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嘛?”,刘宣也没想到刘璿能给出这个条件:“只是,卫将军,我们的将士,可是要听从你们的指挥?”
“不用,但贵军将士,还是要观察好形势,再进军,刘首领不妨分兵几支,到时候跟随我们入城,是否需要拼杀,还是寻人,按照你们的计划来,若是有刘渊的最新消息,我这也会派人来告诉你们一声的。”
“如此,多谢卫将军,还请您帮忙回禀太子殿下,就说匈奴人愿意听从殿下的指挥。”
“士季,蜀军这几天的攻势已经削减了,你看是怎么样?”,洛阳城上,陈骞看着远处汉军的营垒,问向了一旁的钟会。
“不好说啊,这几天蜀军攻势十分凶猛,突然停了下来,看上去应该是在整备人马,是要再做良图,说不定几天之后,又要发动进攻了。”,钟会叹了口气:“休渊,这样,这几天你带人在其他几个门巡查一番,以备不测。”
陈骞一愣,立刻明白了钟会的担忧:“你是担心……”
“蜀军攻城不利,恐怕也会考虑在其他方向发动进攻,要小心这样的可能。”
眼见城外大营陷入了异样的沉寂,只有汉军巡逻队的身影和日夜不停打造器械的声响。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让洛阳城头的钟会更加不安。
陈骞当晚就加强各门巡查,尤其是相对薄弱的东门和北门,增派岗哨,加固防御工事,深挖壕沟,设置更多的拒马和铁蒺藜。他亲自巡视城防,检查守城器械的储备——滚木、礌石、火油、弓弩箭矢,确保每一处都达到临战标准。
然后到了南门,也是对南门备战的情况有些讶异,南门的物资还算充足,但显然将士们的士气并不是很高。
“都打起精神来!蜀寇的退却只是暂时的,更大的进攻就在后面!任何人不得懈怠,违令者,军法从事!”,冰冷的声音在城墙上传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守城将士们唯唯诺诺,但许多底层士卒的眼神中,除了疲惫,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麻木与忧虑。连日来的高压防守和城内日益恶劣的生存环境,正在悄无声息地侵蚀着这支军队的斗志。
“张将军,南门究竟是怎么回事,士气怎么如此低落了?”
“陈都督,这个……自从赵王接手南门城防之后,对待将士们及其严苛,还经常克扣……餐食,属下前日已经出钱给他们补充了一下,但还是杯水车薪,这件事只能请都督尽快解决了,不然一旦蜀军在南门发动进攻,属下实在是不好说,能不能赢了。”
陈骞脸色都要绿了,忍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做好你的事情,这里的事情,我会跟钟司徒说清楚的,尽量安抚好大家的士气。”
“是,将军!”
陈骞紧急去找钟会商讨对策,但是汉军这边并没有落下进度,他们的偏师很快就在城南和城北安定了下来,机会也很快就到来了。
马承、糜照带领三千精骑站在南门之外的山坡之后,等待着城内的信号,糜照有些担忧:“马将军,您说城内传出来的消息准确吗?”,马承摇摇头:“本将军也不知,但既然大将军说今日破城,自然是信的。”
南门守卫在陈泰暗中的影响和调配下,士气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再加上汉军集中攻击西门,晋军的注意力早已经被吸引。如今时机成熟,山涛、稽喜等人也开始行动了。
当晚,城内,一支人马慢慢地靠近了过来……
“谁!”北门校尉见有人靠近,急忙做势拔剑,开口询问。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是我!稽喜!”稽喜带着数十名士卒走了出来,从模样上来看,就是精锐的亲兵。
张特临时离开,代理的城门都尉急忙告罪:“是司马大人,卑职眼拙,不知司马到此有何贵干?”
稽喜下马看了看,有些微怒道:“你的手下有些懈怠了,这里虽然还未遭战火,也要打起精神!”
都尉低头道:“是是是!只是,嵇司马,弟兄们多日执勤,无有轮换,也的确是疲惫不堪了,张将军也是特地被钟司徒叫去询问情况了,很快就能改善,还望嵇司马宽恕一二。”
稽喜摆了摆手,说道:“罢了,陛下有命,让本官来巡查四门,来人啊,你们三十人随我去城楼之上巡查一番,其余人在城门口等候。”,“是!司马大人。”,“都尉大人,你也随我上去走走吧。”
稽喜带着都尉走到了城楼之上,眼见着四散守备军卒的疲弱,也是叹了口气:“汉军在外虎视眈眈,这守备却空虚至此,唉……”,虽是这样说着,但还是侧眼观察着都尉的表情。
南门都尉却是慷慨激昂道:“嵇司马放心,贼军虽众,但也不是无懈可击,只要我们坚持下去,等到各路勤王之师赶到,贼军一定被我们所击破!”
嵇司马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了一道笑容:“是啊,大晋若能都像你一般,必能延续万世啊。”
都尉行礼道:“不敢当司马赞誉,下官……”,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到脖颈处一凉,随即一阵剧痛传了过来,喷射出的鲜红色液体,昭示着自己的结局,都尉惊愕地看着嵇司马,却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轰然向后倒了下去。
“动手!”,稽喜举起带血的短刀大喊一声,身边的亲兵,立刻四面冲出,将城楼上猝不及防的守兵们一一解决,本来空虚的城防迅速瓦解,城门的亲兵听到了动静,也向守门的几个士兵冲了过去,迅速解决了他们,随即合力将北门打开。
稽喜立刻招呼人手在城楼上,点起了烽火。
“马将军!你看,是烽火!”眼尖的糜照立刻发现了洛阳城突起的烽火。
马承长枪一挥:“众位将士!今日便是我们西凉虎骑的建功之时!入城之后兵分两路,直取西门和南门,与主力汇合,不得惊扰百姓!不可纵火!违令者,斩!收复洛阳之后,老夫为你们请功!”
虎骑士卒士气一振,回答道:“是!!!”
马承随即大喝道:“西凉虎骑!跟我来!!”随即带着人马,冲向了洛阳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