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驶入鄱阳湖时,正值暮色四合。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落星墩如同一颗坠入水中的星辰,在残阳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展昭站在船头,定海神珠在怀中微微发烫,与落星墩的方向产生强烈共鸣,圣辉天剑上的黑白纹路也随之躁动,仿佛预示着前方潜伏的危机。
“根据《水神秘录》记载,落星墩的祭坛藏在水下,只有在子时湖面出现‘七星连珠’的异象时,入口才会显现。” 包拯展开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 “落星泉” 的位置,“墨尘的字条说遇袭地点就在落星泉附近,看来残月楼的叛徒早已与混沌势力勾结,设下了埋伏。”
影卫首领突然指向西侧芦苇荡:“大人,那里有炊烟!” 众人望去,只见芦苇深处隐约有火光闪烁,还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响。包拯示意船工放缓速度,自己则与展昭、影卫首领换上渔民的蓑衣,悄悄摸向芦苇荡。
靠近后才发现,数十名残月楼弟子正与一群黑袍人激战。残月楼弟子虽手持残月弯刀奋勇抵抗,但黑袍人手中的锁链却能吸收他们的内力,不少弟子已被锁链缠住,动弹不得。人群中央,墨尘被三名黑袍人围攻,他腰间的正向莲花玉佩已碎裂,白衣上沾满血迹,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是幽冥殿的‘锁魂卫’!” 展昭认出黑袍人锁链上的符文,“这些锁链用混沌菌丝炼制,能锁住武者的经脉,一旦被缠上,内力就会被源源不断地吸走!” 他不再隐藏,圣辉天剑出鞘,黑白剑气如两道流光,斩断了束缚墨尘的锁链。
包拯与影卫首领也同时出手,金色光幕与黑色斗气交织,将锁魂卫的包围圈撕开一道缺口。墨尘趁机后退,捂着流血的左臂喘息道:“叛徒是二楼主墨影,他早就被混沌之主蛊惑,说只要献出五颗神珠,就能获得永生……”
话音未落,芦苇荡突然传来一阵狂笑,墨影带着十余名锁魂卫从暗处走出,他手中的骨笛正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师兄,识时务者为俊杰。混沌之主的力量岂是凡人能抗衡的?只要你交出落星墩的祭坛地图,我还能饶你不死。”
墨尘怒视着他:“你可知落星泉下镇压着什么?那是混沌本源的‘戾气之核’,一旦被放出,整个鄱阳湖的百姓都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卷,塞进展昭手中,“这是祭坛的机关图,神珠就在戾气之核的上方,一定要用太极之力净化它!”
墨影见状,骨笛突然指向墨尘:“冥顽不灵!” 笛声响起的瞬间,被锁链缠住的残月楼弟子突然双眼赤红,竟转身攻向自己的同门。墨尘心痛欲裂,却只能挥刀格挡:“这些弟子都被骨笛中的混沌之力控制了!”
展昭挥动圣辉天剑,黑白剑气在地面凝成太极图,将靠近的失控弟子圈在其中:“混沌归元,宁!” 剑气渗入弟子体内,他们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瘫倒在地昏迷不醒。包拯则带领影卫缠住锁魂卫,总领令的金光与锁链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激战中,湖面突然泛起银光,七颗星辰的倒影在落星泉上空连成一线 —— 七星连珠异象出现了!落星墩周围的水面缓缓下沉,露出一座由黑曜石打造的祭坛,祭坛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悬浮着一颗土黄色的神珠,正是《水神秘录》中记载的 “镇岳神珠”。
“神珠!” 墨影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甩开墨尘冲向祭坛。展昭岂能让他得逞,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两人在祭坛边缘展开激战,墨影的骨笛虽能操控混沌之力,但展昭的太极剑气却能将其化解,圣辉天剑的黑白纹路与镇岳神珠相互呼应,竟在祭坛上空形成一道能量漩涡。
“不可能!你的太极之力怎么会克制混沌!” 墨影被逼得连连后退,骨笛突然指向祭坛中央的石台,“既然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石台应声裂开,一股黑色的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所到之处,芦苇瞬间枯萎,湖水也变得漆黑如墨。
“是戾气之核!” 墨尘脸色大变,“快用定海神珠镇压!” 展昭立刻将定海神珠抛向空中,青光与戾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但戾气的力量远超预期,定海神珠的光芒竟被渐渐压制,石台的裂缝也越来越大。
包拯迅速调动总领令的力量,影卫们结成 “锁灵阵”,黑色斗气注入阵眼,与定海神珠的青光形成合力。墨尘则忍着伤痛,带领清醒的残月楼弟子吟唱古老的咒语,试图安抚戾气之核。三方力量交织,戾气的蔓延终于被遏制,但镇岳神珠却在混乱中落入墨影手中。
“哈哈哈,神珠是我的了!” 墨影手持镇岳神珠,纵身跃入湖中,水面瞬间掀起巨浪,将他的身影吞没。展昭想要追击,却被墨尘拦住:“别追了,落星墩的‘地脉阵’已被激活,现在下去只会被戾气吞噬。” 他指着祭坛边缘的石碑,“石碑上记载,镇岳神珠与戾气之核相生相克,墨影带着神珠,迟早会被戾气反噬。”
当七星连珠的异象消失,落星墩重新沉入湖底,湖面恢复平静。墨尘将残月楼的令牌交给展昭:“从今往后,残月楼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五颗神珠的最后下落 —— 东海的‘蓬莱岛’、南海的‘珊瑚礁’,还有北海的‘冰封峡’。但混沌之主的本体很可能就藏在蓬莱岛,那里才是最终的战场。”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半块反向莲花玉佩:“这是开启蓬莱岛祭坛的钥匙,与你的正向玉佩合二为一,才能打开混沌封印。记住,混沌并非不可战胜,它只是被扭曲的自然之力,就像黑夜与白昼,缺一不可。” 话音刚落,墨尘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溢出黑血,“我被墨影的骨笛所伤,戾气已侵入心脉,不能再拖累你们……”
展昭想要施救,却见墨尘的身体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鄱阳湖的水中。唯有那半块反向莲花玉佩留在展昭手中,与他怀中的正向玉佩自动贴合,形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散发出温润的光芒。
“墨前辈……” 展昭握紧玉佩,圣辉天剑的黑白纹路突然变得清晰无比,“我明白了,混沌与正气本就是一体两面,唯有接纳而非消灭,才能真正达到平衡。”
包拯将镇岳神珠收好,望着东海的方向:“现在我们有两颗神珠了,接下来该去蓬莱岛了。” 影卫首领却指着天空,那只左眼泛着蓝光的乌鸦再次出现,嘴里叼着一张字条:“开封府遇袭,公孙先生与师妹被困文渊阁,速回。” 字条的落款处,画着一个黑色的莲花印记。
展昭心中一沉,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但开封府的安危同样重要。包拯思索片刻,做出决定:“影卫首领带一半人随我回开封府,展护卫带着另一半人继续前往蓬莱岛,务必拿到第三颗神珠。我们在蓬莱岛汇合。”
夜色渐深,破浪号一分为二,一艘驶向开封府,一艘朝着东海进发。展昭站在船头,望着手中的太极玉佩,突然明白墨尘最后的话 —— 真正的净化,不是消灭混沌,而是找到与之共存的方式。而蓬莱岛的混沌之主,或许正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船行至湖心时,展昭怀中的定海神珠突然发出警告般的震颤,他低头看向水面,只见无数混沌菌丝正顺着船底蔓延,而那只乌鸦在船后盘旋片刻,突然朝着蓬莱岛的方向飞去,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又像是在引诱着他们踏入更深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