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锅中咕嘟嘟的冒着热气,李承泽手中拿着筷子扒拉着锅中的肉。
“怎么最近没听到范闲的消息?”主要查贪查一半,李承泽都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
李承铉抬眼瞧着李承泽,伸手将旁边的帕子拿过来,细心将手上的汁液擦干净,端着剥好的葡萄小蝶到了李承泽面前。
李承铉特意在碗底铺了一层冰块,现在葡萄肉正散发着寒气,李承铉还向上面淋了一层牛乳。
惹的李承泽频频侧目,吃着的锅子也不香了,砸吧两下嘴,就把筷子放下想去够李承铉手中的葡萄。
李承铉一个转身躲过了李承泽伸出来的爪子,倒是让李承泽气急,站起来就要够。
“天气渐凉,你身体不好,刚吃完锅子,等会脾胃要受不住的,这个等会吃!”
李承铉就把小蝶放到李承泽面前,但就是不让李承泽碰,给李承泽直接气的背过身去。
“不是在说范闲的事吗?”
李承铉亲手给李承泽烫锅子,新鲜的牛肉下锅简单的烫上几秒,就给捞出锅来。
无论哪都是重农耕,想要宰杀耕牛是不可能的,但身为皇子最不缺的是下面的人孝敬,官员左右打点后,也不会有人多舌。
李承泽心安理得接受着李承铉的伺候,却是眼眸一转。
“你知道范闲最近的动作?”
“自然!承铉对二哥可是真心的,要是范闲准备查贪腐那才真是一笔烂账呢!”
李承泽微掀眼皮,懒懒的看了一眼李承铉。
“你做手脚了!”
“嗯!假账这玩意我可是比谁都熟悉!”毕竟能走私还能瞒过庆帝,供养庆国三大巨头的南庆首富本富,这作假可谓是驾轻就熟,更别说现在还有个在府里干账房的范思辙,金钱流过手上的感觉,敲算盘的爽感,就说范思辙感受到了吗?
千万的账,在范思辙手中流过,范思辙也以为是李承铉的考验,压根就不会联想到这就是范闲费尽心机想查的流水。而且千万流水,谁都不会联想到走私上面。
让范思辙做个假账应付贪腐那更是简单的不行。
李承铉还真是想感谢范思辙呢!
“范闲最近应该在忙着查梁家的两位公子!”
李承泽在记忆中扒拉了一番才想起来那两位梁家公子是谁?
“你当年打断腿的那个?”李承泽张开嘴接受来自李承铉的投喂。
“嗯!”
李承泽秀眉微拧。
“话说你当年怎么只敲断人腿?”这话就差问,怎么没把人弄死,还留着范闲去查?
李承泽当年也不没想过借机去搞李承铉和太子,但这件事先是被东宫压下,而后在朝堂上一点水花也没掀起,李承泽就知道这事庆帝大概并不想管,也就没继续查下去。
但现在范闲以此为突破口,就是不知道庆帝想不想打压一下李承铉的风头。
李承泽促狭的看着面前的李承铉,此刻正在给他涮锅子,老实的很,丝毫看不出以前的嚣张狂妄模样。
确实最近这家伙虽然没以前那么高调,但哪一件事好像都有他的影子。
李承泽还真不好确定庆帝有没有考虑压制一下李承铉。
“太子愿意留着,那便留着,不然他怕是只敢缩在东宫,门都不敢出。”
李承泽被李承铉的话逗笑了,眉眼弯弯,那双眸子惑人的望着李承铉。
“嗯?那梁家兄弟藏了些什么秘密呢!”
李承铉眉眼上挑,看着李承泽如今悄悄使坏套话的模样,喜欢的紧,喉间不自觉的滚动着。
“也没什么?那梁小公子和我可是一类人!”
李承泽带着兴致亮亮的双眸靠近李承铉。
“哪类人?”
李承铉含笑,将李承泽拥入怀中。
“和我一样是个断袖!”
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何太子如此信任李承铉,一个断袖的王爷再如何也成不了太子!除非皇子死绝了。又或是李承铉愿意留嗣,但就说李承铉的性格来说,莫说女色了,就是男的,也吊死了在自家锅里了。
李承泽的笑容真实多了,语气也带着玩味。
“所以你敲断了他的腿!”
“那倒不是,只是他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人!”
李承泽眼眸一转,含笑晏晏。
“是我!”
李承铉靠近李承泽,将声音压低,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所以啊!本王不会容许有其他人惦记二哥,二哥也别想着逃!”
李承泽白眼一翻,伸手推开了李承铉。
“知道了,这话都说了多少次了!”
李承泽伸手去够桌上的葡萄,葡萄冰盘已经没那么凉了,李承铉也没继续拦着。
冰碟就这么被李承泽捧到怀里,用小勺舀着碎冰和葡萄送入口中,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还带着牛乳的奶香,叫李承眼睛一下子亮了。
“那这和梁家大公子有什么关系?”
李承铉撑着脑袋看向跟个小猫一样窝在小榻上的李承泽,弯弯嘴角。
“这就要说到梁家内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