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家——姜家,已经出了两代太后。
姜家阴盛阳衰,好几代了,男丁少,女子多。
且也没培养出很出色的男子,就靠着女子在后宫争斗,姜家站的很稳当。
太后,这是想让姜家继续荣宠不衰啊。
皇帝其实并不愿意,他的后宫,其实也有姜家女。
只是封了个静嫔,这么年无所出,恩宠平平。
已经彰显了他对姜家的态度,或者说,皇室对姜家的态度。
不希望姜家再出太后了,外戚也该换换了。
且对太子,皇帝更希望他能有个纯粹的岳家。
皇帝觉得,太子行事太霸道了,这样大刀阔斧,现在有他顶着还好,等以后继位,继续这样,只怕会让很多朝臣不满。
所以,他希望太子岳家能一心护着太子,支撑他的强势,又希望太子妃温婉,能劝太子。
这样可进可退,也算一番慈父心了。
但太子是受人摆布的吗?他从小就霸道,不受约束惯了。
别说太后不能插手他婚事,皇帝有想法,他说不同意都能不同意。
所以,太子在听说太后的打算后,没两天,姜家女就泛舟时候落水,被青梅竹马的表哥救了。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婚事不得不定下。
太子也没胡来,那姜家女和表哥两情相悦,只是姜家不同意,他帮了他们一把。
这事一出,太后那里安静多了。
“殿下,属下已经查到地方了——心铁铺。”
清闵回禀。
心铁铺,表面上是个打铁铺,实际是宁王府藏那些能人异士的地方。
他们是通过苏晴雅查出来的。
事实上,宁王府对苏晴雅的保护和身份的隐藏一直是最高的,甚至比宁王世子还高。
要不是苏晴雅自个曾经在淮南府露出一点马脚,他们是怎么都不可能查到,土雷这东西实际是苏晴雅做的。
“殿下,要动手吗?”清闵很想把他们一窝端了,到时候宁王府只怕会彻底失势。
根据他们掌握的东西,宁王手中还有比土雷杀伤力更大的武器。
他一个王爷,总弄这些,绝对是不安好心啊。
“不急,再等等吧,让他们多琢磨些东西出来,再一点点露。”
就像土雷似的,清衍总有办法让他们交出来。
清闵听明白了,太子这是要白用人家的工啊。
“方银那里……”清衍语气清冷,好像没什么波动。
清闵却听出了期待之意,摇摇头。
“少将军没说方大人一家何时进京。”
方银如今有了封号,但不少人还是称呼他少将军,这代表着尊重和敬佩。
这位少将军也是个妙人。
离京前,和太子谈过一场,似乎很信任太子,算是把方铜一家的性命都交在太子手上了。
可等他回来后,颇有一种和太子不熟,要划清界限的感觉。
也不能这么说,在朝政上,方银还是和太子合得来,但涉及家务,少将军就显得疏离冷漠。
可偏偏,太子真的对唯一的朋友——方南枝上了心啊。
方银已经不是曾经的方银了,他多精。
他觉得太子这么照顾方家,都看在枝枝的面子上。
以前俩人年纪小没什么,枝枝现在长大了,万一太子有别的心思怎么办?
他不会让侄女进东宫的,跟那么多女人争抢太子的宠爱,活的太苦了。
还不如他努力努力,当个超一品将军,到时候给枝枝招赘,不想招,还能养面首,多养几个。
方银的想法很朴素。
相公和媳妇,都是好东西,要不大家怎么争着抢着成亲?
他现在有权有势,得给枝枝多安排几个相公,才配得上身份。
怎么说呢,比方铜还离谱。
好在太子不知道,他淡淡颔首。
“无碍,应该就这两日了。库房的那块玉,打好了吗?”
“是,照您的要求,打了两根簪子,祥纹都刻一半,过两日就好了。”
清闵回道。
东宫库房那块玉,是太子十岁生辰,皇帝送的。
珍贵程度不用多说。
只是,他迟疑了下,还是问:“殿下,您真要送簪子给方小娘子?”
清衍颔首:“许久未见,总要为她备一份礼物。”
两根簪子,一人一根正是他们友情的见证。
而且,先前相交,他隐瞒了身份,到底不够磊落,总要弥补小丫头一二,不然怕是要落了埋怨。
清闵看他的神情,欲言又止半天,最后憋了回去。
罢了,顺其自然吧。
反正他也做不了太子的主。
殿下到底知不知道,给女子送发簪代表什么啊。
唉。
方南枝不知道,她人还没进京,已经有人给她准备了大惊喜。
她正蹲在鸡窝旁,盯紧了胖乎乎的母鸡。
一身黄毛的母鸡,用斗鸡眼瞅了瞅她,似乎确定是小丫头片子,没威胁,嚣张的转身,用肥嘟嘟的屁股对着它。
然后挥舞翅膀,想要给人类看看什么是飞。
下一秒,方南枝快准狠出手,直接扑了上去,抓住老母鸡的脖子。
“哇!枝枝,你可真厉害,一下就抓到了。我阿爷那天抓鸡,撵了他半个院子,最后还把腰给闪了。”
春花双手鼓掌,为小伙伴高兴。
“咳咳。”
沉重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村长老爷子不知道啥时候来的,瞪了眼自个孙女。
这孩子,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他岁数大了,抓鸡肯定比不上年轻人灵活啊。
方南枝把鸡抓的稳稳,笑吟吟开口:“村长爷爷,我瞧你越活越年轻了,白头发都比上次见面少了。”
村长老头就忍不住咧嘴,还是这孩子说话中听啊。
“多亏了枝枝,上次来,给个药膳方子,我如今每天喝补汤嘞。”
说是补汤,但农家人买不起太贵的食材,方南枝给的方子,都是就近取材。
比如山药羹、茶鸡蛋啥的。
“村长爷爷,您好福气啊,自个身体硬朗,底下儿女孝顺,对了,耀祖哥是不是要娶媳妇了?”
杜耀祖是春花的兄长,杜家长孙。
“是嘞,可惜你们顾不上来吃喜酒了。”
村长老爷子笑呵呵的。
当年孙子从木匠铺回来,死活要跟着方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