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司玉看着容瑾,小心的说道,“听说表嫂和祭酒大人有些渊源,因此,想让表哥表嫂帮忙引荐一下。”
在大盛朝,一般来说,学子是凭户籍在当地的县学,州学入学的。不过,如果学子自己有关系。
也可以去别的州府优秀的书院,缴纳一笔银子借读。或者自己直接找一个博学多才的夫子,入他门下学习。
科举考试的时候,再回原籍就可以。如果夫子有门路,愿意给自己引荐,这对于自己的科举之路,更是大有裨益。
听到范司玉想找桂祭酒指点一二,花蕾看了一眼韩轻歌,有些费解。夫君肯上进,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韩轻歌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哦。妹夫是想去长凉州的书院借读?”容瑾问道。
“额........如果可以,司玉想直接拜入祭酒大人门下学习。”范司玉小心的开口道。
找好的书院借读,和找好的夫子,入其门下学习,对于一心科举的学子来说,都是不错的办法。
只不过,第二种方法,可能对个人以后的科举以及后面的出仕更有益处。范司玉深谙其中之道。
“妹夫的想法不错,不过,据我所知,祭酒大人除了教授他自己的几个孙子之外,从未收过门生,一直都是在国子监授学。”容瑾据实说道。
“所以..........不知道表哥表嫂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范司玉问道。
“这个可以帮你问一下,不过,希望不大。以前,祭酒大人还在国子监任教的时候,上京城就有不少的世家子弟想入其门下,不过,祭酒大人都拒绝了。
何况几年前,祭酒大人已经从国子监致仕,收门生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这次,他来西昌书院授课,也只是因为想为西昌的学子尽一些力。
过几年,他应该就会回上京城的。”容瑾缓声道。
要的就是过几年祭酒大人回上京城,如果自己成了桂祭酒的门生,就可以跟着祭酒大人一起去上京城了。
到时如果有国子监前祭酒大人引荐,自己入国子监也是很有可能的,那自己会试的时候,就更加的有希望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范司玉并没有明说。他想的是,如果能入祭酒大人门下,那是最好的。
毕竟,花蕾容瑾和桂祭酒关系匪浅,万一,桂祭酒看在这两个人的面上,收自己为门生,也有可能。
就算祭酒大人真的不愿意收自己门生,那自己也可以到长凉州的书院借读,到时,自己也是桂祭酒的学生了。到时去上京城,也有了一个炫耀的谈资。
而且,如果容瑾和花蕾帮忙引荐,自己还可以省一笔借读费,要知道,这借读费可不便宜,每年整整一百两银子了。
而且,自己的儿子也需要去长凉州书院借读。两个人一年就能省下二百两银子了。这可是一笔大数目。自家条件一般,能省一点是一点。
想到自己的儿子也需要去长凉州书院借读,范司玉忙一拉身后的那个孩子,说道,“俊卓,快给舅父舅母磕头,让舅父舅母帮忙,让你去长凉州书院学习。”
才五六岁的小孩子,被范司玉摁在地上,就要朝容瑾和花蕾磕头。韩轻歌的脸色更难看了。
容瑾一使眼色,旁边的青枣上前,已经拦住了欲要磕头的孩子。
“这是谁家的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表妹好像生了三个外甥女吧?几个外甥女怎么没来?”容瑾皱了皱眉,明知故问道。
“额.......这是我和晚娘的儿子,叫俊卓,今年六岁,正是开蒙的年纪,我想....想让他去长凉州书院入学。”
范司玉的脸,一下子有些红,“大丫,二丫,三丫都还小,临行前,又吃坏了肚子,担心她们路上受不住,所以这次没带来。”
俊卓?大丫?二丫?三丫?一听名字,几个女儿就不受重视。花蕾看了看脸色难看的韩轻歌,叹了一口气。
原本,范司玉听到西昌府来了国子监的夫子后,就想到了要到西昌府来找花蕾容瑾帮忙。
找花蕾和容瑾帮忙,那肯定要带着韩轻歌来,所以韩轻歌来了。韩轻歌想着,如果范司玉真的入了桂祭酒门下,到书院学习。
那这一两年,是肯定不会回安平县了,所以,她就想,带着三个女儿一起过来,到长凉州书院附近,租个小院子,一家人在一起生活,自己或许还能生个儿子。
可是,行李都整理好了,没几天就要出发了。自己的婆母却突然跳出来,说既然范司玉都要入桂祭酒门下了,那范司玉的儿子就顺带着一起来呗。
就算孩子不能入桂祭酒门下,也可以到长凉州书院入学啊。范司玉一听,很有道理。
虽然范俊卓是庶子,但是现在却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确实需要好好培养。加上妾室冯晚娘小意温柔的在自己的耳根子边吹气,让他带上自己和儿子。
想到几年不见晚娘,自己也忍不住。所以范司玉就执意把冯晚娘和范俊卓也给带上了。
可是临出发前一晚,也不知怎么回事,二丫和三丫,却因为吃坏了肚子,腹泻不止,不能上路,所以原本想要带上的三个女儿,全部留在了安平县老家。
韩轻歌当然不愿意啊,虽然是女儿,但是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一去几年,她也不放心把三个孩子留在老家啊。
但是,自己也不敢明着说不放心孩子留下,所以就表示,自己就先不来西昌了,让范司玉带着妾室和庶子,来找花蕾和容瑾就好了。
何况,范司玉还要打着自己的名号,攀容瑾和花蕾的关系,给庶子谋前程,却把自己三个女儿扔在安平县,韩轻歌就更不愿意来了。
可是,范司玉却非要带着自己一起来,这几年,明面上,范司玉对她敬爱有加,给了她正妻应有的体面。
可是,两个人也只是维持了表面的平和而已。范司玉非要让自己一起来,无非是担心,如果自己不来,那容瑾和花蕾还不一定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