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陈桑桑之前招供的话来看,姒禾能撑到越弗离寿终正寝。
所以如今她不会浪费体内的能量,尽管有诸多宝器防身,其实被煞气刺激到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只要有可能的风险,她便不愿意做。
而且越弗离也是想让他们去历练,以如今西疆国的那些驭邪道人的手段来看,他们现在还是打得有输有赢的,不是非得用鬼埙。
这战事陆陆续续的打了三年后,就暂时停战。
西疆国那边没讨得了什么好处,还损失了数座城池,但这损失还能承受。
毕竟相比曾经的北沙国,西疆国的境况已经算非常好了,要知道,北沙国当时就是在几年的时间被覆灭的。
当然,这主要是如今没有用到那件传闻中的厉害凶器,否则就不是如今这局面了。
原本西疆国也是想试探一下,那件凶器是否如传言中那般,已经不用使用了?
由于鬼埙许久都未曾用过,这些年太平王朝也是专注于休养生息,让整个王朝逐渐强盛。
就是因为如此,没有像以前那般猛烈的去攻打他国地盘,就会让人有诸多猜测,譬如,太平王朝里已经没有道人能驾驭那件凶器了。
关于那件凶器,西疆国也是有所了解,威力太大,对持有者的伤害也很大,因此,之前每次使用的道人都不同,每人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道行浅的人或防身宝器不够好的,便容易被煞气侵体。
据说太平王朝的皇后便是因此而不能生育,靠着延寿丹才保住的性命,西疆国那边的人打探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所以近年来,才动作频频,多次试探。
果然,在交战的三年里,那件传闻中的凶器没有出现过,只有一件威力稍强一点的煞笛。
但哪怕是如此,他们还是吃了亏,所以这才休战,主要是怕做得太过,到时人家真的不惜代价的使用那件凶器,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越家的几位公子便随着几个将军和道人回了京都,而这边境处便调派其他地区的将军和道人过来镇守。
对于三年里的这些战事,很多人都挺失望的,尽管算是打了胜仗,夺下了西疆国的几个城池,但牺牲的也不少。
这要换作以前,对比太明显了。
不少人甚至都觉得不好意思回京都了。
而历练的几个越家公子虽然没立什么大功,但有两个还是立了小功的,这主要还是有着他们外祖家的一些支持。
但经此一事,他们都成长了不少,这把京都里那些刚成长起来的孩子羡慕不已,但要怨也只能怨他们出生太晚,要是早几年的话,也能趁此机会在露脸。
他们回京后,依旧按照功劳的累积奖赏,前三的将军和前三的道人都各得一颗延寿丹,其他的则赏赐一些钱财和官职。
殉职的将军和士兵,则有抚恤金派到他们的家人手中。
这其中最兴奋的便是获得延寿丹的人,因为这丹药已经太久没有被赐下过。
而历练的几个越家公子只是受到一些寻常的奖励,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去选出太子人选。
对此,有人欢喜,有人愁。
直到又过了数年,在越弗离五十岁的时候,才从这些越家的孩子里,选了一个最合适的。
太子人选被定下了后,边境处又开始动作频频。
于是,与西疆国的战事又起。
太子越相成率军出征,临行前,又向姒禾请求赐与阴阳埙,让麾下的道人使用,以此更添胜算。
但姒禾依旧没同意。
太子失望也无奈,没办法,她这行不通,越弗离那边自然也是不同意的。
“那母后保重身体,儿臣先行告退。”
太子说完,便恭敬的对她行了一礼。
“嗯。”姒禾应了一声,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脑袋,神色似有点疲惫,由始至终都闭着眼睛,没有看他。
这么多年过去,她容颜依旧,像个年轻的姑娘,看起来比他还年轻。
这若让不知情的人见了,绝对不相信她如今已经有五十的高龄了。
哪怕是声音都一点没变,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只是,近年来她身体似乎慢慢变得有些差,脸色有些苍白,气色不好。
太子正要退出宫殿,这时,越弗离从外头走了进来,太子便停下了脚步,朝着他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
越弗离看了他一眼,应声后,便又朝着姒禾走来。
这会,姒禾一反常态的没有起身,甚至都没有睁眼看他。
见她这般,太子非常惊诧,尽管以前有听闻过她在越弗离面前不受规矩束缚,做事随心,却也是没想到能到这种程度。
越弗离皱起眉头,快步走到她面前。
“禾禾?”
他的声音刻意放轻了,但明显透着急和关心。
姒禾试图用体内的微弱能量在眼睛周围运转了一圈,才把泛红的眼眸变成正常的黑色。
她感觉应该没有异样了,这才睁开眼睛,看向面前越弗离,仿佛刚才因疲倦而不小心睡着了。
她伸手轻轻揉了一下眼睛,笑着看他,“夫君怎么过来了?”
她对他的称呼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唤他夫君,而不是陛下。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自然,不露一点异样,但略显苍白的脸色却暴露了她如今的情况。
“不舒服吗?让太医瞧瞧?”
越弗离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眉间的皱纹明显,眼中担忧之色让他看起来更严肃了,但知道她一般情况都不愿看太医,他又想强迫她。
最主要的是,这么多年来,太医对于她的情况也是没办法医治,只能调养。
这是被煞气侵体后导致的阴寒之体,就连古叶道人和净方道人他们都没有办法,他们也是因受到过煞气侵体,如今身体都不好,靠着药养着。
姒禾摇了摇头,说:“只是犯困而已,我不想看太医。”
她有些抗拒看太医,就像小孩子不喜欢吃药看病般,看着娇气,但态度很坚持。
对此,越弗离也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