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之尽庭,旋环径域。
“旋涡,汝对那玹问人子,可有何见解?”上苍收回了跨越那光年的视线,随着尽庭的星鸣声,道。
此地,是寰宇的最终,也是一切开始之地,在这的存在们,是与天元混沌同轮回诞生而出的余下四大意识体,也便是初代宇宙本源。
祂们并无任何实体,不过是基于虚无的意识。
“何必,天元她的努力吾可见得,总归于寰宇误了她的越神为主之路,便由她。”旋涡倒是看得开,祂只道。
“更何况于,造物主将溃,天元混沌便是继者,作为臣服于下的吾与汝们,又是何来的权约束?”
旋涡乃第四意识,同第六意识巡天,由天元诞生时的量子碰撞中,巧然涎生,至于第五意识上苍与第七意识沧澜则为混沌面。
当然,在祂们之上中下,还有着许多别样的意识,但那不过是,基于旋涡够会争,在尚且是初生意识时,便开始了无意识的吞噬,将那些其他的存在,扼杀于诞生的摇篮之中。
若非祂们之间谁也吞噬不得对方,此时也断然不会如此太平。
祂们不过是天元混沌问世的附赠品,从诞生到归于崩溃中的虚无中时,也只能局限于此。
在几轮回前,可尚且不止于四大意识体。
上苍轻叹息,“巡天再撑会儿,尚未至寰宇崩盘,决战之时。”
“吾知道。”巡天略有虚弱的回应了声。
...
谢鹤星并未多言,正准备向前而行,直杀宇宙执念时,却猛然感到不对劲,她迅速躲过了自后而现的贯穿一击。
她只是稍微侧眸看了眼,手中剑就作出了相应的回应,还了重重一击回去,“你们之中有并非是寰宇的存在,也就别跟我浪费时间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谢鹤星眼神定定的望着宇宙规则,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宇宙执念已然明白了,自己这是遇到了硬茬子,它不死心的想躲开,却不料小姑娘将剑朝下,速度极快的坠落着。
在那远处看来,是白光中,带了些丝丝缕缕的星空色,只不过,随着坠落的距离越发近了,这白光也逐渐进行了转化,也可以说是足够梦幻了。
是的,没错。
顷明转化。
那藏于过去现在未来的救世剑。
在未到命定时刻,并不会出现,也就别提,永久落于手中。
当年的那一剑,不过是谢鹤星初识那剑,凭着本能召唤出来的,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借。
所谓的救世剑,作为过去、现在的存在,谢鹤星以及任何存在们,都不知道这剑诞生的时候是在何时,诞生之地又是何地。
它仅存在于未来,在这尚未明确诞生,随时随刻都可能发生命运更替的节点中,就已经拥有了,存在的痕迹,被暂存于三个节点中,最不知名的某处。
也就只有,谢鹤星这注定的救世主,在气运彻底回归之时,才拥有动用那把剑的能力。
谢鹤星自然是清楚,自己这些气运在现如今的战场上,究竟提供了多大的帮助,自然是不会轻易浪费。
不能直接召唤救世剑,那就以同源之一的顷明,作为基础,进行转化,暂时借用了,那剑的能力。
这样所获得的代价,并不大。
那一剑。
强行破开了宇宙执念的躯体,谢鹤星借着这空隙之间,毅然决然的跳入了那宛若人间炼狱的体内。
这内部就不同,外面看起来那么太平,就如同已经因没有控制好温度,从而蒸废丹药的丹炉,这里头,就如同混沌两个字。
各级各样的力量错综复杂的穿梭着,不规则的排序着,要么这部分温度居高,要么这部分温度正好,要么这部分温度过冷。
这种冷热感,纵使是做为暂时神明的谢鹤星也能明显感觉出来。
也就不必去说,这样的形容太简单。
这并非是正常的温度,更准确来说,是力量的侵蚀度,哪怕是为神,拥有气运护体,也能被侵蚀的程度。
谢鹤星只是在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她拿起了手中剑,用力的向着地上根深蒂固着,在那瞬间,剑再度进行了转换。
那些不规则的力量们,被剑的力量吸引着,都飞快的奔涌而来,钻入了那剑中,就像是个漏的,上是不规则的混沌体,下是逐渐平息的规则体。
吞噬来得太简单。
倒不如,直接控制整个规则体。
她在无声间释放出了自己的领域,因着本就属于同源,还是由着吞噬一半的宇宙规则而生的领域,不过是几息之间的功夫,就彻底覆盖了整个宇宙执念体。
虚无缓缓的现出了自己的真身,她仔细看了眼,那小姑娘,突然笑了笑,“谢谢。”
她并没有太多的不舍得,哪怕是有了,也十分明白这其中的取舍,越是不舍得的表现,就越是难以割舍。
倒不如直接一刀切了。
虚无只是说下那两个字后,在空中破散开,穿入了那剑中,谢鹤星看着那场景,亦没多说什么。
如果真的有要说的话。
也就是那么一句:等到一切结束,我们再见,相信我,那不会太慢,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解脱。
小姑娘在心中想着那些话,缓缓的闭上了眼,将手搭在了剑柄之上,以自身为引,最大程度上调动起了这些不规则的力量们。
在那剑的那内部,虚无开始融合起了这些规则之力,在那些融合中,不断的凝聚起自己的意识体,又强行打散了自己的意识体,在最大的可能中,不浪费任何时间。
逐渐的。
属于虚无的个人意识体开始溃散,总会有那么几次,她将要沉沦于这样的无声混沌中,可她不会忘记活着的感觉,哪怕,从始至终都并非是人,没那么自由洒脱,时间也来的短暂。
不会忘记的。
那活着的时候。
这念头刚落地,她便在溃散中,再度凝聚起了自己的个人意识,并在那之上,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力量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