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奏只是更好的操控煞气去攻击,但他们只要把煞气覆盖到敌军的阵营时,就已经获得一半的胜利了,只要坚持一段时间,让煞气侵蚀敌军后,便算大功告成。
在这段时间里,只需要藏匿好,保全自身,不受煞气的侵蚀,不受敌方道人的攻击便可。
但想法虽好,实际操作后,他们才知道这鬼埙的威力有多恐怖。
古叶道人的首战,勉强成功,但因苦苦支撑了小半个时辰,他身上的避邪宝器也出现了问题,导致煞气入体,损害不小。
这一战后,他短期内是无法再动手,甚至让身体留下隐患。
其他人见状,都十分惊骇,顿时就想打退堂鼓,但目前的形势,却让他们退缩不得,毕竟在人麾下做事,很多时候便身不由己。
而且在延寿丹的鼓舞下,他们只能咬牙上了。
于是,净方道人也落得与古叶道人一般的下场,煞气入体,可见鬼埙的威力。
第三次邪斗的时候,更是出现了异状,战场上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但依旧漫天的煞气,除此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一天,阳光明媚,初冬的季节,风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是与青州势力的交战,对方派出了十多个道人,而她们这边只出了一人。
这一次出战的是占阳道人,他的道行不及古叶与净方,所以有所差池也不算太意外。
看着这许久都没有动静的黑雾,不少人开始有些着急,一群道人在商讨应对之法,但他们都没有把握能顺利带回占阳和鬼埙。
这会,高子给姒禾撑着一把厚重的大黑伞,遮挡住了阳光的照射。
姒禾看着前方这弥漫着一大片地方的浓郁黑雾煞气,半晌后,转头看向身旁的越弗离,道:“夫君,我去看看。”
看着他皱着眉头后,姒禾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动手,只看情况收回鬼埙。”
如此,越弗离便道:“小心些,别勉强。”
姒禾浅笑,“好。”
说罢,她便抬起手,拿过大伞,然后朝黑雾中走去。
寒风凛冽,将她身上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独自一人走入黑雾中,鲜红色的披风在黑雾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厚重的大黑伞挡住了她的大半身影,将黄灿灿的阳光遮挡住,只能照到披风的下摆。
她孤身走入黑雾中,仿佛踏入阴森的诡域。
不一会,她和身影便消失在黑雾之中。
黑雾里透着‘呜呜’的风声,阴风阵阵,比外边要寒冷得多,但若细听那声风,更会觉得像游魂在鬼叫,很是瘆人。
走进黑雾里后,姒禾腰间的符牌便开始晃动起来,符牌上的符文甚至亮起了幽幽的光亮。
这一次,姒禾用这防御邪煞的符牌,尽量防止煞气刺激她体内的气息,不过,这只能维持较短的一些时间,毕竟符牌也是万能的,在这浓郁的煞气黑雾里,符牌的效果也是有限。
不过,这短暂的一点时间也够她用了。
在走进这黑雾的范围后,姒禾便收起了大伞,眼眸微眯的感受着鬼埙的所在地,然后脚下一踮,飞跃而起,快速朝着那煞气最浓郁的地方而去。
黑雾之中,除了有诸多邪祟鬼物,还有看不见的‘鬼打墙’阻隔。
但姒禾对这已非常了解,轻易的就穿过了那层无形的阻隔,周围的鬼物也熟悉她的气息,没有对她进行攻击。
不一会,姒禾便来到了鬼埙所在之处,只见那占阳道人正躺在地上,似乎受了重伤,鬼埙便落在一旁的地上,浓郁又强烈的煞气在慢慢侵蚀着他身上的宝器,这会,还有细微的煞气从他的鼻子处,顺着他的呼吸侵入体内。
姒禾这才重新撑开大伞,然后蹲下身,准备将鬼埙收起来,只是,她的手才伸到一半,便突然停顿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前方,在隔着无形的‘鬼打墙’外,一抹夕阳身影在慢慢走近。
是长灵!
这家伙居然亲自上场上了!
姒禾的眼眸微微一眯,透着一丝冷光,但很快,她便收回目光,继续把手伸向地上的鬼埙。
她先用一个塞子把鬼埙的埙口封住,下一瞬,周围的煞气便突然汹涌起来,快速从埙身处的几个小圆洞回缩,只一会,漫天的黑雾消失,恢复了清明。
她这才拿起鬼埙,再加一层镇封,鬼埙的煞气便消失无踪。
她站起身,抬头看向前方,便见长灵站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阿弥陀佛,施主这般以凶器大肆杀戮,到底是有违天和。”
他面色平静的说着她的罪行,姿态看似淡然,但却隐隐透着防备。
这会没有黑雾的遮挡,阳光照落下来,长灵的身上仿佛添了一层金光,看起来更像一名高僧。
姒禾撑着伞,挡着阳光的照射,看了一眼长灵,然后又看了一眼他的后方,敌军候在在千米外,此次逃掉了大部分的人,显然长灵的功劳最大。
她只看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的敌军,便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长灵,亦是神色淡然的开口道:“原来法师早就投靠了青州陈家,是当初在天山外取得延寿丹时,开始的吗?”
她岔开话题,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往前走。
长灵看着她走近,顿时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面上的淡然之色褪去,露出了防备。
姒禾不由浅笑,“法师这么怕我动手啊?”
她停下了脚步,然后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一个青铜符牌,这东西应该是占阳道人的吧,因为周围也没有别的道人尸体。
长灵见她只是捡东西,这才放松了一些,然后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
“法师说,我这么做有违天和,那法师大肆售卖延寿丹,又意欲何为呢?”
姒禾说着,便把鬼埙放进莲花小笼里,然后系在腰间。
这一举动,也说明她暂时不打算用这件凶器。
长灵见状,防备稍减,只是,但因她这话,不由面色更复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