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天文台野边山的停车场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给白色的移动观测车涂上一层柔和的暖光。
毛利兰牵着柯南的手走下车,一眼就看到站在观测车旁的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团。
“柯南、小兰姐姐!”光彦兴奋地挥着手臂,脸颊因为期待微泛红。
灰原哀站在一旁,眼睛看向快步走来的两人,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倒是比预想中快了不少。”
“柯南也来了!”步美跑到柯南面前,仰着小脸满眼好奇,“观测车里面有好多厉害的仪器!”
元太也跟着点头,瓮声瓮气地接话:“肯定超棒的!说不定能直接看到外星人呢!”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服的男人拔下车钥匙,推开车门走下来。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温和,正是移动观测车的负责人。
“是柯南和小兰小姐啊,我是越智丰,负责这次的观测讲解。”
“初次见面。”毛利兰礼貌地鞠躬,“不好意思,这么突然加入你们的活动。”
柯南也跟着点头:“请多指教,越智先生。”
“没关系,人多热闹些。”越智丰笑着指向车顶那根银白色的长天线,“我们正好在给孩子们讲移动观测车的功能,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能灵活移动。”
毛利兰露出惊讶的表情:“难道可以一边移动一边做天体观测吗?”
“没错,”越智丰解释道,“宇宙电波很容易受地形和电磁干扰影响,这辆车能开到信号最清晰的地方,比如山顶或者空旷的原野,就像带着天文台‘搬家’一样。”
柯南的后衣领内侧,微型窃听器正传来由衣警官的声音:“我们已经抵达山梨监狱。”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注意力全被那边的动静吸引了。
“柯南,你觉得很神奇吧?”毛利兰蹲下身,看着走神的柯南,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柯南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拉回神,连忙挤出一个符合孩童身份的兴奋表情:“哇!真的好厉害!”
越智丰被他逗笑:“那我现在带你们去看看车里的设备吧,里面有更有趣的东西。”
“好耶!”三小只立刻围了上去。
毛利兰站起身,看着三小只雀跃的背影,唇边泛起温柔的笑意,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
而柯南则边装作认真听讲解,边竖起耳朵,继续捕捉着山梨监狱那边的对话。
与此同时,山梨监狱的停车场上,银色轿车缓缓停下。
诸伏景光推门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工藤雪随即走了出来。
两人快步走向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毛利小五郎一行人。
林笃信迎面走来,面容白净,笑容显得有些腼腆:“会见的手续已经办好了,现在可以去见御厨贞邦。”
柯南的窃听器里传来这个声音,他心里猛地一紧:[是那个男人!之前故意撞我,还偷偷在后衣领装窃听器的那个警察!]
工藤雪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都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观察着林笃信的神情。
大和敢助拄着冰钉拐杖,瓮声瓮气地开口:“忘了介绍,这位是小林子。”
“小林子?”毛利小五郎等人都愣了一下,异口同声地重复道。
由衣警官无奈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大警官和,嗔怪道:“真是的,好好介绍人家。这位是山梨县县警,警务课的林警部补。”
林笃信笑着挠挠头,语气谦逊:“大家好,我姓林,林笃信。”
佐藤美和子、荻野彩实和高木警官各自做自我介绍。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佐藤美和子。”
“搜查一课,荻野彩实。”
“我是同课的高木涉,请多指教!”
毛利小五郎客气地说:“今天关于鳄鱼的案子,麻烦林警官了。”
林笃信微微张开双臂,笑着问道:“那么您也是警视厅的吗?”
“不是哦,我是毛利侦探!”
诸伏高明站在一旁,依旧是那副从容审慎的模样。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当落在诸伏景光身上时,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一下,随即像没事人一样移开视线。
“毛利先生是鲛谷警部的好友,此次特意来协助调查;至于工藤小姐和影川先生,”他对两人保持着客气的距离,“二位在破解疑难案件上很有心得,我便提前托人邀请,希望能借二位的观察力,为这起案件找到突破口。”
林笃信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失敬失敬。”
佐藤美和子看着林笃信和大和敢助,笑着调侃道:“林警官与大和警官看起来关系很好呢。”
“我住院的时候,全靠他照顾。”大和敢助说着,还用冰钉拐杖在地面上敲了几下,发出“笃笃”的声响,“一直到我恢复意识,能自己拄拐杖为止。”
高木警官疑惑地发问:“话说回来,就算大和警官当时意识不清……林警官怎么会没认出他呢?”
“我当时带的东西全被雪崩卷走了,连证件都没剩下。”大和敢助撇撇嘴。
林笃信伸出手指,轻点着大和警官的脸颊,半开玩笑地说:“而且你看他这张脸,当时我还把他的指纹跟所有前科犯、通缉犯都比对一遍。就这模样,谁能想到是个警官啊?”
“别拿脸说事儿,烦死了!”大和敢助不耐烦地别过脸。
荻野彩实、佐藤美和子和高木警官见状,都无奈笑笑。
工藤雪凑近诸伏景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影川,这个林笃信,总感觉他在刻意装傻充愣,希望是我想多了。”
诸伏景光的目光在林笃信脸上停留了几秒,对方的笑容看似自然,眼底却藏着一丝刻意。
他眉头微蹙,侧头回应:“你的直觉一向很准。刚才他说指纹比对的时候,手指一直在摩挲袖口第三颗纽扣,那是说谎时常见的小动作。”
工藤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林笃信的袖口,果然看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她轻声补充:“而且他对大和警官的调侃太刻意,像是在故意强调‘曾经怀疑过身份’这件事,倒像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两人的低语被毛利小五郎洪亮的声音打断:“好了好了,赶紧去见那个御厨贞邦吧,别浪费时间了!”
林笃信立刻接话,语气熟稔得像是老熟人:“毛利先生别急,我这就带各位进去。御厨贞邦在狱里还算安分,就是性子闷,不太爱说话,待会儿提问可能得费点劲。”
诸伏高明抬手看了眼腕表,声音平稳:“事不宜迟,林警官,请带路吧。”
林笃信笑着点头:“请跟我来。”
说罢,便转身朝监狱大门走去。
众人紧随其后,一场关于往事与真相的探寻,就此拉开序幕。
国立天文台野边山的观测区里,越智丰操作着庞大的天线车缓缓停在空地上,液压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他推开车门走出,脸上带着常年和精密仪器打交道的严谨。
步美仰起脸,惊叹道:“这么大的天线竟然能动,轮子比我人还高!”
元太张开双臂比划着:“我也想开大天线车!让我试试吧!”
“这个可不行。不过,看那边——”越智丰抬手指向激光大楼楼顶,“知道那是什么吗?”
元太眯眼瞅半天:“是大炮!能打外星人的那种!”
光彦反驳:“才不是,是射电望远镜吧?用来听星星说话的。”
越智丰望着楼顶的设备,“你们都猜错了。其实那里能发射激光,在夜空中画出人造星轨。对了,今晚还有猎户座流星雨,运气好能看到每小时三十颗呢。”
“哇——”步美拽着灰原哀的衣角蹦跳,“我想看!画星星和流星雨一起!”
越智丰看向元太,故意板起脸:“等天黑吧。不过调试设备要力气活,有小胖子帮忙,说不定会容易些。”
元太立刻摆出大力士姿势:“交给我吧!”
光彦和步美对视一眼,齐齐噘嘴。
“元太,这不公平!”
“我也想画星星!”
越智丰挠了挠头:“这可难办了,激光校准仪一次只能一个人操作。”
阿笠博士推了推歪掉的眼镜,突然拍手:“有了!用问答题决定谁来!听好咯——宇宙中分散着众多星球,警察要找出有罪犯的星球,下面哪颗会有呢?1、太阳 2、金星 3、地球 4、月球。”
光彦摸着下巴绕着他转圈:“警察和星球?完全没头绪啊。”
步美扯着衣角:“博士,提示一下嘛。”
元太蹲在地上画圈圈:“肯定又是冷笑话之类的……”
柯南轻飘飘的给出提示:“不是冷笑话哦,是警察的行话。”
灰原哀双手抱臂:“用星星指代犯人的说法,应该是金星吧。”
阿笠博士点点头:“小哀答对了!”
灰原哀挑眉瞥一眼柯南,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巧合而已。”
柯南嘴角直抽抽,心里默默吐槽:[这哪里是巧合,分明是把警察术语倒背如流了。]
“我们去激光大楼吧,先让你们看看校准设备。”越智丰率先迈步走向大楼。
“好!”三小只异口同声,光彦和步美已经拉着手跑向激光大楼。
元太还在嘟囔:“明明是我先被选中的……”
灰原哀掏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剥开糖纸递给他:“没事,我可以让给你。”
“真的吗?!”元太眼睛瞪得溜圆,接过糖块塞进嘴里。
光彦突然转身:“不行!博士的问答已经决定了,要遵守规则!”
毛利兰笑着拍拍元太的背:“别气啦,等下让越智先生教你们别的,好不好?”
她带着三小只和灰原哀走远。
阿笠博士见柯南掏出手机,立刻压低声音:“注意!这里是电波观测区,禁止使用手机,会干扰设备的!”
“抱歉。”柯南捏着手机跑到前方的告示牌后,金属牌上“禁止使用电子设备”的字体格外醒目。他快速拨通安室透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扫地声:“邮件收到了吗?”
“是不想让附近偷听的人听见吗?”
“有这个缘故。”柯南看着远处走进观测楼的一行人,“而且不到紧急时刻,不想用传音器联系。”
“难道……你是被人监听了?真让我吃惊,那用这个电话说没问题吗?”
“没问题。”
“那你别说话,听着就行。八年前火器店强盗伤人事件,两人团伙中一人当天被捕,但另一人带着枪弹逃走。检方为了尽快结案,和被捕的鹫头隆做了司法交易。”
“司法交易?”
“以轻判为交换,鹫头隆供述了共犯御厨贞邦的信息——名字、长相、出身地,甚至连藏匿地点都交代了。所以御厨贞邦第二天就被捕了。你的疑问应该解决了吧?”
“嗯,谢谢你,安室先生。对了,在警视厅时,我和老姐还有影川先生看到了风见警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看到老姐的神情有点发怵。”
安室透用扫帚扫波洛咖啡厅门前的灰尘,手中的簸箕也停下动作,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风见……他应该是在执行别的任务。你们没跟他搭话吧?”
“没有,老姐和影川先生没想到风见先生也在,原本老姐就收到高明警官的委托,但风见先生又特别看中这次案件。”柯南望着远处激光大楼的轮廓,“他那表情怕被老姐看穿,接到电话就快步离开了。”
安室透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声音压得更低:“知道了,别在意他,风见只是……不太擅长应对像小雪那样气场强又直觉敏锐的女性。”
柯南挑眉,望着告示牌上“禁止使用电子设备”的字体,敲着手机壳:“是吗?可他看到老姐时,像是看到什么棘手的证物。”
安室透握着扫帚的手微微一顿,簸箕边缘的灰尘簌簌滑落。他垂眸看着地面,声音平稳得像覆盖着薄冰:“棘手的证物?这件事我来处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