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暗处的张勇看见江预他们平安离开了思薇园,便将向晚晴往思薇园里一扔,就加快脚步去追赶江预。
向晚晴从空中落下,正好落在宣王爷的脚跟前。
宣王爷见之,赶紧扔掉手里那盛放的梅花,将向晚晴抱了起来。
向晚晴看见了宣王爷,嘴巴一瘪,害怕地紧紧抱着宣王爷哭了起来。
江预将楼藏月和林远带离了京郊思薇园。在回江府的路上,江预把宣王爷陷害姑父的原因告知林远。
林远和楼藏闻言,都异常震惊,他们将目光一齐投向江预。
江预也看着他们,沉着地说道:“宣王爷是萧政的儿子,先皇一定是知道了宣王爷的真实身份。萧政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只能暗中将先皇除去。当时姑父与先皇的关系十分密切,姑父定然是觉察出了先皇的异样。”
楼藏月闻听此言,面色一紧,急忙将在思薇园中方允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预。
江预听完后,并没有如楼藏月想象中的那般激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面庞如同一潭静水,看不出丝毫的波澜,让人难以揣测他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然而,与江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远。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微微泛白,仿佛要将那无尽的愤恨都攥进掌心一般。
他的双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仇恨的火花在其中跳跃,仿佛随时都能喷涌而出。
楼藏月见状,心中一阵刺痛,他连忙伸出手,紧紧握住林远的手,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痛苦。
刚到达江府大门,一阵哭声突然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这哭声是如此的悲伤,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江预等人闻声脸色大变,他们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地循着哭声的方向奔去。
待他们赶到江府大堂的院子时,一眼便望见了那棵槐花树。
而在槐花树的树枝上,正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正是离恙。
此刻的离恙哭得肝肠寸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曾行、勇叔和抱着徽音的琳琅站在树下,正耐心地哄着树上的离恙。
离恙坐在树枝上,满脸泪痕,哭得十分伤心。
江预见状,连忙上前询问曾行离恙为何如此难过。
曾行叹了口气,告诉江预,原来是因为向晚舟已经回到喆山的静观小筑去了,离恙睡醒后找不到向晚舟,便开始不停地哭泣。
江预听后,心中一紧,急忙转身快步回到卧房。
果然,房间里空荡荡的,向晚舟已经不在了。
他缓缓地坐在床边,嘴角泛起一丝失落的笑容,轻声呢喃道:“龙儿,明知道要离别,你都不能给我最后的温存吗?”
与此同时,大堂外的槐花树下,楼藏月和林远正努力地哄着离恙。
无论他们怎么劝说,离恙就是不肯从树上下来,依旧不停地哭泣着。
就在这时,江预再次来到树下。
他抬头看着树上的离恙,温柔地说道:“离恙乖,舅舅带你去找舅母好不好?”
离恙听到这句话,哭声戛然而止,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树上慢慢爬了下来。
江预连忙伸手接住离恙,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然后,他抱着离恙快步走向马厩,两人一同骑上黑聪,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喆山疾驰而去。
而在喆山的辞修书院里,射箭场上的男学子们正生龙活虎地练习着射箭。
他们一个个全神贯注,无需向晚舟在旁监督,便能自觉地投入到训练中。
向晚舟心情愉悦,悠然自得地坐在围墙上,嘴里叼着一根枯草,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她的目光远眺着江南的方向,那是她魂牵梦绕的故乡。
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温柔的面容上,仔细一看,仿佛流露着丝丝忧伤。
江预领着离恙缓缓走来,他们的目的地是射箭场地。
江澈远远地望见江预,连忙飞奔过去,一脸恭敬地喊道:“大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离恙抱进怀中。
江澈如此突然的尊敬之举,让江预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他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江澈的肩膀,关切地问道:“现在射箭的技术可有长进?”
江澈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虽然还比不上大哥您,但也有了不少的进步!”
江预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江澈的进步表示满意。
江澈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坐在围墙上的向晚舟,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转头看向江预,迟疑地问道:“大哥,您和嫂子是不是吵架了?”
江预顺着江澈的视线望去,只见向晚舟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们很好,并没有吵架,只是你嫂子她……想念家乡了。”
江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离恙,然后抬头对江预说:“离恙,小舅舅带你去骑马射箭好不好呀?”
离恙撅着小嘴,“不,我要找舅母!”
江澈笑着看着离恙,“离恙,舅母不开心,现在只有大舅舅才能让她开心。所以,我们就去射箭,不要打扰他们好不好!”
离恙沉思了一下,有些不开心地说道:“好吧!”
江预慢慢地朝着向晚舟所在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很轻快。
当他走到围墙下方时,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围墙之上。
江预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身体紧紧地贴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
然而,向晚舟却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只是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道:“江预,我打算过完除夕,就离开京城了。”
江预的手原本正准备打开放在一旁的糕点,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那是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和无奈。
江预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拼命地眨着眼睛,想要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但最终还是有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向晚舟似乎察觉到了江预的异样,她转过头,看着江预那满是哀伤的面容,心中不禁微微一颤。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想好的那些话,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江预感受到了向晚舟的目光,他微微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继续流淌。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尽管这个微笑有些苦涩。
他轻轻地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向晚舟的唇边,柔声说道:“这是你最爱吃的糕点。”
向晚舟凝视着江预,看着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愈发难过。
她张开嘴,慢慢地接住了江预递过来的糕点,那糕点的香甜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但她却觉得此刻的味道有些苦涩。
她也顺手拿起一块,投喂给江预,江预目不转睛地看着向晚舟,也张开了嘴,吃了起来。
向晚舟伸出手,轻轻地拭去江预眼角那不受控制的泪花,“江预,我虽会离去,但是明月和清风会与你同宿。你别这样难过好吗?”
江预咽下了嘴里糕点,笑着看着向晚舟,“好,不难过,不难过。与你相遇已经是耗光了毕生的运气,怎能敢妄想与你长相厮守!”
向晚舟眼里那尽量控制的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挂在了她长长的眉睫上面。
江预看着眼前楚楚动人又楚楚可怜的美人儿,将手里的糕点放在墙上,伸出手,轻轻捧着向晚舟的脸,“不是说不哭吗?你怎么哭了?”
向晚舟突然一笑,“谁哭了,我才没有哭呢?”
说完,就推开江预的手,就把放在墙上的糕点拿起来,大口大口地吃上来。
江预移开目光,看着远处,“龙儿,书院里男学子们射箭技艺如何?”
向晚舟转头看着江预,“是不是需要他们协助?”
江预平静地说道:“我们真正面对的敌人并非萧政一人,还有宣王爷!这两人都是阴险狡诈之徒。为了增加胜算,我不得不多一些准备。”
向晚舟听了,神情严肃地看着江预,“放心吧,我会安排好!”
江预转头看着向晚舟,“你可知我作何打算?”
向晚舟伸手弹了一下江预的额头,“跟你相处已有半年之久,自然知君所思,思君所想。”
江预盯着向晚舟,嘴角是藏不住的笑容。
西塞边境的大越军营,经过严密的部署,宋辉与林若甫的一众老部下已经将宋达的亲信都暗中除去。
苏谨带着一众属下,已经到达信州境内。他一到达信州境内,就把西塞边境大越军队要经过信州的事情散播了出去。
待到宋达带领的一支精兵经过信州城时,被早就等待着的信州百姓拦住了去路。
百姓们手里拿着鸡鸭鱼肉,非要让宋达他们吃一顿饭再走。
宋达素闻信州百姓非常敬重西塞边境的大越士兵。
面对百姓们的盛情,加之长途的赶路,士兵们比较疲惫。宋达决定暂且休整一下再赶路也不迟。
从京城出发的于通也到达了信州。根据江预的安排,于通亲自去拜见了宋达。并在知府衙门的大院里,亲自宴请了宋达和士兵们。
长途跋涉的赶路,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士兵们看着满桌的美食,已经顾不得形象大快朵颐起来。
宋达也在于通的奉城之下,迷失了自己。
一顿酒足饭饱,宋达和士兵们纷纷进入了梦乡。
早已与于通联系好的苏谨,扮成宋达的模样,并让自己属下们都换上士兵们的军服,开始朝着京城进发。
于通则是将宋达和宋达的精兵们捆绑起来,喂了迷晕药,暗中关进了大牢。
暮色沉,夜如初,邀一曲十面埋伏,同宿喆山深处。
向晚舟的琵琶声犹如打战方酣的千军万马,犹如战场上明晃晃的宝剑和丈八蛇矛。
坐在一侧倾听的江预,仿佛回到了那黄沙满天的疆场。
疆场上,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十万大军,杀声四起,犹如惊涛拍岸,风卷残云……
一曲结束,向晚舟放下琵琶,目光温柔地看着江预,“江预,明年春天你就要出征北疆。那时,我就去北疆寻你。所以,不要为了除夕后的离别而难过了好吗?”
江预无限柔情地看着自己心爱的龙儿,“龙儿,我希望你一直待在那个风景如画的江南,待到我打了胜仗,我去江南寻你,可好?”
向晚舟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书房里,烛火微黄,摇曳着江预和向晚舟的身影。
他们不言也不语,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四只深情的眼睛,就这样对望着,都想将对方的音容笑貌完全深深刻在自己的心石之上……
在书房外面偷偷观看的清婉和离恙,看着书房里的一幕,都摸不着头脑,只能悻悻然地摇了摇头。
江预因为有急事与肖隽商量,就没有宿在静观小筑。
江预走后,向晚舟又抱起琵琶,一曲《阳春白雪》从向晚舟的指尖流出。
清婉和离恙在一旁玩着《采莲曲》的游戏,两人玩得非常投入,脸上堆满笑容。
就在向晚舟弹得入神之时,一根飞镖向她飞来,她抱着琵琶一个急转身,伸手接住了飞镖。
飞镖上有一张纸条,她打开纸条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舅舅在我手,欲救他,宣王府一叙。
向晚舟看了纸条,她知道,宣王爷终究是不会放过她。
她放下琵琶,来到院中,她迷惑了。
她那个混账舅舅背负那么多罪孽,本就该死。
可是转念一想,舅舅虽然该死,但毕竟与自己血脉相连,难道真的见死不救?
如果去救,还不知道能不能逃脱宣王爷的魔爪?
向晚舟不断在院中徘徊,任寒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衣襟。
清婉和离恙看着眉心飘着乌云的向晚舟,都知道她遇见了难事。
向晚舟徘徊了几下,就蹲下捡起一块石头,并在石头上这下一个“救”字,然后再举手将石块向空中一扔,把这个问题交给老天决定。
石块在空中旋转几下,径直落在地上。向晚舟看着石块上的“救”字时,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到书房。
她将清婉和离恙送到飞花小院花解语那里,交代几句便离开了喆山。
成王府里的书房里,成王爷起身正准备回卧房入睡。
这时杨逍带着向晚舟走进他的书房。他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向晚舟,倍感震惊,两眼不眨地望着向晚舟。
杨逍看着自己王爷那痴情的眼睛,识趣地退出了书房。
向晚舟走到他面前,恭敬地问候道:“民女参见王爷!”
成王爷看着恭敬的向晚舟,脸上不禁有些生气,“那一日,毫不留情地捅了我两刀,今时是来看我是否还活着吧?”
说完,成王爷就回到书案前的座椅上,生气地看着别处。
向晚舟看着成王爷,神色自若,“民女如果不给你两刀,这出苦肉戏才能更加真实不是吗?”
成王爷略微一惊,“江预告诉你的!”
向晚舟微微一笑,“没有!”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成王爷站起来走到向晚舟面前。
向晚舟看着成王爷,“我知道你并非邪恶之人。一时跟恶人一路,无非就是想跟江预争一个输赢。”
成王爷盯着向晚舟,“你真的这样想?”
“江预跟我说过你一直都是正义凛然之人,绝对不会弃大越利益而不顾。如今,大越朝廷有妖魔作乱,相信你也是看在眼里。所以,他想争取你,与你一起斩妖除魔,护大越之安宁。”向晚舟神色平静地说完。
成王爷拉开椅子,示意向晚舟坐下,“是江预让你来的!”
向晚舟坐下后,看着成王爷,“不是。”
成王爷一边为向晚舟倒水,一边说道:“龙儿,我看你神色有些不安,是不是出事了?”
成王说完,将茶盏递给向晚舟。向晚舟起身双手接过茶盏,“宣王爷抓了我舅舅,让我前去宣王府叙一叙!”
成王爷闻言,一脸怒意,“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真不愧是萧政的种!”
向晚舟呡了一口香茗,将茶盏放下后,“江预告诉了你宣王爷的真实身份?”
成王爷调整了情绪,又柔情蜜意地看着向晚舟,“他把宣王爷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你会与他一起斩妖除魔吗?”向晚舟严肃地看着成王爷。
成王爷伸出手扶着向晚舟的肩膀,“龙儿,不忘来路,方知归途,我心里有数。只是龙儿,你舅舅的事,为何来找我,而不是找江预?”
向晚舟并推开成王爷的手,走到窗户边,“我不想欠他。再有,你还欠我一件事,我现在需要你还!”
成王爷惊讶地看着向晚舟,“你们不是夫妻吗?为何这般客气!”
向晚舟转身看着成王爷,“当初嫁给他的本来是我妹妹,奈何为了母亲,我代替妹妹嫁给了他,骗取了他的情感。这期间,他待我极好,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而我除夕就要回江南了!所以我不想欠他了!”
向晚舟的一席话,让成王爷摸不着头脑,他快步走到向晚舟身边,凝视着她,“你说你要回江南?”
向晚舟抬头看着成王爷,“是的,过了除夕,就会回去!”
成王爷立马扶着向晚舟的肩膀,“你们不是夫妻吗?”
向晚舟轻轻推开成王爷的手,然后抬起手,将袖子捞到手腕,露出那一颗红色的守宫砂。
成王爷看着那一颗鲜红的朱砂,震惊而又疑惑地看着向晚舟,“你还是完璧之身,你们竟然没有圆房!”
向晚舟看着成王爷,“江预,他人很好,很爱我,也很尊重我,从来不会强迫我!”
“看得出,他是真的爱你,但他会放你离开吗?”成王爷说完,目光移到了向晚舟的脸上。
向晚舟目光看向别处,“他会放我离开的!”
“为何?”成王爷问道。
向晚舟嘴角微微一笑,“因为他懂我!”
“龙儿,你明明也有些喜欢江预,你为何会要离开他?”成王爷顺着向晚舟的目光看去。
“因为,我配不上他!”向晚舟声音微颤。
成王爷又很震惊,目光又落在向晚舟的脸上。
眼前的向晚舟,离他是这么近,以至于她脸上的忧伤他都一一捕捉到眼里。
成王爷心疼极了,他温柔地说道:“龙儿,你为何这般贬低自己。”
向晚舟眼里透着悲凉,“我已经十九岁,可是一直没有葵水。没有葵水,就不能生育!江预说他不介意,可是我心里异常痛苦,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成王爷听了,吃惊地看着向晚舟,他的心好疼、好疼,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龙儿,你是这样好,老天爷为何要这般对你啊!”
正来给成王爷送药的萧娆站在书房外面,听了成王爷和向晚舟的谈话,心里竟然有些心疼向晚舟。
向晚舟抬起头,看着成王爷,“王爷,明日,可否劳烦您去宣王爷府上帮我探探口风?”
成王爷无比心疼地看着向晚舟,“好!”
向晚舟听后,恭敬地向成王爷行了一个礼,“王爷,多谢了。今日多有打扰,我就先离开了,您早些休息!”
向晚舟说完,转身正欲离开。
成王爷看着向晚舟,“龙儿!”
向晚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成王爷,“王爷,请问您还有何事?”
成王爷轻声问道:“龙儿,你实话告诉我,你……你喜欢过我吗?”
向晚舟神色微微有些惊讶,看着成王爷无比真诚的眼神,她一边挪动脚步走向窗户一边回答道:“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一个英俊的少年郎闯入了我的世界。这个少年郎如同江南的春风,吹拂着我的心田,至此,我的心田便有涟漪。
在那个英俊的少年郎离开后,我天天去我们一起玩乐过的地方,回忆起我们的点点滴滴。我每天傍晚,都会在我们离别的地方坐上两个时辰,我多想他能够回来,继续骑马带着我去踏遍那江南的景色。
可是我盼啊盼,盼来了春花,盼来了骄阳,跑来了秋月,盼来了冬雪,可是都盼不来我的王成哥哥!”
向晚舟说完,看着屋外的黑夜,眼睛里泛着泪花。
成王爷听了,异常兴奋。原来,向晚舟也这么喜欢过他。
他快步走到向晚舟面前,痴迷地看着她,“龙儿,原来你曾这样盼过我,这么喜欢过我!”
向晚舟移开目光,“我不知道是否是喜欢,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一直未来葵水,我就不再盼了!”
成王爷眼泪一滴一滴滑落,“龙儿,你是因为没有葵水,才不再盼我,才把对我升起了的情感主动熄灭了,对吗?”
向晚舟目光转了一圈,又回到成王爷的身上,“江预说我是一个对情爱很迟钝的人。他说我真的喜欢过你,只是这段情感没有得到呵护。所以,慢慢地,被江南的风吹散了。”
“你熄灭了对我的情感,可是你却为何又喜欢上了江预,这又是为何?”成王爷目光灼灼盯着向晚舟。
向晚舟微微笑着,“王爷,脚步不可能不原地不动,总是往前的。一旦往前,就会遇见另外的人。江预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对我是那么地好,长期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和江预,你都不选择吗?”成王爷问道,
向晚舟认真地看着成王爷,“江预知道我心中的痛苦,所以,他从来不会逼我做出选择!王爷,我们有缘无分,承蒙您的厚爱,我真希望您能够放下这一段感情,好好爱你身边的女子。珍惜眼前,不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成王爷静静地聆听着向晚舟的话语,他缓缓地走到窗户边,双手紧紧地抓住窗沿,仿佛那是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他凝视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黑暗就如同他内心深处积压多年的情感一般,沉重而压抑。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窗台上。
这些眼泪,是他多年来情感的宣泄,是他对向晚舟深深的眷恋和思念。
过了许久,成王爷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他开始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这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无奈、眷恋,也带着些许释然。
他悔恨自己当年的离开,无奈命运的捉弄,眷恋着与向晚舟曾经的点点滴滴。
这一刻,成王爷才真正意识到,他和向晚舟之间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们或许注定无法在一起,只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好在,向晚舟也曾经那样盼过他,喜欢过他,他对向晚舟这么多年的痴念,也得到了这些安慰。
江预说得对,情感是需要用心去滋养的,只有这样,它才会越来越深厚。
而自己却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了离开,没有守护在向晚舟身边。
他不禁想到,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时光脚向前,向晚舟肯定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
错过向晚舟,成王爷知道,这将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
这个遗憾,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无法抹去。
最后,成王爷只能默默地找一个匣子,将自己对向晚舟的所有情感都装进去,然后将这个匣子深埋在心底。
他知道,这份情感将永远伴随着他,成为他生命中无法忘却的一部分。
他伸出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走到向晚舟身边,“龙儿,明日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消息!”
向晚舟微笑着,“好!”
成王爷盯着向晚舟,“龙儿,之前,我怨恨上苍没有让我们长相厮守,但是今日,我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
向晚舟抬头望着成王爷,“王爷,我何德何能,值得您如此挂念。只是,既然错过,就无法回到原点,放下我,珍惜眼爱你之人,好吗?”
成王爷也望着向晚舟,“好!”
向晚舟听了成王爷的话,嘴角的梨涡又荡起了迷人的微笑,成王爷也眉眼带笑地看着向晚舟。
书房门外的萧娆,笑中含泪,轻轻地离开了。