咱们就这么走了?”高青鸾又问道。
“依你的意思呢?”陆文龙反问道。
“赵构的话,姑奶奶一句都不信!”好家伙,这高青鸾当真敢说,竟给皇上当起了姑奶奶。
陆文龙摇了摇头,说道:“江山危难之时,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的心中还有国家民族!”
“唉……”高青鸾叹了口气,“我也知其中道理,可就怕错信了他。”
“还有王爷呢!”
“只能寄希望于赵瑗了。”
陆文龙自问道:“不知他们行事可顺利?”
高青鸾打趣道:“连赵构你都相信,更不应怀疑他们的本事。”
陆文龙一笑,“说的也是。”
高青鸾想了想又问道:“那魔女是怎么进的寝殿?”
陆文龙回忆起在馒头山下角门时,似乎察觉到异样,自顾自说道:“许是跟踪我们而至。”
高宗为了等陆文龙到来,特意减少了皇宫的守卫,却也给完颜和卓有了可乘之机,而她也真的险些利用这个机会,为她效忠的大金国立下不世之功。
“这魔女倒是让人最不安心!”高青鸾低声说道。
“这次失手,想来她也会寻机离开临安城了。”
“陆寨主救驾有功,眼见要平步青云了。”高青鸾故意说道。
“说到救驾,高寨主也有一份功劳呦!”
两人对视一笑,回往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