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
银河倾倒,星河流转迅速,它们每转一次,就是一个宇宙时间计量单位:轮回。
这轮转的速度,几乎是一毫秒。
在那无声间,神钟千响,只是可惜,玹问的钟声,响不至整个寰宇,更别提,在这寰宇深处的战场之上。
又见。
浩瀚星河每流转一次,纵有似那天上可望而不可即的长河,一水拍浪花,如枝叶落地,撒下的星辰微光,朝着这战场中凝聚而起。
有神动手,意图摧毁小姑娘向上攀登,可以将祂们撕扯坠入人间的天阶。
承然,祂做到了。
天阶摧毁,就在祂刚刚松下口气,准备直接要了这小姑娘命的时候,却未曾料想,这天阶竟会自我重塑。
“错了。”小姑娘迎着那些坠入此间的星光,依旧是带着,那洞穿一切的笑,“我的意志,就是这天阶,你们可以摧毁无数次,可自然的,我亦可重塑无数次。”
“你在畏惧我。”
“你们都在畏惧我的存在,是因为我为你们带来了众人子的怒吼声,强行撕开了,你们作为神的遮面,你们羞愧,你们想逃避,你们想永远高坐神坛,玩弄众生生死!”
随着这句话落下顷明剑开始疯狂吸纳着这些星尘,并不断的转化着,那白光神剑,逐渐渡化成了,如同小姑娘那永远怀揣着浩瀚星河的眸子。
“可你们忘了。”
不过是刹那间。
命盘定。
最后的铸造。
成。
“人可成神,神亦可堕坛,这世上从没什么不可能,只有可能与无限可能。”
那千次的演算,得出了最后的结果。
那就是,未来绝非定数,无法观测。
索性都到了现如今的地步了。
谢鹤星想:
直接把这条命赌上去。
从最开始的入局,这条命早就成了筹码。
还差得了这一次吗?
“师父,命盘就交给你了。”谢鹤星并未转头,但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师父就在身后,用着那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望着,初入宗门时候的自己。
璃川深吸了口气,而那由着数千万次轮回,所带来的最终命轨化身,早已在悄然之间,游到了他面前。
他没得选择,也不会再做选择,他只是闭了闭眼,做下了师父该做的选择,“结束之后,就回家。”
“多谢师尊!”
小朋友那还带着幼年稚气的声音恰似昨日。
那接过亲传服,缓缓抬起头,看起来不在意,实际却是各种打量着,满眼亮晶晶,在无声中期待着未来,对于所谓的宗门,缓慢转变为家的念头。
那是最能刺激,璃川这个做师父的人,许多画面之一。
他依旧还记得,在那某个轮回中,少年的自己,亲手抱起这襁褓中的小朋友,小家伙看着刚睁开眼就见着的第一个人,那兴冲冲的叫声。
也还记得,那总能在各种零食柜旁,抓到贪吃的小孩儿,每逢佳节的时候,总信誓旦旦说着自己熬一个大夜,却又会在不知何时睡在某个小角落里的小朋友。
还有在那长阶间,努力向上爬的小家伙,他还是无法忘记,自己总让这小家伙放弃的时候,她却总是不认命,不服输。
自然不会忘记,那竹山、那广场、那峰顶,总会有个小身影,要么拿着几块石头,参透着阵法,要么拿着把小木剑,那努力比划着各种招式的小徒儿。
这次的轮回开始的太快,进行的也太快。
这时候的小姑娘,也不过是个快九岁的小年纪,在这些老怪物面前,压根不够看。
那尚且幼小的身影中,依稀还能看见,过去轮回,那总站于众神对立,立于众生之前的少年领袖。
作为师父,璃川亲眼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一次次送死,一次次葬送了那条鲜活的生命,一次次的崩溃,绝望,却又在那之后,默默站起来,独立背负起一切。
他怎么可能不会心痛?
可他什么也做不到。
纵有鼎界之修为,在这众神面前,他能做到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徒弟,背负一切,向上走着。
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
他也逐渐没了感觉。
他在无声间转过了身,看向了那下头的战场,催动起手中命盘,依旧会有神不死心,做着攻击,只是可惜,谢鹤星不会给出那个机会。
命盘一旦转动,并非命盘的主人,只能站在原地,而在那同时,命盘会庇护着这人。
...
谢鹤星向着上个空怒冲而去,她能感觉得到,天道已将自己的视线降落于这战场之上,那些被封存起来的气运,再度回归着。
她在无声间勾起了唇角。
一旦有系神上来围攻,顷明剑便会带着那颠倒战场的星辰之力,一招过去,此间颤抖,荡清前路。
祂们见此自然是不敢乱来。
谢鹤星自然是知道,眼前这无敌的气氛,不过是暂时的,这些是小系神,一旦维度神们降临战场,一两个还好,但要是以群为单位,可就不好说了。
她在轮回之间,从未见过这些神,也不过是偶然间,在他界知道。
系神之上是空间神,空间神之上便是小主神,而在那之上,就是维度神,祂们掌管着,众多平行宇宙,自然是拥有了,调动那些宇宙中神的能力。
但无需担心。
最后一段路了。
谢鹤星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怒冲而上,在那些系神的代表,想要做出最后反抗的时候,星河之力化作平台。
她笑看众神。
“我经历了数次轮回,每轮回一次就会注定登神一次,更别提,在寰宇之初便是第三意识天元。”谢鹤星不想忍,选择把自己的所有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资格,来威胁我?”
“宇宙执念给你们的吗?”
“祂和我比,可是差了我所有的轮回数。”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家伙们现如今被恐惧包裹着,不敢出招,唯一敢做的只有不认命的还那么一两次手,那完全是因为祂们已经意识到了,现在在面对的,可是寰宇之初的天元。
祂们祖宗的祖宗的再祖宗的,都不知道是多少个。
要是早知道。
又何至于,那么大胆的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