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耳倾听,每一个字都听得格外清晰。“我要一张去香港的机票,越快越好。”
律师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赵承平的心跳陡然加快。
“去香港?他去香港干什么?和高育良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交易?” 赵承平在心里暗自思忖,一种强烈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香港是一个国际化的金融中心,各种资金交易错综复杂。律师前往那里,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说不定是去转移高育良贪污的巨额资产,或者是去销毁关键证据。
“马上查一下他在香港的行程安排,看看有没有和高育良或者相关人员的联系。” 赵承平低声对身边的同事说道。
同事立刻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开始紧张地操作起来,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此时,律师已经拿到机票,朝着安检口走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匆忙,仿佛后面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在律师迈着匆匆的步伐消失在安检通道后,赵承平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可能让关键证据溜走。
他必须尽快弄清楚律师此次匆忙前往香港的真实目的,以及他行李中是否藏有与高育良腐败案相关的关键证据。
赵承平迅速掏出手机,手指急切地按下机场公安的联系号码,他的手指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沉稳的声音:“您好,这里是机场公安。”
赵承平来不及寒暄,直接说道:“我是赵承平,正在调查一起重大腐败案件。刚刚有一名律师通过安检,准备前往香港,麻烦你们对他的行李进行秘密检查。
我怀疑里面有重要证据。” 他的语速极快,像机关枪扫射一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紧迫感,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他的焦虑和期待。
电话那头稍作停顿,随后回应道:“赵先生,我们会按照规定程序进行检查,但还需要您提供更详细的信息,比如律师的外貌特征、行李特点等。”
对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
赵承平立刻描述道:“那名律师身着深色西装,身材偏瘦,像是常年伏案工作缺乏运动。
他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公文包不大,但看上去很精致,边角处还有一些细微的磨损,应该是重点检查对象。” 他尽可能详细地描述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好的,我们马上安排人员行动,有消息会及时通知您。” 机场公安挂断了电话。
等待的每一秒都如同一把钝刀在割着赵承平的心。他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来回踱步,脚步杂乱无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他的眼睛不时望向安检通道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那道门看到律师的一举一动。同事们围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他此刻焦急的思绪。
大家都明白,这可能是抓住高育良把柄的关键时机。
“如果能从律师行李里找到确凿证据,高育良的狐狸尾巴可就藏不住了。” 赵承平喃喃自语,声音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担忧。
他清楚,高育良行事谨慎,心思缜密,律师此次前往香港说不定是早有准备,若不能找到有力证据,很可能会让线索再次中断,之前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
没过多久,赵承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那清脆的铃声在他听来宛如天籁。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起手机。看到是机场公安打来的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迅速接听。
“赵先生,我们已经对律师的行李进行了秘密检查。在他的公文包里发现了几份英文文件,内容涉及境外信托基金的设立和资产转移。”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由于目前掌握的证据和理由并不充分,按照规定,机场方面不能扣留那位行色匆匆准备前往香港的律师。当得到这个消息时,赵承平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他紧咬着下唇,牙齿几乎要嵌入嘴唇,双手不受控制地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关节处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心中满是不甘,那股愤怒和无奈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死死地望着安检通道的方向,眼神仿佛能穿透层层阻隔,看到那律师渐行渐远的身影。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几天辛苦监视所获得的点点滴滴,那些原本以为能成为关键突破口的线索,此刻却因无法扣留律师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一股强烈的挫败感瞬间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就像在黑暗中追逐光明的行者,明明已经看到了一丝曙光,却被无情地阻挡在了希望之外。
但多年的办案经验就像一剂镇定剂,迅速让他冷静下来。他清楚地知道,当务之急是抓住眼前这来之不易的线索,绝不能让它们随着律师的离去而石沉大海。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迅速要求机场公安将文件上的关键信息复印给他。
在机场公安的办公室里,灯光有些昏暗。赵承平站在桌前,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英文文件,目光如炬,仿佛要把文件上的每一个单词、每一个数字都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专注和坚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着真相的细节。他一边看,一边用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关键的账户信息、信托基金名称以及涉及的日期等内容。每写下一笔,他的心中就涌起一股希望,他能感觉到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将高育良绳之以法的决心。他的手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笔却始终没有停下,仿佛那是他与真相之间唯一的连接。
离开机场后,赵承平马不停蹄地赶回办公室。一路上,城市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的心中只有那个尚未解开的谜团。一进办公室,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手指因为急切而有些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才拨通了在金融系统的朋友老李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传来老李熟悉的声音:“老赵啊,这么急找我啥事?”
赵承平也不客套,直接说道:“老李,我这儿有个特别要紧的事儿。我手头有一些信托基金的相关信息,你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些信托基金的受益人情况。” 说着,他把记着关键信息的纸张摊在桌上,照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顿地念给老李听,每念一个数字,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老李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老赵,这事儿有点敏感啊,违规查询客户信息可是要担责任的。”
赵承平语气诚恳又严肃,他坐直了身体,仿佛这样能让自己的话语更有分量:“老李,我在查一个重大的腐败案子,这些信托基金和案子关系重大,很可能牵扯到高育良贪污的扶贫款转移问题。你想想那些贫困地区的百姓,他们眼巴巴地等着扶贫款改善生活,可却被高育良这个贪官中饱私囊,还妄图转移到海外。你就帮我这一次,这是关乎正义和法律尊严的事儿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仿佛老李正在内心进行激烈的挣扎。随后,老李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信任:“行吧,老赵,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我这就去查,你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后,赵承平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那声音就像他内心焦虑的呐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高育良那张道貌岸然的脸,那张脸总是带着虚伪的笑容,在各种公开场合大谈反腐倡廉,可背地里却干着令人发指的腐败勾当。还有那些贫困地区因为扶贫款被贪污而陷入困境的百姓,孩子们渴望上学的眼神,老人们无助的神情,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高育良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正义得以伸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于赵承平来说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时不时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看看有没有老李的来电。每一次查看,他的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希望和焦虑在他心中交织。终于,手机铃声响起,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看到是老李打来的电话,他的心猛地一紧,仿佛即将迎来命运的宣判。
“老赵,我查清楚了。这些信托基金的受益人确实都是高育良的亲属,” 老李在电话那头说道。
那些资料详细记录着信托基金的受益人是高育良的亲属,可这铁一般的事实并未让他感到轻松。他缓缓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烟雾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仿佛他此刻心中的迷茫也随之飘散在空气中。“这些证据,虽能说明高育良家族在海外有资产,可还是差了关键的一环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无奈。手中的香烟燃烧着,灰烬一点点落在烟灰缸里,恰似他心中那些尚未落地的疑虑,看似微不足道,却堆积如山。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 “吱呀” 一声。同事小张走了进来,他看到一脸凝重的赵承平,小心翼翼地问道:“赵哥,咱手里有这些证据,难道还不够扳倒高育良那家伙吗?”
赵承平弹了弹烟灰,烟灰簌簌地落在烟灰缸里。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疲惫和坚定:“小张,这些只能说明高育良家族在海外有资产,但还没法直接证明这就是他本人贪腐所得。高育良那只老狐狸狡猾得很,肯定早就想好了怎么撇清关系,把这些资产和自己划清界限。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脉广、手段多,肯定会想尽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小张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追问:“那咱们接下来咋办啊?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赵承平掐灭香烟,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大步来回踱步,边走边说:“我们得找到更直接的资金往来证明,证明这些海外资产的源头就是高育良贪污的扶贫款。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思索的鼓点。
之前查到高育良亲属是海外信托基金的受益人,这一发现曾让他燃起希望,可如今缺乏直接证据证明资金与高育良贪腐有关,那希望的火焰又渐渐黯淡。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中清楚必须转变思路,另辟蹊径。
“既然海外的线索暂时难有进展,那就从国内高育良的亲属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他自言自语道,语气中透着坚定,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鼓舞。
说干就干,赵承平迅速召集同事们开会。会议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他站在白板前,手中的马克笔在板上留下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高育良亲属经济状况调查”。他转过身,目光扫视着每一位同事,眼神里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说道:“同志们,目前我们手头的证据还不足以直接扳倒高育良。
这个老狐狸太狡猾,把自己藏得很深。我们得换个方向,从他在国内的亲属经济情况查起。大家分工合作,务必查得细致全面,说不定这就能撕开他的伪装。”
同事们纷纷点头领命,眼神中同样闪烁着对真相的渴望。散会后,大家各自投入到紧张的调查工作中。
赵承平自己则重点关注高育良的侄子。在他心里,像高育良这类腐败分子,为了逃避法律制裁,很可能通过亲属来隐匿和转移非法所得,侄子说不定就是那个关键的棋子。
接下来的几天,赵承平几乎没怎么合眼。办公室里堆满了从各个渠道搜集来的资料,就像一座小山。
他穿梭在资料堆中,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份文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在经过几天马不停蹄的调查后,他终于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中发现了异常。
他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房产登记信息,上面清晰地显示高育良的侄子在最近三年名下突然多了三套豪宅。
每一套豪宅的图片在屏幕上切换着,都位于城市的黄金地段,豪华程度令人咋舌。其中一套临江别墅,打开高清图片,能看到那气派的私人码头延伸到波光粼粼的江面,花园里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宛如一座世外桃源。他放大图片仔细查看,别墅内部的装修金碧辉煌,水晶吊灯、进口的大理石地板,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奢华。
他在心里估算着,这样一套别墅价值数千万元。
“这也太反常了。” 赵承平皱着眉头,心中充满疑惑。一个普通年轻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时间拥有如此巨额的房产?
他继续查看车辆登记信息,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屏幕上,高育良侄子名下的豪车图片一张接一张闪过,从线条流畅、速度感十足的顶级跑车,到稳重大气、内饰豪华的商务车,品牌和型号都是市面上最昂贵的。他点开其中一辆跑车的详细信息,看着那惊人的价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侄子名下突然激增的巨额资产已经十分可疑,但赵承平清楚,要想将高育良的腐败行径昭然于众,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
“一个公司注册资本才 50 万,怎么可能接连拿下政府大项目?” 赵承平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成一个 “川” 字,心中的疑虑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他仿佛看到侄子的小公司在众多实力雄厚的大企业中,如同一只脆弱的小船,却总能轻而易举地赢得政府大项目的订单,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迅速安排同事去深入调查侄子公司的业务情况,尤其是那几个令人费解的政府项目。同事们领命后,立刻出发,他们跑遍了相关的政府部门、合作企业,收集各种资料和信息。
几天后,同事们带着调查结果匆匆返回。他们的脚步急促,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发现问题的愤慨。“赵队,情况很不对劲。
高育良侄子的公司,注册资本确实只有 50 万,而且公司成立以来,一直没什么突出的业绩和实力。公司里员工不多,设备也很普通,可就这,还连续中了好几个政府大项目。”
同事气喘吁吁地汇报着,脸上满是疑惑和愤慨。
赵承平听着,脸色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颤动起来,怒声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高育良怕是利用职权,在背后为他侄子大开方便之门。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
说罢,他立刻决定亲自调取这些项目的招标文件。他马不停蹄地前往相关部门,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拿到了一摞厚厚的文件。
这些文件沉甸甸地抱在怀里,他仿佛能感觉到真相的重量。抱回办公室后,他来不及喝口水,便一头扎进了文件堆里。
他戴上老花镜,一页页仔细翻阅着,目光像扫描仪一般在文字和数据间穿梭。很快,一些蛛丝马迹便引起了他的警觉。
在一份市政道路建设项目的招标文件中,他拿起其中一家投标公司的资质文件,仔细对比旁边另一家投标公司的资质文件。这一对比不要紧,他的眼神瞬间凝固,两家公司的资质文件如出一辙,甚至连细微的排版错误都一模一样。那错误的标点符号、格式错乱的段落,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明显是围标串标的迹象!” 赵承平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他深知,高育良侄子名下那些突如其来的巨额资产以及公司离奇中标的政府项目,背后必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要揭开这层层迷雾,从侄子公司的财务总监入手或许是个绝佳的突破口。
经过一番精心策划,赵承平决定伪装成一位财大气粗的投资商。他换上一身定制的高档西装,剪裁合身,彰显着尊贵与富有。腕上戴着一块低调奢华的名表,皮鞋擦得锃亮,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他还特意了解了当下投资领域的热门话题,让自己的形象更加真实可信。
在多方不懈的打听与精心安排下,赵承平如同一位耐心蛰伏的猎手,终于等来了与侄子公司财务总监张诚共进晚餐的绝佳时机。这场晚餐,对他而言,是撬开高育良腐败链条的关键一役。
晚餐地点选在了城中那座声名远扬的高档奢华酒店。踏入那装饰金碧辉煌的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晕,宛如繁星落入凡间。赵承平顺着侍者的指引,走向预定的包厢。一路上,脚下柔软的地毯悄无声息地吸纳着他的脚步声,两侧墙上挂着的名家画作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优雅。
当赵承平步入包厢,早已将环境打量了一番。柔和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洒在精美的餐桌之上,每一件餐具都闪烁着清冷的银光,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他在主位上落座,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如绷紧的琴弦,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终于,包厢的门轻轻推开,财务总监张诚踏入。赵承平瞬间站起身来,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他快步迎上前去,伸出右手,声音洪亮而诚挚地说道:“久仰大名啊,张总监,今日能得幸与您共进晚餐,真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