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松感觉被羞辱了,“你这个逆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为何不敢?”白初尧反问,“这个家,马上就不是你做主了。”
正在父子二人激烈对峙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群身穿锦缎长袍的老者闻讯赶来,为首的是白家的几位族老。
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显然是听到了风声,特意前来问罪的。
“初尧!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个族老白德明拄着拐杖,厉声质问。
“外面都传疯了!说你推了赵氏的坟!可有此事?”
白初尧看到他们,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浮现出一抹冷笑。
他要等的人,终于到齐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这群所谓的族老。
“各位族老来得正好。”
他的语气平静,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丝不安......
“我正有件事要和各位算算账。”
白德明皱起了眉头,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算账?我们来是问你的罪!你倒要跟我们算账?”
“没错。”白初尧点头,“当初,为了保住我母亲的坟,不让她入白家祖坟,我可是给了各位不少好处吧?”
他这话一出,几位族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当年赵冰语“去世”,与白岩松决裂。死后不想入白家祖坟。
是白初尧力争私下里用白家产业的大量分红,才买通了这些族老,同意将赵冰语葬在京都的一块风水宝地,也算是给了她死后的体面。
“如今,情况有变。”
白初尧看着族老们变换的脸色,缓缓说出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我母亲,她没有死。”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开。
“她如今远走西域。”
“既然人没死,那这座坟墓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顿了顿,“那么,我当初给各位的好处,是不是也该吐回来了?”
“......”
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白岩松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和荒谬。
“没死?”
赵冰语没死?
那他这些年算什么?
那个他以为已经不在人世的妻,竟然还活着?!
突然,白岩松就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爱赵冰语了!
这是为什么?
就因为赵冰语没死?
白岩松感觉,自己好像想起之前和赵冰语的矛盾!
他和赵冰语之间,还隔着一个死去的谢氏。
有够麻烦的!
几位族老同样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骇。
“赵冰语......居然没死?”
这个事实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突然被告知还活着,这简直匪夷所思。
震惊过后,族老们立刻抓住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关键点。
白德明最先回过神来,他立刻激烈地反驳。
“胡说!就算赵氏没死,当初给我们的好处,凭什么要吐回来?”
另一位族老也立刻附和。
“就是!那是你为了让你娘有个好归宿,自愿给的!我们可没逼你!”
“如今你说她没死就没死?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没死,好处也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态度强硬,坚决不肯归还已经吃到嘴里的肥肉。
白岩松也反应过来,他虽然震惊于赵冰语未死,但更不能容忍白初尧在此刻挑战整个宗族的权威。
“白初尧!你太放肆了!竟敢如此对族老说话!”
他试图站在族老一边,联合起来压制自己的儿子。
然而,他低估了白初尧。
看着眼前这群人丑陋的嘴脸,白初尧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不再废话,
“看来,各位是不打算讲道理了。”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宗族情分。”
白初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东西吐出来。”
“若是不吐......”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
“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
白德明吓了一大跳,但是没放在心上,但依旧嘴硬。
“你敢!白初尧,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白家!你想造反吗?”
白初尧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就在这一瞬。
刷!刷!刷!
无数黑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
他们从屋顶上,从院墙外,从各个角落里现身,悄无声息......
这些人个个身着劲装,手持兵刃,眼神冰冷,正是白初尧豢养多年的暗卫。
与此同时,府邸的大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白露身边那三位沉默寡言的护卫,白起、穆桂英、秦良玉,此刻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三人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在他们身后,是五百名身穿统一制式软甲,手持长刀的娘子军。
队列整齐,杀气腾腾!
这支军队,曾随白露平定兵乱,救过瘟疫,战功赫赫!
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铁血气息......让在场所有养尊处优的族老们两腿发软!
五百娘子军迅速将整个白府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暗卫,则将院子里的族老和白岩松团团围住。
冰冷的刀锋,对准了每一个族老。
“......”
空气一片寂静。
白德明和其他族老们看着眼前的阵仗,人差点都吓死!好悬没犯心脏病!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白初尧竟然敢动用如此大的阵仗。
这不是简单的威胁,这是赤裸裸的武力逼宫!
白岩松更是吓得呆立当场!
他看着那些杀气腾腾的暗卫,再看看面无表情的白露,和他那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大儿子......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恐惧!
白初尧走到白德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大族老。
“现在,可以谈了吗?”
“你......你这是要谋反!我要去告御状!”白德明色厉内荏地喊道。
“请便。”白初尧毫不在意,“不过,你得先活着走出这个门。”
白德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终于明白,白初尧是说真的。
他真的敢杀人。
“我......我交......”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还有你们呢?”白初尧的目光扫过其他几位族老。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老者们,此刻早已没了半分气焰,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点头。
“我们交!我们都交!”
“大公子饶命!我们立刻就把东西还回来!”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这些都是扯淡。
白初尧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他看向不远处,门外站着的白清泽。
“三弟,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把这些年他们拿走的东西,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给我收回来。”
“是,大哥。”白清泽淡定应道。
白初尧最后将目光投向了面如死灰的白岩松。
“父亲。”
他冷冷地说道。
“从今天起,白家的事,你再没有资格插手。你就安分地待在你的院子里,颐养天年吧。”
“毕竟,我才是一开始的白家家主!”
白岩松嘴唇哆嗦着,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他知道,大势已去......
白初尧他们没有了赵冰语这个娘的掣肘。
简直......能将天都给掀起来!
他们,没有软肋了。
“......”
白初尧看着眼前这片混乱的景象,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白家,要变天了。
而他,将亲手掌控这一切!
为他的弟弟们,为妹妹,撑起一片天!
......
天色微明。
白清泽身着一袭石青色暗纹锦袍,领口与袖口皆用银线精心滚边,一张面容如谪仙般俊美,长睫如同折羽,既沉稳又贵气。
他站在白家府邸宽阔的正门前,身后是二十多名账房先生和精明干练的管事。
这些人个个手持账簿算盘,神情肃穆,静候发令。
白清泽沉声说。
“今日之事,关乎我白家根本。诸位都是我白家的老人,规矩都懂。按名册行事,一分一毫,都需查验清楚。”
众人齐声应道:“遵命,三公子!”
队伍随即分成五路,浩浩荡荡地出发。
他们今日的目标,是收回那些盘踞在族老们手中多年的家族产业。
白清泽亲自带领一路人马,首先前往城南的良田区。
马车驶出繁华的内城,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片无垠的田亩铺展开来,田埂纵横,沟渠如网。
这片足有三千亩的上等水浇地,曾是白家最核心的粮产来源,被三叔公白敬德以代管之名,把持了整整十二年。
马车在田边最大的一个庄子前停下。
庄子由青砖砌成,院墙高大,门楼气派。
白敬德早已带着儿子家人等在门口,脸色极为难看。
白清泽下了马车,账房先生立刻上前,展开一本厚厚的册子。
“三叔公,按照族中旧档,此三千亩良田,并南山下的百亩桑林,皆为家族公产。现由我奉家主之命,前来收回。”
白敬德面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
这句话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可见他有多么不情愿。
白清泽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只是对身后的管事一挥手。
“清点田契、地契,核查粮仓存粮,清算佃户租约。所有账目,即刻封存,带回本家。”
管事们领命,立刻有条不紊地进入庄子,开始清点交接。
白敬德的儿子似乎心有不甘,想要上前争辩几句。
“清泽侄儿,这......这也太急了些吧?总得给我们一些准备的时间......”
他们账还没做好。
白清泽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时间?”
“我父亲给予你们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这么多年都没准备好,还差这么一刻吗?”
他不再多言,半个时辰后,转身走向另一处。
接下来是城中最大的绸缎庄“锦绣阁”。
这座三层楼高的铺子占据了东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门脸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这是五伯白敬义的产业。
白清泽的队伍到达时,铺子里的伙计们都慌了神,纷纷看向柜台后那个肥胖的身影。
白敬义挤出一脸虚伪的笑容,迎了上来。
“哎呀,清泽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白清泽没有与他客套,只是示意账房先生上前。
“五伯,锦绣阁连同城西的染布坊,城北的织造工坊,以及名下的十七间大小铺面,今日一并收回。”
账房先生的声音清晰洪亮,将一条条产业念出。
“另外,根据当年记录,家父曾拨付启动银两共计三万八千两。请五伯将本金归还。”
白敬义的笑容僵在脸上,肥肉不住地颤抖。
“清泽,这......这铺子这些年经营也不易,账面上......”
“账面如何,我们会亲自核算。”
白清泽打断了他。
“我今日来,只收两样东西。一是产业地契,二是你该交回的本钱。至于盈利亏损,我大哥说了,算是法外开恩,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他环顾四周,看着这间装潢奢华的铺子。
“我大哥还说,若是要连本带利地讨,十年前的三万八千两,如今怕是翻上两番都不止......五伯,你觉得呢?”
白敬义冷汗涔涔而下,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很清楚,这些年他利用这些铺子赚得盆满钵满,但大部分银钱都填了他自己挥霍的窟窿,手头根本没有多少现银......
交接的过程并不都如此顺利。
当另一队人马去往七叔公霸占的西山矿场时。
七叔公性情蛮横,仗着手底下有百十号矿工家丁,竟敢闭门不纳。
消息传回白清泽耳中时,他正在清点一处位于城中富人区的宅邸。
那是一座五进的大宅院,带两个精致的花园,是八叔公的私产,如今也要被清算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