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渊一怔,好笑道“夸张了吧,就这么一瓶,能值一箱黄金?”
总归是要陈大勇将坞甲仿生套装都上好油之后才能继续行动,厉景渊也不着急。
陈大勇怪叫着,“哇靠,这种东西只存在于极地文化遗产类的拍卖行,且是天价。”
厉景渊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大勇,“你说这种海象油,只存在拍卖会流通?”
陈大勇对厉景渊的反应很满意,那股骄傲劲油然而生。
他宝贝又小心的拿手指挖了一小坨海象油,仔细的抹在海绵擦上,确保不会浪费后,才重新拿起坞甲腿部的甲壳继续擦拭。
他神秘的嘿嘿一笑,“要不是我开了一家雪具店,这些冷门的东西可能压根不会了解。”
他继续道:“像我们冰城这样的地方,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旅游业大力开发,每年来这里滑雪的人很多,毕竟雪季维持的比其他地方更久。
那些滑雪爱好者,还有搞职业的极限运动员,在一些雪场或者俱乐部都是合作的。
像雪具那些东西,里面讲究很多。
我为了能赚的更多,也开始研究保养的东西。
普通的雪板基本上只需修刃清洁上蜡就行,职业一些的还会用更好一些的低温蜡来保持雪板的最佳性能。
也正是对这方面深入研究,有一个契机,我和朋友又去了一次芬兰。
那一次是集全球的滑雪爱好者发烧友等精英人士的一场集会,当然,他们还会在危险系数极高的职业雪道上竞技。”
厉景渊并没有因为他从不着边际的话讲起就打断,静静的做一个旁听者。
因为有些东西,打断错过了,日后很难有机会再讲出来。
陈大勇也像是回忆起曾经的经历,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怀念。
“我是作为雪具商受邀的,跟那些职业玩家地位没得比。
也是凑巧夜里篝火晚会的时候,大家互相交流着雪具的保养心得,我才第一次听到海象油这个东西。
你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发烧友,极度爱惜自己的专业设备。
或许一年上雪的次数不多,也会格外在乎保养的手法和状态。
小资一些的,就会追求更高级的保养耗材等等。
其中有一个不愿透露身份的小伙儿挑起话题,我怀疑他有吹牛的嫌疑,说最顶奢的保养剂非海象油莫属。
集会的大部分人都没人听过这种保养剂耗材,现在都是科技加工合成的产物,以为他口中的海象油也是类似科技合成的东西,谁都没有在意。
后来这集会散了之后,我也是经芬兰那边的人脉,参与了他们富商圈的晚宴,这次竟然又见到那个提到海象油的小伙儿。
经过别人介绍,才知道他是某个低调的王族后裔。
有钱人嘛,总喜欢找新鲜感,体验与众不同的经历丰富生活。
席间他们谈到有一场未公开的拍卖会,在大笨钟举行,其中一件拍品就是海象油,还是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探险队库存油,起拍价两万鹰酱币起。
你别看这起拍价平平无奇,主要还是这东西冷门。
一般人拿海象油没有任何用处,自然不会有需求,算是有价无市。
在那次的晚宴上,我得知了更多有关海象油的消息,大多都是那个对海象油感兴趣的王室后裔提到的。
脱毒后的海象油,性能几乎领先市面上所有保养类型的油脂。
不论是耐寒极限,还是润滑持久性,除锈效力以及材料的兼容性都是顶级的。
只不过碍于极地公约以及鹰酱国颁布的几条法令等等,完全叫停了海象油的流通和制作。
截止到去年,合法流通的脱毒海象油绝迹。
在进入寒潮末世之前,也只有收藏家,极地科考科研性质特批才能有少量的海象油存量。
再就是因纽特土着手里有一些存货。
这些存货油脂的年份都要追溯到上世纪五十年代了,你说它放在现在极寒的环境下,值不值一箱黄金。”
听到陈大勇事无巨细的讲起,他才知道这东西的稀缺和罕见。
他对这些东西的认知层面,还停留在像冰冰凉咨询,什么样的材料可以保养雪橇犬的爪子这些问答上。
才从海豹油联想到自己之前猎杀到的那些异化海象。
谁知道,在末世到来之前的和平年代,海象油这种东西这么冷僻,完全处于有价无市的绝迹状态。
他后知后觉的捧起一瓶完好的海象油,有些呆滞的开口“那咱们去摩尔曼误打误撞的搞到那几头异化海象,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这时陈大勇终于将那一套新的坞甲仿生作战套装全部上过油,他赞叹的看着在帐篷中反射着火光熠熠生辉的甲壳“这简直就是艺术品。”
知道海象油如此珍贵后的厉景渊,忽然觉得拿出这么多用来保养这些战甲以及雪橇车的板面,属实是奢侈过头了。
“啧啧,浪费啊浪费。”
厉景渊心疼的拿着一罐海象油,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
陈大勇从欣赏战甲的美貌中回过神来,看着帐篷的门口,“诶不是,你刚这话啥意思?”
“用在我身上浪费?”
陈大勇本还有些不平,回头视线再次落在发亮的坞甲套装上,还是忍不住感叹“确实是浪费啊!”
他脸上露出欣喜又灿烂的笑容,将裘皮大氅一放,心急火燎的开始穿戴上过异化海象油的坞甲仿生战衣。
等陈大勇从帐篷中出来后,仿佛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转变。
带着傲视群雄的优越感,无惧豆大的冰晶砸在身上,前往车队中间扎起的天幕。
厉景渊正在处理那些变形脱落的叮指防滑步膜,其他几个正在互相给对方擦拭着异化海象油。
三队的三人都穿着异化动物的皮草,不需要对皮甲进行防护,就去忙着别的事情,并不在天幕中。
陈大勇一到,看着五队的几人粗鲁又潦草的胡乱涂抹,急的心都在滴血。
“住手!住手!暴殄天物啊,真是造了孽了。”
陈大勇看着有些甲片连接的地方,冰晶粉尘还没清理干净,就被涂抹上海象油,简直心在滴血。
“老大!”
厉景渊心无旁骛,用不冻虫血的喷剂复原叮指防滑步膜。
陈大勇急了,“厉景渊!你就看着他们这么糟践东西啊!败家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