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而且还是宸贵妃。
后宫妃嫔中再也不会出现一个比凝霜还尊贵的人了。
说不雀跃都是假的，连她都抿着唇，差点没憋住笑意。
封的不是呼兰荼，她却格外与有荣焉，差点没用鼻孔瞪人了。
刘成已经招呼着人去拾翠宫给凝霜收拾东西，而关雎宫早已修整妥当，点头哈腰地请凝霜回宫。
呼兰荼搀着她一块回去。
皇城乃是前朝皇帝所建，此处关雎宫住的几乎是每位皇帝的宠妃，稍稍在正殿门口站一会儿，就能瞧见蓬莱殿的琉璃瓦。
四处假山湖泊更是如诗如画。
呼兰荼再度笑着恭喜她：“圣旨下得仓促，贺礼只怕要改日再补上了。”
“姐姐与我客气什么？”凝霜笑道。
呼兰荼摇了摇头：“该收的东西还是得收，不过你可要小心了，过段时日其他人也会送东西过来，你可要一一检查过一遍。”
凝霜哪里不晓得，还是道：“多谢姐姐。”
送走呼兰荼，凝霜上下大赏，几乎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主子升了一阶，她们也跟着沾光，尤其是乌云和青萝，直接升为一等宫女，底下的人都得尊敬地喊一声“姑姑”。
青萝提醒道：“主子如今成了贵妃，倒是可以挑一挑关雎宫里的管事太监了。”
啊，确实是可以挑一个管事太监了。
凝霜恍惚地想，不过如今她还没什么好的人选，只能暂时搁置。
又是解了国丧孝期，又是封了贵妃，当夜萧时衍便来了关雎宫。
凝霜已沐浴完毕，身着柔软的寝衣，黑发披散在身后，脸上粉粉嫩嫩的，略带着些湿气。
她走上前为男人更衣，不曾想立马被捉住了手，拖入男人怀中。
几乎是下意识的仰头承吻。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却是三月多没有同房过，萧时衍却比寻常更为粗野，凝霜揪住了他的衣袖，指尖泛白，勉强才能够站稳。
红唇被男人吮得都生疼，凝霜受不住，虎牙轻轻咬了一下，他才肯放开。
“贵妃之位，可还喜欢？”萧时衍笑吟吟地道。
这贵妃之位可费了好大的力气。
凝霜道：“喜欢，却更心疼陛下。”
萧时衍：“嗯？”
“我还道陛下这段时日都忙着什么呢，原来是为了这事情，一个贵妃之位，陛下费心了。”
几乎是从很早开始就布局下去，将所有人都蒙骗过去。
凝霜问道：“太后娘娘允了臣妾做贵妃？陛下莫不是骗了太后娘娘什么吧？”
确实也骗了一点。
那日他与太后做了件交易，封云妃为后，太后便点头同意抬凝霜为贵妃。
结果后头萧时衍出尔反尔，险些没把自己母后给气死，叫到了寿康宫，同时被太后和太上皇狠狠骂了一顿。
凝霜小心翼翼问：“那太后可有怪罪臣妾？”
“又不是你的主意，训斥你做些什么？”萧时衍笑着在她手心吻了一下，“亲母子没有隔夜的仇，这次被训斥过一遍就算是过去了。”
“以后会给你更好的。”
以后？
那可就是皇后之位了。
贵妃之位尚且来之不易，只怕皇后要更难了些。
不过萧时衍与她保证，那凝霜也就信他。
“关雎宫内有个很大的汤池子。”萧时衍拉住了他的手，“侍奉朕沐浴。”
凝霜早已叫人备好了水，汤池子四周地砖皆用的是汉白玉，整座殿内亮堂得很。
雾气翻腾，萧时衍有些疲惫地靠在了石壁上，凝霜则是替他揉了揉额头。
确实也忙了一阵，现在算是可以松懈了。
凝霜还惦记着今日太后所说，要个孩子的事情。
软如柔荑的手慢悠悠从额角下移，达男人胸膛时凝霜忽然被一阵力量给拖下了水。
水花四溅，薄薄的衣衫也紧贴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她不得不攀住了萧时衍的脖子，心有余悸地看了水面一眼。
“这般急不可耐？”萧时衍失笑道。
开了荤后几乎都是一发不可收拾，这三月说不想……
凝霜仰了仰头，一颗水珠晃晃悠悠挂在了唇上，“臣妾倒是看过话本了，里头的贵妃都是妖娆妩媚，天天勾着君王，如今臣妾也是贵妃了，岂不是也得往话本里贴一贴。”
语罢，还蹭了蹭萧时衍的身子。
萧时衍呼吸一窒。
他摁住女人作乱的柔软身躯，沉声道：“话本里还说和亲公主亦或是坚贞不屈，亦或是整日以泪洗面，整日被君王硬上弓，你怎么不贴一贴呢？”
是谁头一次嫁过来就费尽心思了勾引他，又是说着只会侍奉男人，又是在床榻上软软地喊着夫君，也没见什么伤心模样。
哪有话本是这样写的，这狗男人是偷偷看了禁书吧？
凝霜拧着眉，稍稍纠结一会儿，“若是陛下喜欢，臣妾倒是可以配合……”
萧时衍忍不住笑了，“还是罢了。”
“说吧，今日是谁和你交代了什么。”他慢悠悠地道，“还是情绪激动，太过兴奋，想要以身相许了？”
“能有谁与嫔妾说什么？”凝霜脸蛋红红的，“不过今日去了寿康宫。”
太后一提，确实可以考虑下来。
如今后宫里她的身份最为珍贵，已是不用担心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再者便是，这孩子会是萧时衍的长子，纵然北羌人再怎么样，确实也不会对这个孩子轻举妄动。
而且……她也很想。
想与萧时衍孕育子嗣，也想同他生生世世。
仁熹皇后说，各人有各人的志向，倒没有什么可以鄙视的。
她也如萧时衍所说……极其没有安全感。
正因为没有安全感，她才会想着牢牢把握住一切。
若是有了皇子，或许萧时衍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也不会这么生气。
“陛下，”凝霜轻声问：“您会护着臣妾一辈子吗？”
萧时衍不假思索道：“自然会，我会护着我的皎皎一辈子。”
凝霜忍不住笑了，“今日太后让臣妾可要好好努力努力。”
萧时衍已经猜到了，唇角勾起：“你说，努力什么？”
“那臣妾努力，您也努力。”凝霜软软地道：“我们要个皇子或是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