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问了一句:“师伯,那位前辈人呢?”
苗盛华:“我哪知道?他出了一掌,转身就走了,我叫他也没理我,可没礼貌了!”
穆林英知道自己的师尊素来就是这么没礼貌。
她这会儿眼神到处看,假装没听到苗盛华的话。
只要没听到,就不用替师尊赔礼了。
苗盛华说完,还忍不住踢了岳青云一脚:
“看你以后还有脸吹牛不,江湖上到处说你是第一高手,结果呢?”
“被人家一掌就打得动弹不得。”
说明这个世上,还是能人辈出,有许多隐世高人。
乘风听到这里,也是厌恶地看着自己的师尊:
“当初心狠手辣,污蔑自己的大徒弟,企图杀死大师兄,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第一高手的名号吧?”
“因为你害怕你早就打不过的大师兄的事实,被人传出去。”
“你害怕被人知晓,你作为师尊,被当初二十岁都不到的徒弟,挑飞了自己的剑!”
岳青云勃然大怒:“住口,你给我住口!”
但乘风并不住口。
眼底都是恨意,接着道:“殊不知大师兄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虚名,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取代你的位置!”
“甚至他每一次在外头做了好事,也从来不报自己的名号,都只说自己是岳青云的徒弟。”
“便是这样,你也容不下他!”
“岳青云,你真的该死!”
“你曾经那样对他,他杀回师门,还是饶了你的性命,你从来就没内疚过吗?”
“现在好了吧,现在你明白了,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害了大师兄,你也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
“甚至被人一掌就打趴下了,这就是老天给你的报应,你可懂?”
岳青云被他说得心神大乱:“你不要胡言乱语!什么报应!老夫不相信!老夫不可能有报应!”
“老夫就是天下第一高手,谁也打不过老夫!”
“老夫今日不过就是被偷袭了,对,是那个老东西偷袭老夫!”
苗盛华都听得翻白眼。
被那个臭老头截胡,苗盛华虽然有些生气,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内功深厚,自己与岳青云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也懒得理会岳青云的嘴硬。
便与容枝枝道:“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就先走了,有一种药草只有黄昏时分才容易察觉,老夫先去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沈砚书立刻问道:“可要晚辈派人帮前辈找药材?”
苗盛华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背着药篓走了:“不必了,老夫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吧!”
“枝枝,以后有事情要帮忙,记得再来找老夫啊。”
“还有,下次叫那个臭老头别来了。”
容枝枝笑道:“好,多谢师伯!”
虽然沈砚书的师尊出手了,但如果不是师伯到了,前一步拦截了岳青云,事情也没这么顺利的。
此战大捷。
沈砚书对乘风道:“传信给王将军,叫他与姜文晔说,玉曼华已经落到了本相手中。”
“本相给他三日之间,亲自来鹿城营救。”
“如果他不来,本相会将玉曼华的人头,送回旻国!”
玉曼华听到这里,嘲讽地笑了一声:“他不会来的!”
旻国人能通过那条小道,还能与通过守卫的劫杀,本就不容易,能与自己今日一样,带过来几百个人就了不得了。
何况既然是叫姜文晔来救,姜文晔一定能料到,沈砚书会安排重兵把守。
姜文晔来了,就等于送死。
他怎么可能会来!
沈砚书轻嗤:“是吗?那就拭目以待!”
玉曼华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其实她一直清楚,沈砚书很聪明,也一直清楚,自己不够聪明。
当初在齐家斗不过容枝枝,如今在边关也被沈砚书算计。
所以见沈砚书如此笃定,她反而有些疑惑了。
难道……姜文晔真的会来?可是……这可能吗?
沈砚书:“将她压下去,严加看管!”
穆林英一直在玉曼华身边,就是盯着这个女人呢,只要这个女人打算说出师兄有武功的事儿,她就会及时点穴。
这会儿听说可以直接弄去关着,她倒是轻松了不少。
立刻把人抓走了。
沈砚书看了一眼岳青云等人,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杀!”
当初岳青云与偃窈窈合作,让枝枝受了鞭刑的事,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对方这条命,他不会留!
乘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在想起大师兄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以自己是岳青云这种小人的徒弟为耻!
如果世人要骂他狼心狗肺,背叛师尊,不管师尊性命,那就骂吧,他愿意背负!
岳青云被拖去杀头的时候。
乘风到底是亲自过去送了一碗断头饭。
并盯着他道:“下辈子再收徒弟,找我这样天资一般的就好了,不要再去祸害大师兄了,明白了吗?”
岳青云被气坏了。
大骂不肖逆徒。
但乘风头也没回。
这倒是让容枝枝回屋之后,问了沈砚书一句:“当初你与白羽泽一起弹琴,你用内力了没有?”
沈砚书:“没有。”
那时候人多眼杂,他岂会用?
“那会儿我的武功也并未恢复多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遗憾的是。
他与白羽泽,都没有机会在人生最志得满怀的时候,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在双方的巅峰时期,比一比剑术。
容枝枝了然:“好吧。”
她本来还想问问他们谁更厉害,但是看沈砚书的表情,想来他也是没有答案了。
玉曼华到了沈砚书手里之后。
王将军很快就派了重兵过来,等姜文晔自投罗网。
只是。
他带回来一个不幸的消息。
“相爷,今日一早,越天策在战场上出事了,身中十几支箭羽,人已经不行了。”王将军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沉痛。
越天策是他最看好的,可以接自己班的人。
对方在兵法上的造诣,自己那几个儿子远远不及。
沈砚书皱眉:“以他的武功,怎会如此?”
王将军忍不住骂道:“还不是敌军太卑鄙,他们在与越天策交战的过程中,忽然抛出一个婴儿。”
“说那是我们在旻国经商的齐国商人家里抓来的。”
“自古以来征战,都不杀敌方在自己国家的百姓,哪有他们这种鼠辈一样的打法?”
“越天策下意识地去救那个孩子,随后便中箭了。”
“他尽管中箭,还是万分骁勇,撑着伤势斩了敌将的头颅,这一战我们没有输,那个孩子也活下来了。”
“但是越天策他……”
接下来的话,王将军不忍心往下说了。
容枝枝心焦如焚,她知道越天策一贯心软,没想到……
“他人呢?”
“末将将他带来了,他有些建言要与相爷说,而且他知道夫人也在此地,有一封早就写好的信,想亲手交给夫人,让您转交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