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之后,亲属和村民都各自离开。秦风和谢兰把谢爸送回家,并陪其聊天,而谢妈和关作秋则在外边的车里等着。
谢兰对谢爸十分不放心,不停地叮嘱:“以后一个人生活要多注意身体,把上礼收的钱存银行里,可不能去打牌赌博。如果有中意的女人,就和她好好过日子,有难处就给我打电话。”
当谢兰问到谢爸,等李晶和小月月回来之后怎么处理时,谢爸顿时怒气冲天,破口大骂:“李晶这个贱人,这个不要脸的骚货,如果没有她,小伟也不会死。反正小月月也不是小伟的孩子,等她俩回来就让李晶赶快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再也不允许她们踏进我们老谢家半步!”
谢兰很赞同谢爸的观点:“李晶不是正派的人,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为好,以防无端卷入祸事,惹火烧身!”
秦风和谢兰跟谢爸告别,开车拉着谢妈和关作秋往北京返。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关作秋感慨颇多:“真是不敢想,人死之后竟然还要花这么多钱,还好农村人不需要买墓地,否则更死不起了!”
秦风不觉一阵苦笑:“现在跟以前正好截然相反,以前大家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人死了随便埋起来,也没有那么多说法和讲究,更不需要花钱;而现在的生活要比以前优越多了,可死却死不起了!”
“哈哈哈!”关作秋打趣道:“相比之下,还是现在的社会比以前要好,因为活着比以前要舒坦多了,反正人死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爱咋咋地吧!”
谢妈却不大认同:“作秋,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给子女留下很多钱还可以,如果一分没给子女留下,而子女又没有钱,那死了之后会给子女增添很大的经济负担,举行葬礼和买墓地等等需要花钱的地方可多了,子女该怎么办呢!!”
“对对对,是我考虑得不周!”关作秋笑称,“看来咱们还得努力啊,为了咱们自己,也为了孩子们,要多多赚钱啦”
谢兰也有感慨:“殡仪馆的生意可真好,再看看这些工作人员都是大学生,而且各个都那么年轻漂亮!”
“在殡仪馆工作那得多吓人呢?”谢妈想想都后怕,“给我再多钱我都不去!”
谢兰摇了摇头,笑着说:“妈,就算是你想去,人家也不会要你,因为这个地方对员工的学历、身高、长相、年龄等等很多方面的要求都非常严格。这里的工资高、待遇好,而且工作又不累,有好多人争着抢着来这里工作,可惜条件不符合!”
秦风又是一阵苦笑:“殡仪馆其实是由地方政府、企事业单位或者私人企业设立的非营利性服务机构,可笑不?现在的殡仪馆和医院是一样的性质,都是为了赚钱无下限,什么损阴丧德的事情都能想出来,什么断子绝孙的方法都能用上,都缺了八辈子德了!”
关作秋无奈地讲:“不要相信宣传,殡仪馆和公立医院其实都是非营利性服务机构,但是如果咱们老百姓没有钱,殡仪馆是不会免费火化遗体,医院当然也不会免费给病人看病,反而还会变着花样赚取大家的钱财。因为咱们生活在物质世界当中,就算宣传得再天花乱坠,一切机构与个人的目的其实也只有这一个,那就是赚钱。动物渴望有吃的东西,而人类渴望金钱,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无论多么残忍的事情都会做出来!”
大家都抒发着自己的情感,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时间过得很快,在相互交谈中不知不觉抵达了北京。
大家的生活都恢复了正常,秦爸回到了二姐家。秦妈在这两天可是忙坏了,早上是二姐送小越华上学,可是中午放学就得秦妈用婴儿车推着自己的外孙子,去学校接小越华放学,回家还要做饭,下午要送,等过两个小时还得接。
秦妈直向秦爸发牢骚:“这两天把我骨头架子都累散架了,没想到接送孩子竟然这么累!”
秦爸没好气地说:“你接两天就累这样了,那我都快接一年了,还要送她去兴趣班,回家还得做饭,难道我不累吗?”
“这回我知道了!”秦妈满脸堆笑,“老头子,真是辛苦你了!”
秦爸唉声叹气,不停地发着牢骚:“这北京我是待够够的了,夏天能热死个人,而冬天要比滨海冷,坐公交和地铁还拥挤不堪,不适合咱们老年人居住!”
秦妈也有同感,愁眉苦脸:“我也不喜欢北京,哪有咱们滨海好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咱们还得给老二看孩子呢!”
秦爸很是不满意:“咱们得给她看到什么时候啊?在楼下遛孩子的人,大多都是人家雇的保姆,而咱们俩也成了你二姑娘的免费保姆了。我看让他也雇个保姆,咱们回滨海算了!”
秦妈很是为难:“这不大好吧,老二看你在家没意思,刚买了台电脑,又安装了网线,咱们却说要走,我可张不开这嘴!”
“我也张不开嘴啊!”秦爸犯愁,又埋怨起秦妈,“如果在滨海的时候,你和你的那两个‘好姑娘’要是不逼走小兰,咱们一家六口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也不用我天天接送小越华上下学了,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有个伴,都是你搅得这个家不得安宁!”
秦妈瞪起了眼睛,不乐意的情绪显露在整个脸庞:“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我都承认错误了,我把户口本也给他们了,他们俩也已经办理了结婚证书,并举办了婚礼,你还要我怎样?毛主席都说过‘有错能改就是好同志’,你算是哪根葱对我还不依不饶!”
“哼,你说得倒是轻巧!”秦爸一脸怨气,“就是因为你做的错事,害得我们一家六口到现在都不能团圆。就好比你杀了人,你再承认错误,那个人就能活过来吗?真是荒谬至极!”
秦爸说完就气哼哼地出门接小越华去了,秦妈气得在秦爸的背后不停地咒骂,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在数日之后,谢兰接到了谢爸打来的电话,谢爸的情绪非常激动:“小兰呐,我接到了警方给我打来的电话,通知我案件已经侦查完毕,小月月是村长和李晶所生的孩子;小伟是村长父子合谋害死的,小伟向村长索要500万元钱赔偿,向赖国强索要100万元钱赔偿,在协商未果的情况下,他们父子动了杀心,小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了他们事先放入摇头丸的饮料。在半夜的时候开车拉小伟到大桥上,并把神志不清的小伟退进了大海里。”
谢兰也激动得哭出了声音:“小伟的仇终于得报了,小伟的在天之灵也终于可以瞑目了!”
谢爸兴致盎然地继续讲诉着:“村长父子谋害小伟的案件侦查完了,现在警方正在查村长父子涉黑,以及村长贪污受贿和挪用公款等犯罪行为,让咱们村民多向警方提供线索呢!”
“真是大快人心!”谢兰激动得不能自已,“咱们村子的这个恶霸、毒瘤,终于被铲除了。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谢兰又好奇地问:“爸,李晶和小月月回来了吗?”
“回来了!”谢爸立马转换了一张面孔,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