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娘她得了一种怪病,普通客栈我都去试过了,他们都不肯让我们住店。”
“我想着,春风楼里的姑娘,都是善良富有同情心的。”
“所以,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楼里一试。”
听到这话,这位身材丰腴的姑娘,不由紧张了起来。
不等这位姑娘开口,这时,季云素就连忙补了一句。
“姑娘放心,我娘亲的病,她不传染的。”
“只是那些客栈掌柜看到我娘亲昏迷不醒,就以为我娘得了什么重病,怕她死在客栈,给客栈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才不肯收我们入住。”
“但我可以跟姑娘你保证,我娘只是单纯地得了一种睡不醒的怪毛病,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而且,我们就在姑娘的院子里,打扰一个晚上。”
“明天,我就带着我娘去找名医治病。”
季云素一脸真诚地信口开河,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打消眼前这位姑娘的顾虑而已。
果然,这姑娘一听到她是带母亲来西陵国治病的,不由一脸感动地红着眼眶开口。
“公子,你的孝心,真的好让奴家感动。”
“奴家马上给你去安排房间,公子就放心在这里住下,不急于一时半会儿搬走的。”
话音落下,这丰腴姑娘便转身要去安排房间。
“姑娘,刚才光顾着说我的事,我都忘记问姑娘的芳名了。”
季云素这时候就像一个奶油小生般,对着丰腴姑娘盈盈一礼,礼貌地开口,问了句。
听到这话,丰腴姑娘唇瓣微勾,拿着绣帕掩唇轻笑着说道:“奴家名叫芷琪。”
季云素眉眼一弯,笑着道了句:“芷琪姑娘,那就有劳了。”
芷琪目光灼灼地看着对她礼貌一拜的男子,胸中就像是钻进了一只小鹿般,砰砰乱撞。
她有些婴儿肥的浓妆艳抹脸蛋儿上,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仿佛少女时才会有的娇羞之色。
“季姑娘,那芷琪姑娘好像看上你了哎。”
等芷琪走远了,二狗忍不住开口嘴碎了一句。
听到这话,季云素嘴角不由抽抽了两下,当下没好气道:“别胡说,还有,叫我公子。”
“哦,公子,那芷琪姑娘刚才走的时候,看你的眼神明显是含着情谊的哩。”
这时,来顺也一脸认真地说了句。
季云素:“……”
“公子,房间准备好了,不过只有两个房间,你看……”
“两间也没事,我和我娘住一间即可。”
季云素本来想着自己住一间,女帝亲娘住一间。
但眼下的情况,只能她和女帝亲娘一起住了。
不过好在女帝亲娘昏迷着,自己和女帝亲娘睡一张床,也不会太不自在。
话音落下,芷琪看着季云素的眼神里面,稍微有丝丝惊诧之色。
在芷琪的眼中,季云素是男子,而她作为成年男子,跟自己娘亲同住一间房,似乎有些不大妥当。
“公子,不然你和奴家住一间吧?”
当下,芷琪眉目含春,对着季云素娇滴滴地提议道。
“咳咳!”
乍得听到这话,季云素不由一口老血卡喉咙,还真让二狗和来顺给乌鸦嘴说中了,这萍水相逢的芷琪姑娘,还真惦记上她了。
“芷琪姑娘,我娘身体不好,我担心她半夜需要人,所以,我还是跟她一间,方便照顾。”
“你只要给我有榻,或者有桌子的房间就好,我随便凑合一晚就好。”
季云素这话一出,芷琪透着期许的眼眸里,明显有一丝落寞之色。
芷琪目光灼灼地看着季云素,只能失望地回道:“好吧,那公子有什么需要,随时喊奴家。”
这年头,放着身材丰腴、脸蛋不错的窑姐儿,主动不要银子陪睡不要的男子,还真是少见了。
这位公子不仅人长得好看,孝顺娘亲,而且正直斯文。
我要是能跟着他,哪怕是当个丫鬟通房,都心满意足了……
这一头,季云素被春风楼的姑娘惦记上了,这芷琪姑娘一回到房中,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自己这些年攒的体己钱。
就在刚才,她已经决定,要自己给自己赎身,她要跟了这位孝顺娘亲的公子。
而另一头,季云素对自己已经被芷琪姑娘完全惦记上,是一无所知。
这时候,她掀开软轿帘子,细心地弯腰,将昏迷的女帝亲娘小心翼翼地从轿子里扶起来,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给女帝亲娘拖了鞋袜,帮她细心地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季云素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大喇喇地挨着床沿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背对着慕容芙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不由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了一句。
“赶了一天的路,总不能太亏待自己真去睡硬邦邦的桌板吧。”
话音落下,季云素清丽的杏眸中,掠过一抹精光。
二话不说,径自就贴着窗沿边边,躺上了床。
反正女帝亲娘昏迷不醒,我睡在她旁边,她也不会知道。
我干嘛那么老实,把床让给她一个人睡?
打定主意,季云素第一次跟女帝亲娘同床共枕的心理负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当下,她纤细的小身边儿,不由大大方方,没有像刚开始那般拘谨,往女帝慕容芙蕖躺着的地方,贴了过去。
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床上,就传来一阵清浅均匀的鼾声。
“呼……”
季云素实在是太累了,连洗漱都没顾上,倒头就呼呼大睡。
而这时,本来憋着眼睛,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小腹,保持昏睡姿态的慕容芙蕖,却是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了。
慕容芙蕖微微侧过脸,温婉不失威严的杏眸里,透着慈母般的温和光芒。
她不禁地伸手,在蜷缩得跟一条毛毛虫般的宝贝女儿身上,拍了拍。
就像是在拍襁褓中的小婴儿后背一般,动作轻柔,仿佛生怕她会醒。
“乖乖睡,好好睡。”
“我的女儿,到了西陵,就是回家了。”
“接下来,该换母君来保护你了。”
慕容芙蕖在女儿的耳边,温和地呢喃哄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