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成回想刚才的疼痛,身上的肥肉随之一颤。
他果断道:“让萍姨娘跟你们一起回去,她本来就是富甲村的,不过,她要是不回来,我可要屠村了!”
说着,吴超把萍萍带来。
萍萍低着头,跪在富成身边,听着富成的威胁,她木讷地点点头,想到能回家,她的眼泪流下。
“明天中午必须回来,听到了吗?我会派马车接你们的。”
“我、我知道了。”
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看着萍萍。
富府的门打开,萍萍眼眶一热,刚收回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看着这长长的路,她想跑,可恐惧缠住了她的脚。
她好奇这三个人是谁。
看到巷口的人,久酥给中琴使了个眼色。
中琴捂着肚子:“我要去茅厕。”
久酥指着前面的包子铺:“我们去那儿等你。”
中琴冲进巷子,七拐八弯找了许久,才看到正在磨刀的男人,她贴着墙根走过去,她沉声叫道:“纪修为。”
“谁?”纪修为忙将刀藏起来,回头看到她,“你、你不是富府了吗?怎么还能出来?你是逃出来的?”
这一发现,让他惊喜。
难道富府有什么暗道能够逃出来?
中琴并没回答道:“想要救你女儿,今晚去富甲村找到门口系了红绳、蓝绳和黄绳子的地方。”
纪修为还在思考。
再抬头,就看到中琴飞出了这条巷子,他手里的刀落在地上,瞪大眼睛,良久,嘴角颤抖。
这并非是普通人的身手。
他压住内心的惊喜,脚步飘飘然。
“太好了,太好了…”
路过的人看了他一眼,这人怕不是疯了?
包子铺内。
久酥要了好几笼肉包,推到小厮面前:“两位大哥,你们别绷着个脸,怪吓人的,回去路远,还要坐牛车,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肉包子很香,两兄弟吃得很开心。
“也别怪我们,萍姨娘要是跑了,我们的命就不保了。”
久酥递给萍萍一个肉包。
“别哭了,一会儿就能见到爹娘了。”
萍萍欲言又止,“好。”
老伯等了一会儿,在雨势变大前,看到了他们,他道:“怎么还多了两个人?这、这不是萍萍吗?”
见到熟悉的人,萍萍掩面痛哭。
小厮皱起眉头催促道:“快走,别墨迹!要是耽误了时间,我们都得死。”
牛车在路上行驶,久酥阖眼休息。
回到富甲村,天快黑了。
江璟等人撑伞在村口等着,看到牛车驶来,他抬脚迎上,正欲开口,便看到两个凶狠的男人,他与阿酥相视。
“老伯,麻烦您了。”他多给了几文钱。
久酥握住他的手,嘱咐道:“这两位是富府在当差的,我们不是从盛京带来了好酒吗?你跟高景陪两位喝点酒。”
他们摆手:“不喝不喝。”
“两位贵客别客气,盛京的好酒不醉人,不会耽误两位正事。”江璟搭着两人的肩膀,往家里请道。
高景摆上桌子,拔开瓶塞。
香气扑鼻,两人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
“诶!她们去哪儿?”
江璟倒上酒,放在两人面前道:“可能去戛萍家去了。”
小厮不放心,起身道:“我去看看。”
这时,高景端来了两盘下酒菜,将酒杯塞进他的手里,劝道:“戛萍回娘家,左不过是抱着爹娘痛哭流涕,哪有美酒佳肴香啊,再说了,就在富甲村,也跑不掉。”
一想也是,村里这么多人,还能在老爷的眼皮底下跑了?
两人便坐下喝酒了。
“就喝一点,容易误事。”
可端起那盛京来的美酒,就忘记来这里的正事,高兴之余,也拉着江璟说三道四。
江璟问:“那富老爷如此暴戾,二位为何还要在他手底下谋差事?不如去别的地方,哪怕银子少点呢?”
阿飞干了一口酒,摇头叹气道。
“你是外来人,有所不知啊,我们家老爷掌握着周围几个县城的命脉,而且,老爷的女儿去盛京了。”
他看了看四周,俯低身子小声道。
“花了银子,说不定能被皇上选上当妃嫔啊。”
江璟目光幽深,原来如此,难怪区区一个县城富商,就有这么大的权力,连县令都不敢说什么,“那确实辛苦两位了。”
他与高景一人一杯。
套出了不少话。
夜又深,还下着大雨,村里的人都已经休息,这时,一个男人背着昏昏欲睡的女人,挨家挨户寻找,挂着三色绳子的地方。
直到身体疲倦,他看到了风雨中摇晃的一盏灯。
三色绳子被打湿。
他抬手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是今天在巷子里与他说话的女人,他又惊又喜,他注意到女人的目光,他道:“这是我的婆娘,有点疯癫,我只能将她带来了。”
中琴敞开院门,目光微眯,看向远处。
见没人跟来,她道:“进去吧。”
纪修为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双手抱剑,靠在院门,静静听着四周,他在心里认定。
是个练家子。
走进屋里,将背着的人放下。
“你,找我。”
他看向神色疲倦,但气定神闲的女人身上。
久酥抬手,“请坐。”
抱在一起痛哭的一家人,这时,也回过神,戛萍跪在地上,磕头道:“恩人,您能顺利出府,还能将我带回来,一定不是寻常人,求您救救我,还有被富成强行困在府里的可怜人吧。”
跟纪修为的感觉相同。
他站起身,握紧拳头。
“两个月前,我的女儿纪蓉也是被他强行掳走,至今没见,不知死活。”
男人疯癫的婆娘眼睛亮起,看着屋里的几位女子,喃喃喊道:“蓉儿,蓉儿,我的蓉儿呢?”
纪修为握住她的手,神情痛苦,如往常一样哄道。
“好好睡觉,蓉儿就会回来了。”
纪氏坐在板凳上,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戛萍回忆道:“我好像见过她,她还活着,只是被打的很惨,腿好像骨折了。”
“我与富成不共戴天!”纪修为压低声音怒吼,恨意了然,他跪在地上抱拳,“您让我来,一定有办法!求您救救蓉儿!”
身后,戛家都跪下。
久酥困意全无,她吸了口气,平静道:“你们先起来,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